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宫女(351)+番外
墨儿毕恭毕敬地行了大礼说:“奴才见过郡主,三爷和三夫人上午刚从晋阳赶回来,并给郡主、郡马并大小姐带了回礼和晋阳土仪,特意派奴才来告诉郡主和郡马!”
回礼和晋阳土仪?晋阳土仪肯定是长生和明净自己买的给娘家冲门面,想必还过得去,可是回礼?哼,破破烂烂的山村里的穷庄户人,能有什么回礼?不会捉只鸡赶只羊,甚至提一篮鸡蛋吧?
安阳越想越好笑,都忘了金侧妃教她尽量不要让谢家人来郡主府,只恨不得立即回府好好挖苦长生一番,又怕自己表现的太过急切引起一旁明澈的不快,就压下心中的得意,故作开心地问:“哦?三弟和弟妹归宁回来了?还带来了土仪和回礼?那我们快回去吧,大老远地赶回来可不容易!”
然后亲昵地拉过满面喜色的姝儿:“姝儿,你三叔和三婶回来了,开心不?”
姝儿经过最初的抗拒和失落之后,见父亲虽对继母极为体贴敬重,但对她的疼爱丝毫不减,继母对她也不赖,而且她还得哄安阳高兴,好让她把维妮姐妹俩和可乐可喜还给自己,所以这几天也乖巧多了,很努力地和安阳处好关系,见她问自己,立即仰起小脸笑嘻嘻地说:“母亲说的对,我三叔和三婶回来家里就热闹了!”
安阳虽然不忿姝儿如此喜爱长生和明净,但见她肯当着明澈的面与自己亲近,又很顺口地称她为母亲,心里颇为得意,自己不但彻底征服了难以亲近的明澈,还征服了孤僻怕生的锦姝,郡主府又全是她说了算,这日子多舒心呀。
一行人在明澈的催促下回到了郡主府,跨进门那一刻,金管家心里七上八下的,但愿自家老婆不要完全按照他的吩咐把饭菜做得根本不能入口,好歹让长生和明净吃上两口收拾了残席,让这件事平静地过去,看来以后做事定要考虑周全才行,免得落个里外不是人。
进了偏厅的大门,一行人惊讶地看到,里面没有一个人丫头服侍,外面的小厮也不见了,明净和长生正坐着打盹,桌上摆满看起来已经放了很长的酒席,好象根本没动过筷子,菜似乎都快要坏掉了,还有几只苍蝇在上面嗡嗡地飞着。
金管家的脸立即变了颜色,大家都愣住了,明澈不可置信地看着桌上的饭菜,长生和明净也惊醒了,两人赶紧上前行礼,姝儿给他们行了礼之后,看看桌上的饭菜,不解地问:“你们还没吃饭吗?这些菜好象还没动呀?哎呀,是不是都坏了吃不成了?”
说完迟疑地看看安阳,又看看明澈,怯怯地问:“我们不在府里,别人就给三叔和姑姑吃这个吗?为什么他俩要坐在这里睡觉?不是有许多住的地方吗?实在没有可以让他们睡在我那里,这样坐着多累呀,万一掉下来摔着了怎么办?”
说完上前拉住长生的手:“姑姑饿不饿?我屋里有点心,咱们去吃吧?吃完了就睡在我屋里,这桌菜不要吃了,都快要放坏了!”
明澈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看也不看一旁的安阳,怒斥金管家道:“这桌菜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做的?为什么不找地方让三爷和三夫人歇下?郡主府是管不起饭,还是没有屋子住?你这个恶奴为何要这么做?”
安阳没想到金管家办事不力被明澈抓个正着,一时也有些慌乱,连忙说:“郡马勿怒,这饭菜看着并不差,也许只是放得久了,从午饭时到现在时辰也不短了,天气又这么热,所以才变成这样吧?”
长生苦笑一声:“大哥和大嫂请看,这不是存心恶心人吗?”
说完拿起筷子拨拉着盘子里的菜,菜里很快出现几只小虫子,再拨拉几盘,有的有,有的没有,看着恶心极了,众人皆大惊,安阳恶心的转过头干呕起来,姝儿吓得脸色都变了,把头埋在明澈的衣服里哭起来。
明净在一旁火上浇油地说:“至于住处,我们刚到府里还不到子时,就对金管家说坐了好几天车累坏了,让他带我们去上次住的客院歇息一会再吃饭,可金管家却说客院久不住人,要好好收拾,所以我们一直等到现在也没人说收拾好了,身边连一个问话的人也没有不说,还要面对这么一桌恶心的饭菜。
本来一气之下想走,又怕被恶奴坏了咱们的兄弟情份,所以才派墨儿去请大哥大嫂回来为我们两口子做主,又累又饿等久了所以睡着了,实在是太失礼,还望大哥和大嫂勿怪,能不能让人拿点能吃的东西先垫垫肚子?我俩快要饿死了!”
第343章 各退一步
明澈终于爆发了,他抓起金管家的衣领狠狠地掼在地上,抬起脚就踹了过去,正欲当场弄死他,却想起他是金侧妃派来管理郡主府,心里恨极,却不得不收了脚。
没人知道明澈心里到底是什么心情,但他的脸上却满是屈辱,淡淡地扫了安阳一眼,恨恨地说:“明净!弟妹!大哥对不住你们!这里没得吃没得住不要紧,走,我请你们去酒楼吃、去客栈住!”
在一旁恶心的连连做呕,好不容易缓口气的安阳第一次见明澈气成这样,分明是真的被金管家的触怒了,再看看令人作呕的一桌菜,深恨金管家实在是愚蠢至极。
成亲以来,她第一次从明澈的眼中清楚地看到了冷漠和疏离,不由得打个寒噤,她付出那么多、承受了那么多嘲讽才得到夫君,不是为了承受他的冷眼。
都是该死的金管家,办事不成反连累主子!
安阳似乎这才真正看明白,虽然怎么折辱长生她都乐意看到,但明净却是明澈在谢家最亲近的弟弟,苛待于他,真的很寒明澈的心。
眼看明澈看都不看她一眼,一手牵着锦姝,一手拉住明净,就要往外走,安阳急了,飞快地瞪了长生跟明净一眼,明显就是怪他们上门来才弄得明澈对她摆脸色看。
又看明澈真的要往名走,一急之下一把拉住明澈,惊慌失措地说:“郡马,你这是干什么?不就是一个奴才吗?值得生这么大气吗?我可是你的妻室,你怎能为了外人就不理我呢?”
明澈一听安阳居然明说着明净和长生是外人,心里一沉,眼神越发深邃,正待出声,安阳的奶娘崔妈妈一看两口子要生气,顿时着急了,赶紧拉住安阳的衣袖哄她噤声,安阳又气又羞,瞪了长生和明净一眼,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崔妈妈上前朝明澈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然后转动着眼珠子小心翼翼地开口:“郡马和郡主说事,按说老奴不该置嘴,但王妃有令,老奴不敢眼看着郡马和郡主为小事不痛快而装作不知,还请郡马饶老奴斗胆说几句话!”
明澈虽然气愤,却也明白他是没有资格意气用事的,而且崔妈妈虽是一个奴才,却是自幼跟着金侧妃的,极得金侧妃信任,安阳也肯听她的话,不是一般的奴才可以比的,就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嗯,你说吧。”
崔妈妈道了谢这才说:“请恕老奴直言,这个该死的奴才是太过份,要打要杀全凭郡马一句话!但他做的事与郡主何干?郡主和郡马今天可是一直都在王府那边,她做什么你心知肚明,总不能因为一两个奴才不好,就觉得整个郡主府都不好呀,更不能因此冤枉郡主,要不然她多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