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说的都对(10)+番外
齐芦的‘不用客气’四个字还没打完,红包已经发出来了,而且又被房太子圈了。他很兴奋道,“姐,赶紧领,让这俩抠B发红包很不容易的。”
她从头到尾开始点,依然是八十八元的定额红包。显然,这群人十分数字迷信。
赵先生和元先生十分客气地对齐芦道,“欢迎——”
齐芦回了谢谢,以为事情就这么了了,然而整个晚上群里不断响起各种红包声音。红包发起人多是房太子,每次的理由都很荒唐,譬如“祝姐姐早日康复”、“老子现在心情好”、“崔管家是个傻叉”、“祝欧阳和伍苇温泉出来一个小混蛋”等等。他会尽责地提醒每个人领取,齐芦几乎每次都会被点名。
短短两个小时,齐芦领了小一千块。这人,有钱烧得慌吗?
她点开王文远,私信问,“你领了多少红包?”
王文远发了一张截图来,数字一千八百多;片刻后又发了另一张截图,是微信零钱包,里面有四万来块钱,并且附了一句,“今年领的红包。”
齐芦琢磨着该怎么问自己要不要发回去,王文远显然很知心,解释道,“群里只准房,欧阳,赵先生和元先生发,剩下的都不用。”
“为什么?”
“他们不领穷人的红包。”
很有脾气和格调的有钱人。
电视里小品闹得很热闹,齐芦没被逗笑。她又发了条私信问王文远,“你在干什么?”
“看春晚。你呢?”
“我也是。”
“海城又下雪了,天气冷,你早点休息。”
“等跨年。”齐芦回。
王文远便没再回了,可能是找不到什么好话题。齐芦将手机丢开,空调温度打高,靠在沙发上发呆。伍安兰终于打完电话,见她眼珠子动也不动,起身去厨房端出来一碗熬了整天的鸡汤。喝完鸡汤,时间终于靠向十二点,窗外开始有遥远的鞭炮声。
手机震荡起来,房太子放话要发红包雨了,让大家挨个点,不点就是不给他面子。
齐芦听着跨年的钟声,拇指不断点击群里冒出来的红包,直到春晚彻底结束。
她打开微信,写下了自己的第一条朋友圈,“新年来了,希望是一个新的开始。”
“齐芦,快去睡吧,明天咱们还要去烧香。”伍安兰道。
她点点头,回了房间。
被窝已经被烘得暖洋洋的,她打着哈欠脱了衣服缩进去,手机震了几下。
朋友圈下面,伍苇和欧阳北点了赞。
伍苇也发了自己一年来的第一条,九张温泉边的美图,附言,“去年的不幸过去,今年承蒙亲爱的欧阳和各位朋友帮助,我家走出阴霾。关于新年的愿望,希望明年这个时候能带姐姐和妈妈一起来,一家泡在温泉里喝茶吃冰激凌。”
齐芦也给她点了一个赞,闭上眼睛,听着外面密集的鞭炮声,感觉此刻的自己是幸福的。
然而,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不是拜年短信,也不是红包,是一串熟悉的数字发来的加微信申请,附言只有两个字,“是我。”
她眨了眨眼睛,重新将数字看了又看,怀疑自己眼花。时间过去许久,直到王文远的发了私信来才清醒。他问,“睡了吧?该睡觉了。”
齐芦先回了王文远“好的”,然后忽略那人的申请,既不同意也不拒绝。她关闭手机,想了一秒钟嚣张的‘是我’二字,强行将思绪转到王文远身上——还真是挺操心的性格。
次日一早,齐芦拎了准备好的香烛,跟着伍安兰坐早班车去寺庙酬神。她躺医院生死不知的那一年,伍安兰不仅四处求人,还到处拜佛。附近几个稍微出名点的寺庙都留下过她的足迹,自从她醒来后,伍安兰更虔诚了,但凡初一十五都会去一趟。
母女两人抵达的时候,庙门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头柱香也被昨儿半夜来排队的人抢了。
“心诚则灵。”伍安兰排队将香烛丢巨大的香炉里,“对菩萨们保持尊敬就行了,不拘早晚。”
齐芦不信神佛,敬而远之,相比较起来更感谢伍苇和母亲对她的不放弃。她双手合十,闭眼对菩萨默念,“你不用帮我什么,看着我们一家三口好好努力就行了。”
出了庙门后,伍安兰去了常去的一家斋饭店,好不容易抢了两份套餐。
坐着等的时候,伍苇在群里问,“大家中午吃什么?”
她自己发了温泉乡当地的一些美食来,评价道,“这些都是最好吃的。”
房太子很捧场地拍了上来,背景堪比五星级酒店门厅,能坐二十人的超长饭桌,以及上面摆满了的各种食品。他问,“怎么样?特豪气吧?”
赵先生和元先生评价,“土得掉渣了。”
齐芦拍了斋饭,咸豆花、素鸡、香菌汤配一碗米饭。
欧阳北立刻很捧场地点了赞,房太子问,“金山寺的斋饭?姐姐今天吃素呀?”
她回应了几句,放下手机开吃,结果又震了一下。她看了看,又是昨儿晚上那号在申请加朋友圈。这次的附言更有了火气,“是我,卓凡。”
卓凡是谁?已经抛到脑后的人。
齐芦照样把申请按掉,不拒绝也不通过。
她挖了一勺子豆花放嘴里,眼睛盯着伍苇在群里和房太子插科打诨,突然顿住了。伍安兰道,“吃饭就好好吃饭,还看什么手机?”
她点点头,三两口将饭菜吃饭,抓了伍苇出来私信,“老实交代,你都干啥了?”
伍苇装傻,“你说什么?”
“卓凡怎么会来申请我的新微信?”
事情还没扯清楚,又来了条新的申请,署名何欣。
“很好,现在何欣也来了。”
“我不知道啊。”伍苇睁眼瞎话。
“不知道?我的手机和微信号是新的,除了和你们几个联系外,以前的人都没加过。昨天晚上你发那朋友圈,是不是被故意提起我让卓凡和何欣看见的?还有刚才,为什么发了照片给你看,他们又来了?不是你把我微信号给出去,他们能知道?”
伍苇装不下去了,只好道,“我忘了他们在我好友里了,不知道谁把你微信号透露出去了。幸好不是电话号码,不然多讨厌,对不对?”
“忘了?”
忘是不可能忘的,伍苇除了发昨儿晚上的朋友圈,刚才还把齐芦的素斋照片发同学群里去了。不过,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故意。
“你故意的。”齐芦斩钉截铁。
“绝对不是。”伍苇发誓,“我怎么会干这么肤浅的事情?”
会,当然会。
齐芦就读海城大,本科的时候没打算过谈恋爱,拒绝了不少师兄弟的丘比特之箭。大三的时候,某次社团活动认识了直博的师兄卓凡,他对她惊为天人,当场发起了追求的猛攻。她使用了一切拒绝普通男生的办法,折戟沉沙。她考虑到自己挑剔的眼光,也确实很欣赏他的自信,便松口正式建立恋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