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回,“有空。”
好友无语,“有在听吗?老子刚和你说的听见没有?咱们现在是在开会,不是在泡妞。”
没听见,但不妨碍他讨论。
大房在旁边凑趣,“别难为人家了。现在陷入情海之中,正在兴头上呢。老宋,不会又是老妖婆在召唤你吧?”
宋海平想说不是,然而现实打脸,短信又来了。
“天气有点燥,想喝你泡的茶了。”
宋海平老脸一红,脑子里满满的全是黄色废料。高大姐是个相当有意思的女人,床下的时候很温婉委婉,床上则是十分有情趣。两人滚一被窝没多久,花样无数。所谓的喝茶,一半儿是真喝茶,一半是混着茶水各种荒唐。对于一个初开荤的大龄男青年,稍微带点颜色的字句都是诱惑。
大房见他那样,凑过想看,他马上给关掉了。
大房和好友交换一个眼色,一副完蛋的表情。
宋海平觉得这两人忒没趣了,根本就是导师说过的那种不适合本行当的人,连合闸的勇气也没有。
宋海平提前一个小时下班,回家将自己存的那点老茶叶翻出来,再包好自己平时泡茶的老紫砂一并带过去。他觉得高长青跟他在一起挺吃亏的,主要是自己太穷了。她算是个大小姐,衣食住行都有人照顾得妥妥帖帖,几乎半根手指都不用动。她既不要礼物,也体谅他工作忙碌,也不在什么纪念日节假日上头纠缠,简直模范女朋友最佳代言人。
对的,宋海平单方面认为高长青是他女朋友。毕竟,两人已经那个了。
他打车去郊区别墅,提前发短信说,“半个小时后到。”
急迫之情溢于言表。
高长青对着手机笑,所以说找个没经验的好处就在这里,干劲十足。有多久没体会过被单纯热烈的渴望呢?既然已经要分开了,不妨对小伙子好点。
她这么想着,下楼去找水煮水。
宋海平出生某个爱喝茶的地区,每户人家茶几上都有一套茶具,不拘贵贱。来了客人,第一件事烧水洗茶,橙黄色的茶汤注入一个个的小杯子中,温香入腹。
他第二次来别墅便劳神费力带了一组茶具来,还是自动吸水的高科技。
高长青喜欢看他坐在茶几前,不紧不慢地烧热水,擦洗茶具,烫茶杯。镊子夹住小茶杯在开水里沸一沸,洗茶后茶香被热气烘出来。他的脸,在白色的水气里有一种庄严圣洁的感觉。
不动声色,却氤氲着禁欲感。
每次泡茶到一半,高长青便忍不住捣乱。她摸他,亲他,将他剥得精光。
他一副无可奈何的欢喜样子,但十分纵容。
高长青在他身下喘息暗想,这是个还没被女人伤过的男人,居然不晓得世上有得寸进尺这件事。
她十分好奇,如果把他甩了,又会如何?
再睡一个月,甩了试试看。
宋海平当然不知道他自以为是的女朋友酝酿着吃干抹净后分手,只尽心尽力地贡献劳动力。先得伺候好大小姐的口舌,用香茶洗洗干净;然后服侍她的肠胃,各种新鲜的水果和外卖名店的招牌菜走起;最后才是最重要的那部分,通向灵魂的唯一途径,他毕生膜拜之地。
自然而然地,茶泡到一半,滚到床上去了。
宋海平暗暗庆幸听了大房的话,经过几个月的锻炼和补充蛋白质,他已经能游刃有余地对付高长青了。他居高临下,看着她酡红的脸,汗珠子从额头滚落,颇为自得。
完事后,主动给她点了一根烟。
高长青看着他强悍的**,多了一句嘴,“这么好的身体,真不知道以后便宜谁。”
宋海平正裸着上身收拾床铺,听见这句话就不对劲了。他抬头看她,她自知失言,掩饰性地哈哈一下,转头抽烟。他就没追问,出去弄水果和吃的了,但心头依然起疑了。
世上人崇拜学霸,自黑为学渣,理由便是两者之间的思维模式和行动力完全不同。
宋海平站厨房里削苹果的功夫就将几个月的事情重新捋了一遍,舍弃什么女朋友之类的狗屁妄想,纯粹从事实出发。
没有明确言语定义的恋爱,其实便是随便的男女关系;每个周按短信安排过来别墅,完事温存一下就走;平时也没有什么撒娇之类的互动,谈的多是公事;她对他的过往一切包括家庭关系没有任何兴趣,问都不问一声;他对她的过去没意思,但提过几次未来都被忽悠过去了。
事实很明显,高长青果然如大房所说,把他当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炮友。
无名之火高高窜起来,熊熊燃烧了一分钟后慢慢灭下去。
宋海平将果盘和果汁端上楼,她正横趴在床上摆弄手机。大约是在和某人通话,声音柔婉低沉,带着还没消退的情||欲。他挑眉,这死女人又在习惯性勾搭了。他敲了敲门,她抬头看一眼,他走进去,她还没挂电话。他站在床边安静地看,她坐起来,笑着和电话里的人说再见。
她伸手拿果汁,他让开。
“干嘛?”她问,“我渴了。”
宋海平还是不说话,又看了她几秒钟才将杯子递给她,“高大姐,你要珍惜。”
高长青接了杯子,哈哈一笑,很无所谓。
宋海平想找人喝酒,试试堕落的滋味。然而超可怜的,身边不是宅男就是了无生气的理工男,连酒吧的门朝哪个方向开都不知道。思来想去,只有大房能胜任。
大房很够意思,一个电话就出来了,带他去见识最纸醉金迷的生活。
他闷头跟在后面,去了据说海城最刹的夜店,装修闪得人头晕脑胀。刚到门口的时候,妈妈桑们便出来招待房太子,抱怨太子爷怎么好久不来了。太子爷很豪气地说要招待朋友,上最好的包间,来最漂亮的姑娘,给最贵的酒。
太子爷的场子,来的漂亮妞儿超多,都指望着拿大红包。
姑娘们一排排进来让挑选,酒一瓶瓶开,歌放了一首又一首。
“你想干啥都可以。”大房说,“今儿晚上过了,明天给老子好好上班,懂不?你现在就是老子赚钱的工具,等你有钱了,要什么女人没有?”
宋海平懂,但是不甘心。
大房见他还是不开心,让俩最漂亮的姑娘坐他旁边。姑娘们很热情,说干什么都可以。
又是这句话,伤到宋海平的心了,他把人给赶走了。
大房悻悻,跑最贵的夜店,叫了最漂亮的姑娘那,开了最贵的酒,结果俩大男人对着屏幕唱了大半夜金曲。
幸好,结账的时候宋海平清醒了。
“我去,为什么这么多钱?”他怪叫一声。
大房抠抠鼻子,可不是么。这是哪儿?这是海城销金窟。
“不是你请客?”宋海平想耍赖了。
大房嗤笑一声,“你失恋了找我来陪,还要我付账啊?”
宋海平十分苦逼,只好刷卡付账,心痛得一抽一抽的。这下不仅仅是心伤,连荷包也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