王爷一个眼神,早就等在下面的侍卫们立刻上前,将一应人等悉数带走,今夜府尹大人就不要睡了,希望府尹的大老里能塞得下这么多的人。
府尹当然是没得休息了,在第一次听到逸王的人将户部尚书江愉同给送来他就知道今晚上有事要发生,即使从王府侍卫的口中得知江愉同的罪名他也没有当场做出判决,而是先将江愉同收押,然后回到大堂等待新的消息。
果不其然,又让他等到了江紫怜和几名下人,于是将他们分别单独关押,互相之间谁都不知道谁的事,以免他们串供,不利后面的审问。
将江紫怜一行人送到府衙的是王府的副侍卫长,原本只是等王爷带着人出去寻找如熙,在找到江府地头上之后,有人回王府去报信,于是副侍卫长又带着人手赶去增援,要不然,万一跑掉一个两个的人,让他们去了宫里或者侍与江愉同交好的大人府上拌救兵,那么今夜这事必不会这么干净利落的处理好。
府尹大人从副侍卫长口里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晓得王爷是为了贴身婢女失踪一事才与江府起了冲突,一口答应下来一定会替王爷好好拷问那些人,问出那婢女的下落。
副侍卫长也好生的劝导一番,让府尹暂时不要动江愉同父女,毕竟他们与王爷还有那么一层关系在。
府尹练练称是,一再保证会把事办得漂亮,副侍卫长这才带着手下告辞离去。
在副侍卫长将人带往府尹的时候,王爷那边也收了队伍打道回府,只是在江府的各个门口留下几名侍卫把守,严禁江府的人私自进出。
由于王爷去江府的时候天已经全黑,街上无人走动,也没人跑出去通风报信,所以这尚书府周边的邻居们都没一人知道怎么多了带刀侍卫站岗,只是好奇逸王怎么会来上朝,要知道百官们是很难自傲朝堂上见到逸王这个没有官职的闲散王爷的。
皇上也奇怪自己的弟弟怎么来了,难道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桂公公重复着每天的例行公事。
“江大人呢?怎么没见着他?”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先是奇怪能见着自己的弟弟,然后又纳闷户部尚书怎么不在下面。
下面的百官左右看看,都不知道户部尚书江愉同为什么没有出现,于是皆都摇头。
皇上皱了皱眉,旁边的桂公公不待皇上示下,立刻出去打听,片刻后回来向皇上回禀,江愉同并没有请假。
没有请假那就是无故旷工,皇上有些不满,身为一个户部尚书怎么可以不到一声招呼的就不来上朝?
“皇上,臣弟有本上奏。”十三王爷走出列队,向皇上深深一揖。
“哦?准奏。”每回见到自己弟弟一脸正经的样子所要谈的肯定就是正经事,于是皇上也打足精神准备听十三王爷要奏的内容。
“请皇上为臣弟做主。”王爷还没开口,先行下跪,惹得一阵喧哗。
皇上心里一沉,自己弟弟头回这样,难道真的是出来什么事?
“这是为何?”
“臣弟有罪,”王爷低着头,声音压得很低,似是深刻反省。
“说。”
“皇上赐予臣弟的婢女昨天去集市之后,再没回来。臣弟弄丢御赐婢女,请皇上发落。”
“什么?!”皇上差点跳起来,如熙丢了?他的师侄女丢了?怎么会?
“什么时候发现丢的?找过没有?”
“昨天回府后她就没在,说是去了集市,到天黑都没回来,臣弟派人出去寻找,结果……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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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什么?”皇上口气不耐起来,要不是顾忌着身份,他真想直接冲下去揪着弟弟的不让他说。真是该死的,这么重要的事,干嘛要等到现在才告诉他,不会连夜进宫禀报吗?
“结果……臣弟在江大人府上发现那婢女的贴身饰物。”
“什么!?”
百官再度哗然,看着属于户部尚书的那个位置,所有人心里都大致明白了什么。
“江大人没来上朝,是与你有关?”
“是,臣弟将他交给府尹发落了。”
“到底怎么回事?”
“臣弟在他家搜出不少刑具,有些刑具上面的血迹是才沾上去没多长时间。”
“那人呢?”
“下落不明,死的活的也不知道。”
“所以你以为……?”
“臣弟不敢妄加揣测,恳请皇上为臣弟做主。”
高高在上的皇上沉默了片刻,轻轻吐出一口气,“好了,朕知道了,你平身吧,这件事朕自会处理。”
“谢皇上。”十三王爷揖了伊利,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谁还有奏?”
“臣有本请奏……”
现在是上朝的时间,王爷讲完了就轮到别人讲,皇上纵使心里焦急可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来,还得像平时一样完成整个早朝,不能让百官们看出来丝毫端倪。
一下朝,皇上先回了御书房,随后十三王爷就被密请了进去,关上房门,兄弟两个在里面密谈甚久,商量各种计策让这坏事往好的方面发展。
等到回了府,府尹那边的最新消息也传了过来,守城的士兵虽然没有认出那辆驴车,但认出来驾车的人,昨夜被白虎咬伤的那两人的确在下午出城过。那两个车夫一开始一口咬定是士兵认错人,可是等到一上刑,很快就招认了,昨天他们是把一个浑身是伤的年轻女孩子给扔在了通往南县路上的树林里。
王爷一听,立刻派人沿途去找,同时叫人去江府把江紫怜的那一干手下全部送交府尹,务必问出那个女孩是不是如熙。
江府的那些恶奴在人前都人五人六的,可他们何曾见过府尹大牢的阵势,光是墙上挂着的那一排刑具就让他们胆战心惊,一顿杀威棒更是打得他们哭爹喊娘,还没正式开始拷问就一个个的都招了供,承认昨天是打了一个女孩,但那女孩是从集市上绑来的,他们并不知道那个女孩的姓名,一切都是小姐指使。
既然指向了江紫怜,府尹又犯了难,于是又修书一封派人送去王府请王爷定夺。
王爷一看完信就气恼的将信给撕成了碎片,犹如困兽一般焦躁不安的等待着出去寻找如熙下落的侍卫们的回音。
京城往南县,道路畅通的情况下都得跑半天,何况现在是要寻人,侍卫们白天出去的,一直到凌晨才打着火把回来,人没带回来,只带回一件像破布一般的血衣,叫来府里众人辨认半天,最后还是府里的裁缝确认这的确是如熙的中衣,毕竟作为王爷的贴身婢女,衣料是不同于一般人的,何况裁缝总是认得自己的作品的。
王爷差点咬碎一口钢牙:“去通知府尹,给我拷问江紫怜,问她当日从集市上 绑来的人的姓名。”
侍卫领命而去,王爷却叫人给他梳洗更衣,待到上朝的时间,他带着那件血衣去朝堂上向皇哭诉,犯下如此案子的人的行为是对皇家大大的不敬,根本不把皇上放在眼里,请求皇上替他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