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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58)+番外

作者:云拿月 阅读记录

“出来的时候就问了。”陈就抿唇,“我说有事。”

以前萧静然从来不会紧盯他的行踪,更别提看管得这么严。自从在家门口“逮到”冬稚在陈就怀里哭以后,萧静然就像护崽的老母鸡一样,开始严防死守,一天比一天吓人。

陈就把手机收起来,冬稚挑眉:“你不回吗?”

“不回。”他说,“回了一句她就停不下来了。”他面上闪过一瞬难看的神色,很快掩过去。说句难听的,萧静然现在恨不得天天把他关在家里。

冬稚看时间,“现在九点多了……”

“你想回家?”

“不是。”她说,“我无所谓啊,我怕你不方便。你妈要是在家等你呢?”

陈就道:“她不在家,还在外面。回去了我没在,她自己会回房休息。”

他俩从吃完晚饭的点出来,在图书馆一待就待到这时候。

“十点走吧。”陈就不让她操心,拍拍她的脑袋,“别想了,解题。”

……

十点离开图书馆,在街上逛了圈,去便利店买了两杯热饮,陈就和冬稚慢悠悠搭末班公车回家。

陈家还亮着灯,萧静然恐怕没睡。没惊动周围任何一个有生命的东西,陈就把冬稚送到她家门口,然后才折返回不远处的自家大门。

陈就换了拖鞋上楼,正好碰见下楼的萧静然,后者等了他大半个小时,一上来就追问:“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跟谁去的?”

眼往他身后瞟,明知这是在自己家里,却仿佛能在他身后看到什么不想看却又想逮着的人。

陈就淡淡道:“出去有事,和朋友。”

萧静然跟在他身后,“有什么事?你现在一天到晚有事,哪来那么多事?好好读书就是你的事……朋友又是哪个朋友?”

陈就不搭理,径自上楼。

“我跟你说话呢,陈就!”萧静然提高音量。

陈就停了停,“我回房休息,你要说你就自己在这继续说。”

言毕,也不理她,快步上去。

萧静然又一次气急。这样的场景不新鲜了,换做前两年,她做梦都没想过,自己那么宝贝的儿子,有一天会这样对她,更没想过他们之间会闹成这个样子。

心酸之余,萧静然心里有怨,也有恨。

怨儿子不懂她的苦心,恨儿子不再向着她。

萧静然在陈就房门前徘徊几遍,对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看了又看,最终无奈地回房。

是什么时候,那扇门开始关得那么紧的?

毫无防备对她开着,从不上锁的日子,回头去想,竟然也觉得有些久远了。

……

房间里的灯关着,只开着一盏床头灯,陈就靠坐在床头,听电话那头的冬稚悉悉索索折腾完,声音不禁带上笑意:“好了?”

“嗯。”她说,“毛巾挂起来了,我洗好脸了!”

“快回房间。”

“不了。”那边传来她穿着凉拖“吧嗒吧嗒”的小跑声,“我去吃个雪梨。”

陈就握着手机听那边的动静,问:“你妈骂你没有?”

“没有。”冬稚似乎在洗雪梨,能听到哗哗的水流声,“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了,听见声音起来看了一下就回去继续睡了。”水声停了,她问,“你呢?”

他默了默,只说:“一样。”

“那就好。”她似乎笑了笑,透过听筒,她咬下雪梨慢慢咀嚼的声音清晰的像是就在身旁。

陈就不禁道:“有那么好吃吗?”

“好吃啊,甜,特别水。”冬稚又咬下一口,“院子里好凉快哦,就是蚊子有点多。”

“……你在院子里?”

“对啊。”

陈就顿了一下,起身,“你等我一下。”

“嗯?”

他不说话,轻手轻脚地开门下楼,到楼梯拐角处的窗户前。

撩开窗帘,冬家的院子里,冬稚搬了张小凳子坐在当中,穿着夏天短衣短裤样式的睡衣,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澄黄的雪梨,边吃边和他讲电话。

陈就说:“你穿那么少,不被蚊子咬就怪了。”

冬稚不承认:“哪有。”

“还说没有?”陈就道,“抬头。”

听见这句,院子里的人抬头张望,视线铺捉到这一处,瞧见他。

“你干嘛躲在那偷看。”冬稚拇指和中指捏着梨,咬了一口,而后想了想,食指竖起,朝他指过来。

陈就笑道:“我来看你吃得香不香。”

“香啊。”她悠哉的声线传过来,陈就好似见她坐在院中朝这边笑,“……你想吃吗?”

……

小门一开,冬稚轻手轻脚进来。陈就拎起她脱下的一双拖鞋,把门关好。

一转身,人就扑进了怀里。

陈就单手揽上腰身,低头质问:“梨呢?”

“没了。”冬稚抬头,“进来之前吃完啦,最后一口,雪梨核在外面,我给你捡?”

他佯瞪一眼,嘘了声,带她往里去。

整个陈家都黑漆漆的,静悄悄没有一丝声响。

两人轻手轻脚,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冬稚跟在陈就身后,很安分,陈就一手拿拖鞋,一手牵着她,脚步轻轻地上楼。

在黑暗里潜行,速度极慢。

陈就带着冬稚刚到楼梯一半,胳膊忽然被拉了一下。他转头还没说话,冬稚扯着他,抱住他的脖子,仰头亲过来。

陈就愣了愣,被她拉得下了一阶台阶,下意识搂住她的腰,怕她站不稳往后倒。

舌关被撬开,主动变成双向的。

四下无人,陈就和冬稚躲在黑漆漆的楼梯上拥吻。

这里是陈家,萧静然防贼一样不让她进,更不喜欢她和陈就接触。

在楼上卧房里睡觉的萧静然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她和陈就会在她房间楼下搂作一团。

陈就是什么人。他清正端方,规规矩矩,是品质兼优的好学生。

可是现在,这个一等一的好学生却紧紧将她抵在墙上,亲得热切,难舍难分。

黑暗中,这隐秘的一切刺激得令人有些晕眩。

对两个人而言都是。

……

“明天起不来怎么办?”

冬稚盘腿坐在陈就房间的地板上,玩着他的乐高积木。

陈就坐在床沿边,道:“没事,我打电话叫你。”

她摆弄着积木,头也没抬,“你起得来吗?”

“起得来,我每天都定闹钟。”

她点点头,更加专注地玩着手里的东西。

原本是个拼好的房子,看图里的成品有些复杂,陈就应该拼了很久,她才进门坐了一会会儿被她拆了。

他什么都没说,由着她把那房子“捣碎”一半,还跟他说:“我就拆一半啊,给你留一半。”显得她多好似的。

他也不气,就只是笑着说好。

刚刚在楼梯上闹了一会儿,怕被发现,陈就不得不喘着粗气摁住她,死死摁在怀里,她才消停。

这当下,陈就坐在床沿边不说话,静静看她玩乐高。

冬稚拼了没多久,越拼越没耐心,干脆撒手不干,“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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