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蜜口味的故事(72)
小意思,小意思!
别脸红心跳,谁还没有个被对方攻陷的小瞬间啊。
回去后,在陆家门口下车时,为了不影响形象,晏回温将娃娃悉数留在了陆初阳的车里,跟上他,进门。
换好拖鞋一抬头,陆父陆母正摆好了果盘,笑眯眯冲她招手。
晏回温听话地走过去,抿了嘴巴,故作镇定地改口叫“爸妈”。同样坐在沙发里,戴着老花镜看报的陆爷爷闻声,立马放下手中报纸:“小温来了,快来爷爷这里坐。”
他对晏回温笑得慈目,倒是半眼也不瞧前后脚进来的孙子。
老人身侧的沙发一陷,晏回温坐下去。
“什么时候回来的啊?都说你跑欧洲学习去了?”陆爷爷问。这么久,他认为是孙子在搪塞他,如果是这样,那跟这臭小子的账,就得再添一笔。
“嗯,昨天回来的。”
“哦昨天。”陆爷爷点头,这下才稍稍舒心,“新房去看过了吗?”
“看,过了……”
晏回温舌头打了个结,不仅看过了,还住进去了,还……赶在脸红前,她倾身去给老人的杯子里添茶。
别羞别羞,忍不住偷瞄陆初阳。
被冷落的男人坐在她旁边,用小刀慢条斯理地在盘子里把苹果切成块,插上牙签,给她。
从进来,爷爷没对陆初阳说过一句话,他也是倔着不开口。
“小温啊。”没想到陆爷爷拍着她的手,“你别担心,调离这事儿,爷爷指定给他办成喽。”
调、调离?!
怎么又提起来了,晏回温飞速思考。
“我不会签字。”陆初阳斩钉截铁接话。
“不需要你签字。”爷爷用拐杖敲地,字字不让。
陆初阳起身上楼,晏回温忙不迭先抬手扯住他手腕,都是硬骨头,看得出爷孙俩之间降到了冰点。
幸亏陆妈妈及时打着圆场:“爸,上次您找的书老陆给您弄来了,我去拿。小温,你们两个去帮妈妈看看,小姨跟小姨夫回来没有?”
出门转身,晏回温看到陆初阳耸肩,苦笑。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两个人边走边商量,心知肚明爷爷也是为他们好。只不过老人家当了一辈子领导,难免语气、方法略强硬。
饭后,他们走进二楼爷爷房间的时候,老人摆弄着收音机听戏,里头正传出报幕,是梅兰芳的《抗金兵》。
冬天太阳沉得早,房间里只亮一盏小灯,灯壳是绿色的,解放款,灯光泛黄。老人背对他们而坐,那背影,有些孤单。
这个年纪,该是最思念故人,却再也不得见的吧。
两个人对视一眼。
“爷爷。”晏回温小声唤了唤。
老人惊醒似的转过身,关掉收音机,示意他们坐:“把灯打开。”
陆初阳抬手摁亮了屋里的大灯。
陆爷爷还是没给孙子一个好脸色,却也没有进门时那般严厉,毕竟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亲孙子:“小温,这小子的脾气……大概也随了我这老头子,亏你没嫌弃他。”
怎么会嫌弃啊。
“爷爷,您别让他调离了。”晏回温把想好的词说出来,软软的语气让人不忍心拒绝。
她见爷爷终于一副愿闻其详的神色,很认真地开口:“陆初阳的职业多阳光啊!我看电视的时候,每次镜头里闪过那些颠沛流离的难民……就会特别感恩,自己的国家有他们这样的军人,用最无私的行动,保卫着我们这座城市。”
“小温,你不用委屈自己替他说话。”陆爷爷何尝不明白这些道理,严肃道。
陆初阳很专注地低头看她,她的眼睛像溪水一样清澈,真好看,小脸却有些红,顿了顿似乎在给自己打气。他把手伸过去,那只小手就钻进了他的掌心,他握住。
“爷爷,军恋总会有一些牺牲。”晏回温轻声说,“但是您想啊,哪个职业多少都会有,医生、记者、警察……有他们在多安全,而且您不知道,陆初阳对我特别好。”
“安全……你真的这样想?”陆爷爷瞪了孙子一眼,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骗到了这么乖巧懂事的媳妇。
“嗯,有他们在巨安全。”她重复着陆初阳的话,“因为我们的国家必须强大,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拍着胸脯对别人发言,去选择和平,而不是战争。”
多热血。
“哦?”陆爷爷眼前一亮。
“陆初阳说的。”她赶紧举手补充。
老人“哼”一声,态度明显放缓了,他也是一名军人,更深知军人就该一腔热血。
“罢了罢了,只要你们过得好,爷爷就高兴。”他吹胡子瞪眼,“但是爷爷关心一下,什么时候添个小的总归是可以的吧。”
老战友走得就剩他一个,他实在闷得慌,又深刻检讨一番自己,若有了小的,绝不再带出一个陆初阳的臭脾气。
怎么也该是……孙媳妇这种,讨人喜欢的。
“哦,我听老婆的。”陆初阳直白回。
晏回温例行脸红。
她的意思,自然是等到婚礼后,再加上她隐约清楚,特战队里正面临大事。从陆初阳忙碌的程度猜测,大概是牵一发动全身的大问题。
而婚礼定在了年后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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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初阳发给林在言的那张照片,上面果然查到了格尔的蛛丝马迹,虽未能彻底掌握到他的目的与行踪,但一通顺藤摸瓜。
11月30日,特战三队捣毁城郊一处藏匿枪支弹药的窝点,共抓捕罪犯23人,其头目格尔放弃此据点。
12月26日,陆初阳带队控制了城东最大煤矿里,实施恐怖活动的暴徒共16名,格尔的计划再次失败。
1月15日,二号人物山鹰手下最得力助手,被指控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实施多起恐怖行动,被捕入狱,未找到格尔与山鹰。
……
一系列太过顺利的抓捕,却令特战队起了疑。
因此,指挥长亲自前往作战指挥室开会。
进入会议室前,陆初阳拿一只牛皮纸袋找到健身房,江洲正赤膊在那里练力量,看似文人,却一身隐隐的精壮肌肉。
陆初阳把东西拍到他肩上,他似乎也有所察觉,面色一喜:“队长,批下来了?”
他跟未婚妻的政审。
江洲是南方会城人,北上调到特战队后,更是没机会交到对象,家里就介绍了女孩给他。女孩是医生,会城本地人,两人算是一见钟情,便迅速订婚。
一年来虽聚少离多,却也自有相处之道。
江洲的父母是大学教师,而女方单亲,只有一位父亲,是生物教授,在会城的研究所工作。
两人十分门当户对。
“支队长批了你3天婚假。”陆初阳招呼他去开会,“给你又申请了几天,加上过年,满打满算6天,够不够?”
“够了。”江洲沉吟后又问,“队长,你们能去多少?”
婚礼会在会城办,他自然期望,越多越好,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少了谁心里也觉得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