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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芳香师(154)

钱鑫抢到的正是他先前就盯上的那本,夏如海倒是只拿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本。

梁俭德紧抿嘴唇坐在椅子上,自暴自弃了。

“唔,都是冶炼方面的东西,看这纸张,起码有几十年了,保存得倒挺好,没有虫眼也没异味。”夏如海随便翻了翻就又放下了,这些内容他完全外行。

钱鑫却拿起夏如海放下的那本,与他手上的做对比,“老夏,一个人写的。”

“嗯?”夏如海凑头过去,看到了那本被烧坏的手札,“咦?这本纸张很新,近几年的东西?怎么回事?有才能但不得志的老工匠写的东西重新被人发现了?”

“这本更好,应该是一生经验的精华总结。”钱鑫抖抖那本残书,“老梁,写这东西的人是能人啊。”

梁俭德双手揉揉脸,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

钱鑫和夏如海一左一右地绕过桌子站在梁俭德两侧,“出什么事了?那工匠呢?死了?后悔了?有冤情?翻案我最擅长了。”

梁俭德抬眼看着夏如海,“叛国罪你也能翻?”

“什么?”钱鑫和夏如海都愣了,以他们现在的身份来说已经不那么容易受激过度玩变脸了,但叛国罪显然仍然属于这一范畴。

夏如海马上去翻桌上的那一堆泛黄纸堆,随便看哪本,笔迹都是一样的,封皮上的署名自然也是一样的。

“老梁,这个李仲是谁啊?名字很陌生啊。老夏,你对近几十年的叛国案有印象么?”钱鑫轻轻地把夏如海翻乱的本子仔细码好,几十年的老纸得小心伺候,搞不好真是可抵千金的宝贝。

“近几十年有叛国案吗?”夏如海停下手,把其余的本子都一一码整齐。

梁俭德叹了一口气,“果真是没人知道他了。”

“这种水平的工匠一定有个更知名的身份。”夏如海道。

“二十七八年前,以叛国罪全家驱逐出京的前金牌冶炼师李仲。现在有印象了么?”

钱鑫依然茫然,但夏如海那恍然大悟的表情显示他的确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这样说我就想起来了,可知道这案子的也没几个人。对了,正是在令尊任上出的事令尊就是为这案子才病倒的”夏如海打开记忆闸门,挖出隐藏在记忆海深处角落里的只言片语。

“正是我父亲下的驱逐出京的判决,他坚信李仲是被人冤枉的,但是上上下下给他的压力,让他没有时间去详查,能保住李仲一家的性命就已是尽他所能。他留下的所有文字被个有心的书吏悉心保管了几十年,就为能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也就是说,这案子其实是令尊故意留下的一个伏笔,希望日后有人能成功翻案,让李仲重新回来?”夏如海不愧是刑部尚书,一点就通。

“但是看这手札,他是不是已经不在了?”钱鑫轻声问道。

“死在海盗手上了,滨州府,他一家祖孙几口,只活了他的长孙女,那孩子把他从火海里拖出来,看着他咽的气。”

“那孩子呢?”

“在我手下。”

夏如海眯起眼睛,“听说你从滨州府带了一群孩子回来,其中有一个特别擅长制作火药弹,不会就是那孩子吧?”

“就是那孩子。”梁俭德暂时无心问夏如海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没有这个刑部尚书不知道的事。

“那孩子是李仲的长孙女,你到今日才晓得这个身份?”夏如海不相信。

“因为那孩子不信任他。哎哟,堂堂兵部尚书首辅大臣,居然得不到一个孩子的信任~”钱鑫大人幸灾乐祸,真是不给一点面子。

“但是她把这手札给了你,说明她还是愿意信任你的。”夏大人的话给了稍许安慰。

“这都快三十年了,就算真是冤案,可要翻案也不那么容易了,物证早就灭失,人证还有几个在人世的都不知道。”钱大人乐归乐,提了一个最严肃现实的问题。

“只要能证明这是冤案,还李仲清白就行,要不要追究诬告者的责任那不重要,翻案的目的就是为了他留下的那些文字材料,看看他当年写的东西,也许能给金属冶炼和武器制造找到新的方向。”在两位同僚一人一句的夹击下梁大人总算能发表自己的意见了。

“李仲真是兵部的希望?这都几十年了,他留下的想法还能用?”夏钱二人想法一致。

“李仲当年提出的想法就很……超凡脱俗,被同行普遍不能接受,觉得是天方夜谭,但他不在了之后,我们的武器和冶炼等相关工艺就停滞不前,工匠们不思进取,总是拿老经验来应付新情况,我们一直在吃老本,老主顾都快跑光了我们居然还没意识到我们错在哪里,直到上次的那个严重错误。我去朝三年现在想来一点都不冤枉,我太信任他们了,所以该我有这一次挫折,才让我知道现在的世界跟以前大不一样了。我这趟出差,看到了新枪,才间接证明了李仲当初的构想没错,外国的武器发展趋势与他二十多年前的设想很贴近。明明是我们的工匠先提出来的构想,实物却是从别国购买而来,这不是打我们的脸吗?”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们就先看看案卷吧。翻案这种事还得我刑部来。当年令尊能判李仲驱逐出京,相信时任的刑部尚书也一定出力不少,可惜他已经去世好几年了,想问些细节也问不到了。”夏如海给予同僚最强有力的支持。

钱鑫大人却歪着嘴一副牙疼表情。

“你又怎么了?”梁俭德与夏如海问道。

“要是翻案成功,国库岂不又要大出血。梁俭德,你最好证明这个决定没有错”钱鑫大人咬着后槽牙狠狠地道。

梁夏二人顿时失笑,梁俭德伸手拍了拍钱鑫的前臂,对于以抠门着称的户部尚书来说,有他这句话什么都够了。

“啊,对了,老夏,既然你肯帮忙,这样,正好帮我查找一个人。”梁俭德想起李仲二女儿的事。

“什么人?”

“李仲的二女儿,现在下落不明。据说是李仲出事几个月后死了,但夫家却没有发丧,也不知道葬在哪里,因此不能确定是死了、休了甚至是卖了,但是官府那里一定会有记录。本来下午世安会去查,不过刑部出面会更方便些。”

“行,这事容易,我下午让人去办。找个调查积案的理由,那里的书库随便进。”

“这二女儿所嫁非人啊?”

“据说是男方家故意下的套,流言蜚语毁了这闺女的名声,没办法,只得嫁他们家。李仲一出事,马上被当个弃子丢弃了。”

“那么说,陷害李仲的人当中可能没有这户人家,他处心积虑娶人家女儿为的就是李仲的技艺,李仲出事对他们家没好处。”夏如海已经进入工作状态。

“够资格跟李仲做亲家的,本身最少也得是个银牌,金牌工匠也有那么几个,那户人家现在也不能说在这案子上就是干净的,谁得利谁有嫌疑,没准儿,火器匠人那边也有人看李仲不顺眼,李仲仅仅是冶炼师,还有锻造师和别的金银牌工匠在呢,除掉了李仲,能得利的人不少。可事实是,李仲不在了这么多年,底下的银牌工匠没人晋级,现有的金牌工匠也没提出什么新东西。”钱鑫接上了夏如海的思路,能做到这个位置上的,脑子都好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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