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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经(98)+番外

小编导没想到自己被断章取义了,心里很是委屈,“您误会我了,小钟老师自己干得也很好啊。”

“干得好的多了去了,三十多岁的副教授多得是,太普遍了,并没有特别的采访价值。前阵子N大化学院刚出了一个不到三十岁的正教授,这样的女性才具有榜样价值。采访名单重新列,明早之前给我一份新的。”

小编导觉得自己十分委屈,回家跟自己男朋友抱怨,“今天我觉得领导好像生我的气了。”

“不是我说你,你功课做全一点好不好?你难道不知道你领导和钟汀是什么关系吗?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要是我和你分手了,我特别成功,还找了一个特别好的女朋友。别人当着你的面夸我的现任,你是什么心情?”

“可是欧阳早就结婚了,按理说应该是她主动分手的啊。这种不该早就江湖两忘了吗?我觉得欧阳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她心情不好一定是因为别的。”

“亏你还是做媒体的,公众人物说得话你也信。再说就算人家主动分手还不兴人家后悔吗?”

“欧阳现在不也很好吗?事业成功,也不缺人追。有什么必要后悔?”

“说你傻,你还不承认。人啊,就是犯贱,永远觉得得不到的最好。”

“你跟我老实说,你对谁犯贱了?还有你刚才说要和我分手,你是不是认真的?”

男孩儿表面认错,承认他就是一时嘴欠,内心却想女人可真是不可理喻。

钟汀并不知道有小情侣会因为自己吵架,她开始还以为自己的“火”是节目组的炒作,后来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有了大众知名度。

往常阴盛阳衰的课堂突然多了许多男生,她选课名额只有四十个却被教务处给安排了一个大教室。以前钟汀总觉得教室有些空荡,最近上课铃声还没打教室就被填满了。

置身在一群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中间,路肖维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老了。为了掩饰自己,他在格子衬衣外面套了件黑色棉袄,鸭舌帽压着眉眼,是那种最常见的理工男打扮。

路肖维坐在最后一排,他旁边坐着一个男生,整堂课上,那个男生的笔一直在动,他并没有记笔记,而是在画钟汀的肖像画。

他打量了一下那个男生,顶多二十岁的样子。

他不禁回忆起了以前,他也坐在这间教室,钟汀坐在第三排,他也不记笔记,低头画钟汀的后脑勺和马尾辫。

下了课,路肖维率先出了教室门,他在车里等她。

等钟汀系上安全带,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便去亲她,他手上的戒指十分硌得她头疼。

钟汀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等他终于放开她后,她去理自己的头发,“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看见就看见,那又怎样?”

“你打扮成这个样子,别人还以为我出轨了呢。”

(二)

钟路路十七岁时,为了照顾母亲的自尊心,和钟汀下棋,时不时地要输两盘。路肖维看在眼里,心想这儿子倒是比自己当年懂事。

路肖维和儿子下棋却完全是两码事儿,两个人表面云淡风轻,心里却都波涛汹涌,都憋着要赢的心,谁也不肯让谁一步,遇着钟汀在旁边看着,两人更是锱铢必较。

钟路路下国际象棋最开始是钟汀交给他的,钟汀采取了当年对付路肖维的策略,一开始先输,以激发儿子的兴趣,但儿子没赢几盘就不想再玩了。路肖维一眼就开穿了儿子的心理,这孩子你要让他感兴趣,得先赢他,让他多输几次,他的斗志就上来了。

果不其然,钟路路在父亲面前完败几次后,便镇日钻研起国际象棋来,誓要找回场子。

钟路路的爱好一直处于变化之中,今天学拉小提琴,刚有个样子,便喜欢上了二胡,等到能拉上几首曲子了,便又爱上了乐器八角鼓,跟老艺人学唱几乎已失传的单弦牌子曲。他很容易喜欢上一件东西,但等好奇心过后,那兴趣很快就消失了。

钟汀担心自己儿子这没定性的毛病出现在情场上,那便是一个潜在的浪子预备役了,他长了一个好皮囊,自然会伤害无数芳心。在钟汀的鞭策下,从儿子十四岁起,路肖维就开始对儿子进行阶段性的生理和情感教育,以免儿子走上不归路。

不过钟路路的朋友大都是男孩子,除了许风陵,钟汀没见过他和哪个女孩子在一起。每年钟路路过生日,许风陵都要带上她烤的小蛋糕来他家给路路庆祝。

钟教授年过八十,身体依然健朗,每天和老路下棋斗嘴,斗嘴内容之一就是许家那胖姑娘到底和自家孙辈合不合缘。老路说别老胖丫头胖丫头的,人家现在早就不胖了。

老钟曾自认委婉实际上非常露骨地问过自家外孙和许风陵是不是谈恋爱了。

钟路路回答得十分果断,“您不要多想,我们是非常纯洁的革命友谊。”

冯铮出国之后,许风陵本以为钟路路就是她一个人的了,可事实证明并非如此。

钟路路十七岁那年,许风陵告诉他,她喜欢上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并不喜欢她,“钟路路,你有什么办法让他喜欢上我?”

“人生苦短,咱们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钟路路看了许风陵一眼,从书包里取出一个铁盒子,“我妈烤的小饼干,你最喜欢的那种口味。明天还要不要去地铁拉琴?”

许风陵吃了一口小饼干,确实是自己最喜欢的,于是说了声好。

周末地铁里,一个戴着墨镜口罩的少年坐在报纸上拉二胡,旁边坐着一个女孩儿,坐那儿拉小提琴。钟路路屁股底下只垫了两张报纸,他给许风陵垫了四张。开始的时候,二胡的曲子十分哀怨,小提琴却很是欢快;后来颠倒了个,两种声音交错混杂,有时听得人头痛,可两个人当事人就坐在那儿自己拉自己的,也不交流。围观群众问他俩是不是一起的,没有一个人回答,接着,两把琴的曲子都变得十分忧伤。

旁边放着一个硕大的二维码,偶尔有路过的人去扫。

到了下午,钟路路用赚来的钱和许风陵一起去包子铺吃三丁包子。钟路路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一人喝了两大碗小米粥。

“我妈要是知道我来地铁拉琴赚钱,得打死我。”

“咱俩戴着口罩,每次去的地铁口都不一样,不会被发现的。再说这不是课外时间吗?又没耽误别的。你那儿要真有问题,就找我。”

许风陵看了钟路路一眼,“我妈要把我赶出来,你真能接收我?”

“你妈要把你赶出来,我立马认你当我亲姐姐。”

“你不要老强调我比你大半天,真挺没意思的。”

“我要说你是我妹妹,那我不是占你便宜吗?”

“别姐姐妹妹的,你以为你是贾宝玉啊?”

下一个周末,两人又去了新的地铁口。这次钟路路带了个折叠椅,他让许风陵坐椅子上拉二胡,这次换成了他坐在报纸上拉小提琴。旁边依然放着一个二维码,很是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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