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就先瞒着已经结婚的事情,回家只谈要结婚了,这样不行吗?反正她也不会检查你们的结婚证,对不对?”
伍苇看着他,他有点畏缩,道,“不好吗?”
“东子哥,我发现你有时候真的还挺有主意的啊。”
卫东腼腆一笑,“能帮上你忙就好了。”
说完这话,他手机又响了,是王文远在催命。他只好走到一边去,接了电话,手捂住嘴巴小声道,“别着急,我这边有招了。就让他们回家别说已经领了证了啊,只说即将要结婚,反正酒席真的没办过,对不对?”
王文远真是忙糊涂了,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没想到,一听马上接受了,道,“挺好挺好,那就直接回去谈要结婚和要办酒席的事情呗。东子,真有你的。”
卫东松了一口气,挂掉电话,觉得这次关口应该过去了。
那边,王文远也觉得得救了,立刻给老板汇报工作,道,“老板,这我觉得这招儿肯定行。你想你和老板娘确实还没办过仪式,就真缺了一环,反正阿姨不会这的检查结婚证,肯定没事。你去那边好好表现表现,没问题的——”
欧阳北听了这个招儿,心里其实有点犹豫,但时间不等人了,老婆还等着他回话,只好勉勉强强同意了。他收起手机,逛荡着走出去,慢悠悠坐伍苇旁边。她正咬着吸管翻手机上的各种房源信息,卫东站旁边玩儿自己的手机。
他伸手拿了饮料,就着一个吸管喝了一块大口,道,“房子的事情好办啊,没必要这么烦恼。咱们呆会去找大房,他肯定有地儿——”
大房姓房,就是欧阳北合作的某个房二代,名下有一家专门开发商业地产的公司。两人合作,交叉持股后,在商场里搞了许多连锁的各种真人游戏厅,生意还蛮火爆,现在又说要弄什么院线的事情。找他拿个隔间做舞蹈室,问题不大。
伍苇收了手机,看着他道,“欧阳北,你想到办法没?明儿咱们必须得回去了,再不想来不及了啊。”
他镇定道,“已经想好了。”
卫东抬眼看了下自家老板,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妙的预感。
“小丫头啊,你看咱们领证的事情,其实只有小范围内的人知道。虽然有些报纸上有写,但其实并不确定,对不对?”
她睁眼看看他,再抬眼看看卫东。
卫东淡定地挪开自己的视线,往后退了一步,又再退一步。
“对。”伍苇道,“知道的人多不多。”
“所以了——”欧阳北轻轻拍了下桌子,“妈妈肯定不知道我们已经领证了,所以咱们回去也不说这个事情,就只和她商量要怎么结婚。”
伍苇眨了眨眼睛,再疑惑地看看卫东,这次卫东根本不敢和她视线相触,假装发现什么异状,退出了两人的卡座区域。
“反正咱们也没办酒席,她也不会检查咱们的结婚证,对不对?”
她伸手挖了挖耳朵,“我怎么觉得这话有点耳熟呢?”
“耳熟?”欧阳北偏头,其实心虚。
她站起来,冲卫东招手,道,“东子哥,你过来。”
卫东自觉糟糕了,可老板娘招呼,不能不去。他丢给老板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神情凛冽,道,“有什么事情吗?”
“欧阳刚才说就继续瞒着我妈已经领证的事情,反正她也不会检查我们结婚证。你有没有觉得这话很熟悉呢?刚咱们是不是聊过了?”
卫东和欧阳北对看一眼,心里同时操了一声,把王文远的十八代祖宗都踢天边去了。
伍苇看俩男人都不敢看自己,两手拍在桌子上,“欧阳北,你个王八蛋,居然敢敷衍我?”
欧阳北想劝劝她不要着急,结果她根本不给机会,直接站起来走了。
卫东同情地看一眼老板,自顾自地跟了上去。
欧阳北摸出手机来,找到王文远的电话打过去,冷冰冰道,“你出的主意挺好的呢,伍苇觉得很不错。”
“真的?”王文远略有点自得,看来卫东这人很好用,不愧是跟在老板娘身边的人,通透。
“嗯,真的,所以我决定奖励你。”
“这怎么好意思呢?”
“上个月咱们不是去天京看了个项目么,我今天看了下手机上的黄历,明天是个好日子啊。你收拾收拾,赶紧去吧,我联系大房那边,都给你安排好——”
说完,不等他回复,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真是怄气,没想到一向亲力亲为的老实人王文远,居然学会了使唤人!
电话那头,已经联系三天没睡过整觉的王文远只觉得晴天霹雳。
MB,人家结婚,为什么倒霉的是他?
伍苇从来不喜欢搞冷战的,因为她的心里素质实在算不上多好,一冷起来欧阳北还没妥协,她自己心里便先难过起来了。可这次这家伙真的太超过了,已经涉及到两人之间感情的原则性问题,他怎么可以把结婚那么不放在心上?
往小了说也许只是找个借口安慰妈妈一下而已;往大了拔高,那就是欧阳北这大少爷看不起他们伍家,所以连敷衍都不愿意。
她有点吃不准到底是为了哪一条,不过不理他保准是没错的。
回屏山渡的路上,她通没和他说话。
搞定了邱家的全部事情后,欧阳北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忽悠了她家表舅,居然消停了要什么送养小宝的心,也没问她要房子了,居然收拾东西跑去四海下面一个什么项目上包工程去了。没了他在后面戳火,齐家奶奶也不怎么闹事了,于是伍安兰便带了齐芦回了屏山渡。
毕竟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在那边,互相有个照应。
搬回去后,伍安兰好几次在电话里说,“欧阳真是有本事啊,什么事情到他那儿都好办了。”
伍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试探着说要不要给家里换个房子住,结果没想到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你现在才挣几个钱呢,就买房子了?现在家里这摊子事情,都是欧阳在帮忙,不晓得欠了人家多少人情和钱。你先把钱存了,以后还他。你跟他八字才只有一撇,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钱上面扯不清楚不好,听话啊——”
她这样说了,伍苇还敢提什么已经结婚的话吗?简直是找死。
“你说咱们结婚怎么办呢?是两边办一块儿呢?还是单在海城办一次,再在屏山渡办一次?”欧阳北知道伍苇生自己气了,偏偏还要没事人一样逗她说话,“我倒是觉得办一次省事,免得你跑来跑去,对不对?”
伍苇偏头看车窗外面的风景,看见前后的护卫的车,心里更和油煎一样痛了。
现在邱家的人虽然明面上是达成和解了,但私下肯定恨他们恨得出血,所以必要的安保一刻都不能放松。这次回家,排场就是三辆大黑车,以及包括卫东在内的五六个随从。这些人要就这么出现在伍安兰面前,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没得到回复,欧阳北也不泄气,自顾自道,“要不然还是办两次吧。海城那边请的全是我都不认识的人,没意思得很;不如再屏山渡再办一次,都是你的亲戚朋友,也自在啊,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