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狂后(7)
罗林依旧面无表情道:“请三皇子体恤,皇上确实是如此规定的,吉时已过,任何人不得入皇城之内。”
宁从安一股火直接冲上脑顶,难道他费尽心机的亲事,今天就以这样的荒唐理由结束了吗?宁从安是个聪明人,就因为他很聪明,所以他现在已经想到不是吉时煞气的事,而是父皇有意不让他这婚事结成了。必竟婚礼吉时也不过是讨个彩头的事,信则有,不信则无,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赶不吉时,但依旧拜堂成亲的,更何况所谓的吉时还没过,何来煞气之说。
宁从安心中翻江滚海一般,他实在不明白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父皇为什么突然阻止婚礼继续进行,之前对于他的婚事,父皇还抱着期待的心情,这样的转变实在快的让宁从安无法想象。难道还是他那些兄弟们在父皇面前进了什么谗言吗?
是啊,如果他与丞相千金成亲,这对于他的势力来说是如虎添翼,不过他以为父皇冲喜为由也足够令父皇同意了,是谁在背后嚼舌根,当真可恨至极!
宁从安面色发青,若是父皇有意为之的,那这婚礼推迟,就不知道会等到何年何月了,他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岂不是付诸东流,他不服啊。
这时冰旋的贴身丫环走来,宁从安见状微低下身子,那丫环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宁从安微眯着眸子点点头,冷冷忘着罗林,随后又望了眼紧闭的皇城门,咬牙切齿冷哼一声道:“去丞相府,送冰旋小姐。”
迎亲队伍中的人都有些发懵,尤其那跟在花轿旁边的两个喜婆,她们都是京城最出名的媒婆,做这行也二十几年了,还从来没见过接了新娘子一切准备就绪,到最后却将一对新人拒在门外的人家。只不过这个人家也确实令她们心颤,这可不是她们敢惹的,她们什么话也不敢说,低着头跟着迎亲队伍往回走。
其它的人也愣愣的,那些喜乐队互看一眼,举起各自手中的东西又吹拉弹唱起来,宁从安气的面色铁青:“停,连你们也看本皇子笑话吗,给我停!”
那些人各自收了物件,轻抿着唇低头不敢言语,虽然他们很无辜,他们又没跟过这样的喜队,只剩拜堂一途却被人拒在门外,丢脸至极。不过他们倒是能理解宁从安的心情,这天下恐怕没有比这三皇子更憋屈的新郎了吧,明明一切即将办成,最后却告诉此路行不通。就好比新郎新娘洞房花烛之夜,但悲催的发现,这新郎在最关健的时候不举一个道理,实在又憋屈又好笑。
宁从安来时坐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回去的时候却是铁青着一张脸,连原来俊郎的样貌都失色了许多,少了他平时温润雅致的形象,而这喜队人数可不少,喜队喜婆丫环侍卫还有抬着的冰旋为数不少的嫁妆,来时十分轰动,回去的时候也引起所有人观望。他们便是想要掩示都不可能,这一路上他们受尽路人指指点点,宁从安感觉气的头顶快冒火了。
他心中却久久不能平息下来,因为之前他并不在皇宫,他实在不知道父皇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将他拒之门外,现在他连如何弥补都不知道,还有比这更憋屈以及令他不安的吗。
一路回到丞相府,在丞相府上上下下呆愣的目光下,宁从安又将冰旋送回她的喜房,但令他意外的是,丞相冰恒此时依旧在皇宫之内,根本就没有回来。
这里面,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皇宫,御书房。
皇上一身明黄金龙袍高坐于御椅之上,他面色苍白,已经不年轻的脸上也因为病痛多了苍老,他眸色有些暗沉,只是此时他面色却透着一丝阴冷:“三皇子将人送到丞相府了。”
御书房下正跪着一名身着统领侍卫服的男子,男子面色刚直、剑眉虎目,正是御林军的正统领李海,他恭敬回道:“回皇上,三皇子很生气,但还是护送冰旋先回丞相府了。”
皇上嘴角勾起冷笑:“这个老三一直表现不俗,朕对他倒也有几分厚望,他那些小心思朕只是装作不知道,没想到他竟然做的这么过份,在朕病重的时候,想用这种方式拉扰朝庭重臣,这不但是拿着朕当愰子来耍,更是咒朕死呢。好好,好的很,朕就看,他这婚怎么结的成!”
李海低着头,皇上下令,自然没人敢反对,而且他也觉得三皇子做的过份,不然民间怎么会传来这种消息,李海直接听命于天南国皇帝,事关皇帝大事他自然要第一时间禀报。宁从安借着皇上病重,进而拉拢朝臣的事,恐怕换成哪一个皇帝都不能容忍,这是不是说明宁从安已经等不及登基,甚至有了逆谋篡位的想法了?
这谁也不知道,可即使这只是不可能实现的可能,皇帝也绝不会允许其发生,不但今天不会让宁从安娶了冰旋、以后怕都不可能了,恐怕不止三皇子、丞相府也会受到牵连。
“丞相还在皇宫?”
李海立即回道:“回皇上,是,被带到偏殿去了。”
皇上冷笑:“不需管他,明早直接带他上朝,不许任何人与他谈话。”
09“是,皇上。”李海应声道,皇上却冰冷一笑,李海突然感觉,天南国似乎要乱了……
第008,疏离
翌日,天南国皇宫,正在正德大殿上早朝的各大官员各个胆颤心惊,昨天在偏殿被关了一夜,求救无门的冰恒此时面颊微凹,昨天夜里根本无法入睡,心里更是一直无法平静,直到听说可以上殿面圣的时候,他差点失了分寸直接跳起来。
正德殿上,今日当朝皇帝南帝面容十分憔悴,眼眶深陷,但那阴沉的眸子微微转动,都令人心颤,让人不寒而栗,南帝一身明黄龙袍坐于龙椅之上,冠顶上皇冠顶上东珠微微颤动,朝臣的心也不自觉随着这东珠摆动不息,以至于上朝半晌也无人启奏,太监总管立即尖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连喊三次,朝下群臣都低着头无人敢上前,现在谁敢啊,昨天皇上突然阻止三皇子与丞相府嫡女婚事,到底是出于什么他们都不知道,而且今天皇上面色不好,若是在此时说些有用没用的,到时候皇上不动丞相,就得拿他们出气了。而且听说丞相昨夜已在皇宫住了一晚,这其中发生什么事、有什么变化,都不适宜现在冒出头。
南帝冷哼一声,站起身便往偏殿走去,太监总管立即尖声道:“退朝!”
众大臣松了一口气,却在下一瞬间跑去围住丞相冰恒,纷纷关心问道:“丞相大人,听说昨天皇上留您于皇宫,不知道皇上要下达什么新旨意了,丞相大人可不要徇私,不如先给我透个消息,也好让我们事先知道一下,避免之后说错了话犯了皇上的忌讳。”
“是啊丞相大人,皇上留您在皇宫中详谈了什么?”
“丞相大人直说吧,小臣能力之中也能为您出出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