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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200)

清州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如期举行,凭栏院和水怡坊为花魁最终花落谁家争得头破血流,王爷也急得团团转,因为按照他与七长公主的赌约,如果在花魁最终落定之前还不能逼得岳夜鸣自爆真相的话,哪么赌注就不算数,想一亲芳泽王爷就只能自己掏钱。

而七长公主就无所谓了,她还乐得如此呢,否则的话要是王爷赌赢了而花魁又落到她家的话,那她不赔死了?

所以王爷每次看到七长公主那张算计的笑脸就一肚子郁闷,偏偏幽伯还跳出来说要给他调理身子,每日饮食和活动都严格限制,王爷要想出去逛街都得有公主的人寸步不离的跟着,就为了防范王爷溜到哪个酒馆去过嘴瘾。

在这样严格的监督下,郎孜也被放了野马,王爷自己都自顾不暇,也没有余力去管自己的侍卫长每日都如何打发。

不甘心丧失自主权的王爷奋起反击,结果遭到雅情小居除去如熙、岳夜鸣和郎孜之外的所有人的抵制,导致斗争失败,王爷面子里子全部丢失,被迫签下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N+1条,天天过着犹如方外人士一般的生活,不甘失败的他一到半夜就穿墙打洞四处活动,同时万分怀念白虎,极度后悔为什么没带它出来——那个女人把酒都给藏哪去了?

而幽伯还把王爷的药方给如熙看,让如熙去反推王爷的病因。

当王爷知道此事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几天,想拿回药方都不可能了,这让他多少有些埋怨幽伯。

“少爷只管放心,您那张药方只是调理身子用的,不太可能从那样一张方子里正确推导出您当日的病症,但如熙需要一些新鲜的药方来拓宽她的思路,既是学医,那就不能拘泥于现有的知识,她要能说出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就算她学业有成。少爷,如熙除了知道您有失眠之外,并不知道您其他症状吧?”

“这倒没有,她就只是做些日常琐事。可是你可以先从简单的方子开始啊,何必一开始就拿我的方子,你也知道我的病症有多复杂,你确定她能研究出来?”

“少爷,要不是大齐的律法不准女子行医,依着如熙现有的医术,她已经具备独立行医的水平了,普通的方子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王爷随即满地找他的下巴:“她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幽伯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把王爷轰出了他的房间:“可惜了如熙是您的婢女,您真是一点做人主子的自觉都没有。”

王爷被严重打击,垂头丧气的会自己住的地方,中途却拐去如熙住的沁园,看到她正坐在院子一角的石桌旁看书,诺大的石桌被一堆医书所占据,于是又悄悄的离去。

只是倘若王爷能走近点,看到如熙正在看的东西,或许他就不会这么悄悄地走了。

如熙是在看书没错,但在书本底下却压了一张药方,那正是幽伯开给王爷的,让如熙通过药方反推王爷病因的那张方子。

正如幽伯所说,那张方子只是一张很普通的调理肾气的方子,幽伯只换了其中的几味药,让药性更加适合于王爷。

如熙乍一看到这张方子,当时的直觉就是王爷可能纵欲过度,想到王爷整日里无美女不欢,年纪轻轻就要补肾也不奇怪。

可再想象又觉得不对,倘若是第一次开的方子,大夫一般不会贸然变动药方,而是要求病人吃个几天观察效果,再慢慢的增减药方。

而手上这张方子,如熙只能大致辨别认出与原始的药方相比少说也改了三分之一,但具体改了哪些却又说不上来,所以她这几日一直都在翻各种药书,寻找原始药方,偏偏她的手还不利索,翻书的效率慢了很多。

但就算幽伯再怎么了解王爷的体制,这张方子也开的有些冒险,当然,这可是说是因为幽伯了解王爷的病因才会如此,可在如熙眼里却是另外一回事。

这需要了解到何种程度才能这么笃定的将一张药方给改得面目全非,显然这方子王爷肯定不止吃过一次。

换个意思就是王爷并不因为像如熙最初以为的那样只是纵欲过度,他的病另有隐情,失眠只是其中的一个病症,只是从来没有人给过她机会让她深入了解过。

如熙扔下书,身子向后仰靠上椅背,静静回忆了一下,终让她想起王爷曾经跟她提起过他的失眠与皇上和欧阳海有关,而事件的受害者就是王爷,否则就不会有年幼的嫡皇子不服管教,让先皇把已经贬职的欧阳海派去教育。

这样的话,幽伯拿这张药方考她的用意就要好好揣摩揣摩了,这是啥子意思咧?

“徒儿,今日可有心得?”幽伯轰走了王爷收拾了一番屋子转来沁园看自己的徒弟。

“师傅。”如熙用手掌把书推开,轻拍那张薄薄的药方,“少爷不是一般的肾病哦。”

“哦?怎么说?”

“徒弟没有给少爷切过脉,也不经手他的饮食,那些时候做的最多的也只是给他在睡前做次按摩放送他的肌肉,效果虽有却不甚让人满意,但是已经足够徒弟推测出少爷的失眠不同寻常,那绝不是一般性质的失眠,再加上少爷曾经跟徒弟提到过一句当年的事情,前后一联系,虽然不知道详细经过,但少爷的失眠症是怎么来的徒弟已经大致清楚了。”

“当年的事情?”幽伯挑挑眉,示意如熙继续说下去。

“他说他的失眠和欧阳海当年被贬以及幼年的皇上不服管教这三件看起来毫不相关的事实则都有因果联系。”

“所以……?”

“所以,徒弟以为少爷真正的病因和当年的某事有关,这张方子的作用可能只是弥补当年造成的伤害,而且据徒弟猜测,当年治疗王爷的第一个大夫肯定不是师傅。”

“废话,当年师傅我也躲在深山里等着求医的患者主动送上门呢。”幽伯自美一下,就是这个用词非常的不雅,什么叫“患者主动上门”?

“那你看这房子开的如何呢?”

“师傅开的方子当然是好方子。”如熙小小的拍个马屁,“可如果少爷配合的话或许有些作用,但时隔已久,恐怕很难。”

“呵,我让你看方子,你就走歪门邪道。”也不知道幽伯这话是褒是贬。

“师傅啊,徒弟才疏学浅,已经很努力的完成师父交代的功课了。”言下之意就是不要故意找茬,该给满分不许打折扣。

“可是你并不知道少爷真正的病因,你又如何知道这方子起的作用不大?那不是师傅自砸招牌吗?”

“师傅啊,那种宫廷秘闻可不是徒弟我能打听的,所以土地就不好奇了,小命比较重要。”如熙挥挥双手,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好,这功课就算你完成了,今天放假,明天再布置新的功课。”

“师傅慢走。”

幽伯离开沁园本打算会自己屋子整理一下明天的上课内容,走到半路被个丫头叫去七长公主的闺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