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卤肉。”李文芳老实回答。
程世安点点头,伸手从李文芳手上拿走了那包卤肉,然后掉头就走,“不用客气。”
“……?”
李文芳彻底呆愣当场,看着程世安走了几步远了才终于跳起来追上去,却见他已经打开了卤肉的包装,但在她开口之前,程世安又先发制人,“大人快起床了。”
李文芳抬头看看天色,惊觉时间是不早了,再顾不上跟这大清早强盗附身的程将军理论什么,拿出长跑的架势一路狂冲。
程世安左手托着卤肉,右手夹起一块扔进嘴里,同固定的步幅慢悠悠地一路走一路吃。
程世安从后门溜回驿馆时那包卤肉已经吃完了,回房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又出门去见梁俭德,彼时梁大人正在自己屋里吃早饭,李文芳在边上带小厮们一道伺候着,见程将军进来,李文芳偷偷给了个鄙视的白眼。
程世安看见了,当没看见。
“回来了?来,坐,一块吃点。”梁俭德招呼爱将坐下。
程世安一撩袍角,在梁俭德下首坐下。
李文芳转身盛粥,使劲翻白眼。吃掉自己一包卤肉,居然还能吃,哼哼,撑死他。
但是老天似乎还没睡醒,没听见李文芳的心声,程世安安安静静吃掉了他那份早饭,一点都没浪费,好像先前那包卤肉白吃了一样。
李文芳不由得继续腹诽。迟早长肚腩,哼
第一卷 滨州剿匪 第102章 杀人灭口
第102章 杀人灭口
早饭后,梁俭德与程世安就在房里聊正事,李文芳收拾了饭桌,给他二人各送上茶水,就带着小厮们退到房门外听候吩咐。
房里程世安向梁俭德报告昨晚上他的成果,程世安认为他们这一番顺藤摸瓜应该是摸到核心成员了。
“我本以为老鸨也是这个环节上的小喽啰,但在她房里埋伏到半夜时,发现有个男人进来,老鸨拿了一叠银票给他,而那个男人警告老鸨最近要注意安全,说是官府似乎嗅到了什么正在秘密调查案子,叫老鸨除了熟客不要再接生意,宁可这段时间消停一些。还特别提到了大人,说是万一哪个环节出了娄子叫兵部尚书知道,到时大家将一起完蛋。”
“哼,他们倒是机警。看来地方官府和海防道都遵守了我的命令没有漏口风出去,不然他们不会这么紧张。除了这个,还查到什么线索?”
“我当时怀疑老鸨可能就是核心成员,没有直接跳下去逼供,怕之后惊动了他们的上线,等那男人走后,我跟了出去,却发现那男人进了另个女人的房间没有离开ji院,我只好假装客人把ji院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又溜回老鸨房里搜查了一番,却没找到跟外人联系的线索,我想那个男人就是老鸨的上家,为免他溜了我在外面守了一晚上,直到白天出来我才让卫兵悄悄跟了上去。一会儿就该有回信了。”
“好,做得好,幸好赶上了,他们没来得及消失。找到那个男人,幕后老板就不远了。你这一晚上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等他们回来再说。”
程世安回了自己屋,叫下人送来热水洗了个澡,想着抓紧时间上床眯一会儿,谁知才刚穿好衣服,外面就报跟梢的卫兵们回来了。
听完了卫兵们的报告,程世安打发他们回屋休息,又叫了别人去查实的地址继续盯梢,然后他转身到后面找梁大人报告这新情况。
“盯梢的士兵跟着那个男人到了一个小康以上人家住的地段,看着他进了一个精致的小院,我已经另外派了人手去那里盯梢,以及调查那个小院的情况。”
“稳妥些,我们已经接近核心了,而且他们已经有所察觉,一旦发现情况不对,保不齐做出什么丢卒保帅的事来,我们好不容易追查到这的线索又要断了。千万小心。”
“是,大人。对了,大人,我们是不是也该跟海防道那边提一提,问问他们查古董走私的事有没有进展?”
“好啊,提醒他们一下,让他们忙起来,要是走漏点消息出来就更好,转移我们对手的注意力。”
“是,那我这就派人去海防道衙门。”
海防道总督大人见到梁俭德的信使来打听走私案子的事,不敢喊冤也不敢诉苦,但他们这些日子也的确是没查到一艘涉嫌走私古董的商船,只能委屈着求梁大人再宽限些时日,一定找到那个该死的走私犯子。
那送话的卫兵装模作样地说些话,带着总督大人一再的保证,圆满地完成任务回去复命。
下午,在外面盯梢的卫兵换班回来报信,说从清早到现在那个小院只有下人进进出出,没看到要盯梢的那个正主儿有再出门,也没看到有访客登门。
梁俭德觉得对方一定会想办法出门,他手上刚收了那么多钱,肯定要交给上家,基于这些人都是单线联系,那么送钱的时候肯定也是那个男人亲自去,而不会假手他人。
程世安提出晚上他再去盯梢,既然他们察觉到了危险,白天肯定不敢随便行动,晚上就成了活动的最好时机。
梁俭德叮嘱了一番注意安全,就让程世安去了。
二更天的时候,程世安突然扛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从后门跳墙进来,直奔梁俭德所住的院落,大家都被惊醒,纷纷从床上爬起来查看什么情况。
程世安和那个男人都是浑身湿透,好像下水游过泳似的,而那个男人更是一身浓重酒气。
“出什么事了?”梁俭德边问边披上外袍。
“大人,让您说着了,被灭口了。丢卒保帅。”
“还活着吗?”梁俭德一惊,蹲身去检查那人的脉搏,“糟了,很危险,快,赶紧去请大夫。”
人群里马上有人应了一声往外跑去。
“等大夫赶来一切都晚了。什么口供也得不到。”李文芳挤进人墙,在梁俭德对面蹲下,正好是在左侧位置,摸了摸那人的颈动脉,已经非常微弱了。
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李文芳抬起那人下巴,扯开衣襟露出胸膛,跪在地上撬开他的嘴,低头人口呼吸加心脏按压,包括梁俭德程世安和卫兵们在内的所有男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李文芳沉浸在自己的节奏里,根本没有去管别人怎么看待自己,她只做她认为对的事情。
梁俭德先醒过神来,追问程世安事情发生的经过。
“是这样,他晚上独自一人去酒楼吃酒,喝到酩酊大醉才走,行至一僻静处,突然冒出来四个人给他套上麻袋飞快架走,扔进了城里的那条清河。我跳下水去把他捞起来时已经昏迷了。”
“是想弄成个醉酒溺水的意外啊。”梁俭德幽幽叹道,目光不由得又望向李文芳。
李文芳已经改心脏按压为捶打了,但那人依然昏迷,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梁俭德蹲下身摸了摸那人的脉搏,没有起色,担心他可能不行了,眉头深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