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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重生来种田(8)

她只能将这些都往好的方面想,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些。

脑子里浑浊了一阵,不知不觉中,她歪着身子靠着舱板睡着了。

到了傍晚,她才醒了过来,此时同船的人照样是吃干粮的吃干粮,喝茶水的喝茶水。渐渐地,天全黑了,船家不知是为了省钱还是觉得没那个必要,因为天上正挂着弯月,所以也不点灯。

月光照得船上的人都模模糊糊的,影子也是晃来晃去的,还有那些男子们若隐若现的脸叫她有些害怕,突然想起了娘以前给她讲的关于鬼魂的故事,她不自觉地搂着包袱,缩紧了身子,警觉着周围的动静。

这般姿势坚持了约两个时辰,她又觉得身子疲乏了。

等她再次醒来,天已大白,这已是第二日了。这一夜无虞,看来鬼魂是不存在的,这里的老百姓也都是老实过日子的,民风尚好。

老船家果然没哄骗她,临近午时,就到了天津渡口。她付了老船家五十文铜钱,就下船了。

这一下船,她的腿又不知该迈向何方了。

“这位哥哥,要不要骑驴?”一个看上去十岁左右的男童走到她身边,手里还牵着一头驴。

赵云绮愣了好一会儿,才悟了过来,这位小弟是在拉生意。

看到他一身破衣,身体也瘦弱,头发也是黄黄的,她不忍拒绝他的这桩生意。

“嗯,我要去天津城里。”

这位小弟一听到这话,高兴地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哥哥快上来吧,只需六文钱,一个时辰就能到。”

他熟巧地扶着赵云绮骑在了驴的背上,自己跟在后面走。

可走着走着,只见他脚下的草鞋断了帮,走得一拐一拐的,跟不上趟了。赵云绮看着实不忍心,仔细瞧了一下他的脚,应该和自己的差不多,想脱下自己的布鞋给他穿,反正自己坐在驴上,穿不穿鞋也不打紧。

可自己是个女儿身,脚哪能露出来。

他不是叫自己哥哥么?她差点又忘了自身的装扮。她将鞋脱了下来递给了他,说:“快换上吧,别把脚咯伤了。”

小弟瞧着却不接,说:“我脚太脏,怕弄脏了你的鞋。”

赵云绮一笑,用训人的口吻道:“鞋脏了可以洗净,脚若伤了,却得敷药,这六文钱也只够买药了,你岂不是白白拉一回生意?”

小弟抓耳挠腮,红着脸接过了鞋,穿在了脚上,大小正合适,他感觉极舒服。他轻快地跟在后面走着,突然问:“这位哥哥,你几岁了,怎么脚才和我一般大?”

这倒问住了她。把自己说小些吧,她个头却比他高一截。看来只能实话实说了,男子中应该也有小脚的。

“我今年十四。”

小弟并没有疑心,而是说:“那我比哥哥小两岁,今年十二。”

十二?看上去明明只有十岁大的模样。再瞥了一眼他那瘦弱的身体,肯定是家里太穷苦了,耽误了长身子。

看上去有些心酸,她也就没有答话。

“听哥哥口音似乎是京城的,来这里探亲戚么?”

“呃……是的。”

小弟的话还真多,没看出来嘛。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城边上,路旁渐渐有人摆着货摊。

小弟走到驴身边,昂着头问她,“哥哥亲戚在哪,我送你到亲戚家门口。”

赵云绮怔了怔,下了驴,说:“就在附近,我自己走着去就行了。”

小弟听闻,赶紧脱下了鞋,还使劲掸了掸灰尘,再还给她。

她从包袱里拿出了十文钱给他。他赶忙摆手,“只需六文钱。”

“去买双鞋吧!”她把铜钱硬塞在他的手里,顾自走了。

他呆着双眼,感激地目送着她渐渐走远。

赵云绮一路走着,瞧着路旁各种摊子的新鲜。只觉卖包子的不少,想买个来吃,摸了摸包袱,发现铜钱已经花完了,手里现钱只有十二两碎银子了。她拿出一个碎银子给卖家,卖家却直摇头说他家没有秤来称银子的重量,不知该找多少铜钱给她。还告诉她,她需去锻银铺子里去秤,再换成铜钱。

想吃个包子也这般费事,她只好算了。再往前走着,只见有几个人围在一户人家的院墙上瞧着什么。

她凑了过去,瞧了瞧,上面写着:吾家不幸遭难,欲搬离此处,打算卖掉本宅院,价钱为六十两银,如有实意买者,可敲门进去商谈。

众人都走开了,余下赵云绮一人还呆望着这个榜。

她寻思着,若自己买下这个宅院,岂不甚好?如此,自己就有落脚之地了。要是错过了,还不知何时能买到住处。而且这个宅院看起来是个小门户,也适合自己一人居住。

只是价钱要六十两银,这一下得花去身上一半多的盘缠,以后的生计还是个问题呢。

再思来想去,觉得这六十两银能买下这个小宅院算便宜的,将来的生计将来再说吧。没有住所,她就只能住客栈,而一位小女子是不宜长久住客栈的,来来往往各色的人且不说,那样也是很费银子的。

思定下来,她撕下了这张榜,走到门前,晃动着门上的那个铁环。

作者有话要说:古代走水路速度真的有这么慢,那时候的船不同于现代用燃油的船。

据查,明清时,广州要给皇宫进供,用的可是官家的船,两个月内能到就算快的了,慢的时候三个多月,而这种拉客的船,只会比这更慢。

☆、重遇是缘

思定下来,她撕下了这张榜,走到门前,晃动着门上的那个铁环。

稍等了一会儿,一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开了门,他看上去温文有礼,眼里却闪过一丝疑惑,这样一位小厮模样、满脸是灰的小弟能有六十两银?

他脸上不禁有了些许失望。

赵云绮见他盯着自己衣裳,还有他脸上那种失望的神情,她已猜出几分。

“这位小弟,是你欲买宅院么?”他疑问着。

“是我家老爷谴我来买的,让我按着他描绘的模样寻院子,等买好了,他再带家眷一齐搬来这里。”

如此解释果然去了他心中的疑惑。他敞开大门,将赵云绮让了进去。

扫眼一看,这座宅院也就北面三间正房,东西各一间厢房,南面靠着院墙有一小间倒座房。东厢房看起来应该是厨房,因为顶上有烟囱,门外还有一口水井。不过院子也不算很小,东边种着一些花草,还有一颗大杨树,杨树底下有一张石桌,四个石凳;西边应该是一片菜园子,可能是很久无人打理,只见一片杂草里稀稀拉拉长着几棵青菜。

令她奇怪的是,怎么不见这位男子的家人。

青年男子见赵云绮并没有不满意的神情,遂问:“不知是否合你家老爷描绘的模样?”

赵云绮点头,说:“相差无几,此院肯定符合我家老爷的心意。令我不解的是,你家就你一人么?”

青年男子脸上覆了一层愁云,轻叹了一声,说:“我爹娘带着弟弟妺妺搬回乡下祖父母那里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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