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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爱你(107)+番外

“是有点难过。”

“嫉妒啦?”

“他们是封建老头子,你就拿官威来压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常相思拍拍麻衣上的灰尘,整理整理乌纱和麻绳。

“相思,想要什么样子的社会,单纯靠讲道理是行不通的。第一靠利诱,如果利诱能达到正面影响,这是最简单轻松。但是再大的利,抵消不了人心的贪婪,所以,这个手段不能唯一。第二要靠强权,打破原来的旧秩序,建立新的规则。”白文元帮她挑去头发上沾的灰尘,“在这一点上,我和蔡炳坤看法一致。”

“你不怕他们以后拿了名片缠着你?”常相思凝视他,“要你帮忙解决工作问题,要你帮忙升官发财——”

“这有什么好怕的。”白文元自信道,“普通人不过就是求过比正常略好的生活。你这些亲人,比你能有出息的有几个?升官的事情本身没这个条件,不必担忧。发财?”白文元笑一笑,“普通人所求不过是一份稳定收入的工作,能过上略好一点的生活,如果是为工作的事情,能帮的尽量吧!现在各种职业技校多如牛毛,真有心想学的,又何妨伸只手?”

“你给了他们一个希望,又让他们相信自己能够得到来自上层的帮助。”常相思望向白文元,“文元,这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

“我知道,这是一辈子的事情。”白文元乐呵呵道,“要改变一乡一地的风气,三五两年是不行的。不过,我对我们有信心。”

常相思深吸一口气,低头掩饰自己,听见外面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起身去接道士交给她的一应物品,在父亲的带领下走在队伍的最前列。随着她走出家门,抬棺的人吆喝着起身,太阳撒在长满青草的小路上,露珠沾湿了裤脚。

鞭炮点燃,锣鼓声响,她转头看周围,连死亡都要这么热闹喧嚣。她想,她回来了,想要让父母和亲人重新认识这个世界,可是,她不能让自己爱的人们,陷入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替换新章啦,擦汗——

另祝大家,劳动节快乐

第72章 噩梦

白文元跑去北部县追妻, 白文渊苦逼地留下来为他的工作进行监督及善后。因为五哥和黑哥一帮人已经归案, 高姝那边的危机排除,白文渊就真的不再去她那里讨嫌, 和蔡飞联系约了时间,两个人处理蔡炳坤的身后事。

蔡飞抵达医院,白文渊带他去见了钟院长, 将蔡炳坤留在医院的遗物收拾出来, 后拿着死亡证明去派出所销了档案。最后,蔡飞想要去蔡炳坤的公寓收拾一番,立刻有几个热心的年轻医生带路——这些医生并不清楚案件的详情, 他们只知道自己的同事遭遇了意外身亡。

蔡飞和白文渊两个人从蔡炳坤的公寓里搬出来可用之物,剩下的无用之物让收荒匠来收拾了,他俩都看见一个漂亮的女医生捡起地上的一张简历表,将蔡炳坤的黑白证件照撕下来揣包里。

收拾完, 蔡飞又要开车赶去北部县收拾东西,白文渊留他吃晚午饭,却接到了高姝的电话。

“还在平城?”

高姝的声音从电话线里传过来, 白文渊能想象得到一个女人一边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一边轻描淡写地指使他, 仿佛他为她做什么事情都是应有之义。

“明天就要走。”白文渊道,“现在正在忙着收拾东西, 没什么事我就挂电话了。”

“白文元的妈妈来平城了。”高姝道,“和我联系了,想和我见面。”

“你和我哥联系没?”白文渊知道, 这是正戏要上了,心里一阵紧张。

“没有。”高姝懒懒道,“我也没义务通知他。”

白文渊恼火,既然没义无通知他哥,干嘛通知他呢?

“我和她约了今天晚上吃饭。”高姝轻柔的话音里不知道隐藏了多少层意思,“可能会涉及到婚约的事情,如果他来不了的话,我就自由演绎了。”

白文渊翻了好大一个白眼,“那我电话给我哥,让他尽量赶过去。地址呢?”

“稍后发给你。”高姝很满意,话音里都听得出来,“定的晚上七点,距离现在还有四五个小时,无论他在哪里,也能赶得及。我这样,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白文渊挂了电话,对蔡飞道,“我得给我哥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回平城。我婶来了,找高姝谈话,肯定是关于婚约的事情,她要给她撑腰。”

蔡飞理解,“结个婚,搞得怪麻烦的。那我先走了,半道上去服务站吃点东西就成——”

“成,下次我去找你玩,咱们再约。”白文渊和蔡飞再见,拨了白文元的电话,半晌才被接起来。

白文元和常相思参加完上山的仪式,亲自看着几个人动锄头铲子按照规矩做了坟头,撒纸钱、点香烛、爆鞭炮,最后磕头作揖,终于算是顺利完成。他跟着常相思拜了几拜,上了一炷香,心里默念了一些话,又吃了些分享给周围人的祭食,跟着大部队回屋,参加中午的正餐。比较苦逼的事情是,因为他以常家姑爷自居,还带了个乌纱,便直接将他安排在内亲那一桌,一水儿的素食,满嘴的菜味。

白文元吃完没滋味的饭菜,拉着常相思想找个地方补眠,她和父母商量了一下,道,“家里就剩下收拾的事情,也用不上我们了,我带你回县里去睡吧,也能舒服点。”

白文元巴不得,乐得嘴也合不拢了,忍着腿上的不舒服,跟着常相思步行到了大滩口。常相思看他额头上满是虚汗,招了个在路边揽客的野车,将他扶了上去。

“你当自己是铁人,使劲折腾身体?”常相思坐到他身边,“伤口还痛的吧?”

“痛!”此时不装,更待何时,白文元伸手摸着大腿。

“带药了吗?”

“走得急,忘了。”

常相思扭头看他,他毫无愧色道,“都好得差不多了,没事。医生给的药无非就是消炎止痛生血的——”

“感觉自己身强体壮,能干翻全世界?”常相思忍不住开了嘲讽,让司机开快些。

白文元好久没有被骂过,只觉通体爽快,伸手去握住常相思的手,她的手柔韧而有力,抓在手里很扎实的感觉。

到了县医院后门,常相思下车,见白文元半晌下不了车,躬身去看,却见这个大男人冲她道,“真有点痛得不行了。”

常相思忙伸手,白文元顺势整个半身都倒在她身上,拉扯着下了车,艰辛地拖到了宿舍里。

“给我看看你伤怎么样?”常相思忙放下包,去卫生洗手擦干,转回房间的时候,某人已经将衣服全脱了。

对着赤|身裸|体的白文元,常相思憋了一下气,道,“全脱了?”

白文元坦然地将脚从裤管里迈出来,“方便你呀!”

“好吧!”常相思也不和他计较,将空调温度打到最高,让他坐到床边。

他上半身的伤口愈合非常好,胳膊也只剩下一个浅浅的红色印记。常相思冰凉的食指按在他胳膊上的伤疤处,非常细嫩的新生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