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的触感消失。靳啸寒抑制不住地以指腹轻触着自己的唇,片刻,他暴怒了,厉声喝了起来:“该死!你给我滚出来!”
饶雪空闻言也怒了,“你吼什么吼!你以为是我偷袭你啊?本姑娘没那么饥渴!这是意外!这意外还是你造成的。谁让你突然站起来!”
她以为她的话靳啸寒是听不见的,但是她又错了,他很清晰地听到了她的声音,听清楚了她所说的每一个字!
很不幸的是,这正是因为刚才那一个吻的亲密接触,让他们的磁场有了相交,让靳啸寒能够看得见她,也听得到她!
听到她的话,靳啸寒身形微僵地向她的方向望了过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怒容满面的女子。
穿着奇怪的黑色衣裤黑色靴子,身形曲线毕显,头发高挽,光洁的额头,精致无双的脸庞,黑玉般的眼睛,娇艳欲滴的樱唇。
一个比柳云薇美上十分的女子。
一个很有生气的女子。
一个看起来与他年龄相当的女子。
没有半丝恐怖,没有半点鬼气。
这就是鬼魂?
这与想像中天差地别的样子,让靳啸寒一时忘了方才的震怒,只怔怔地看着她。
饶雪空呆了,她冲他挥了挥手,迟疑地问道:“你看得见我?”
看得见?真的看得见?那会不会吓疯了?连柳云薇都看不见她呢,这算什么事啊!凭什么,她没打算让人看见啊!
贼老天,你就是喜欢玩我是不是!
饶雪空悲愤莫名。
她的声音跟柳云薇并不相同,很清亮,不似柳云薇的带着些娇柔。
靳啸寒下意识地将玉佩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你是何人?”他沉声问道。
好吧,真的看得见。饶雪空立即戒备地看着他,心里直骂老天,为什么要让她的魂魄在外面无法呆久?她宁愿当个飘来飘去的游魂,也不要寄在别人的玉里这样被动。
“说话。之前的柳三小姐是怎么回事?”靳啸寒走向窗边,关上了窗户,将风雨阻隔在外。
真够冷静的!
饶雪空心里直赞叹,这位将军,您现在见鬼啊,见鬼啊!您不怕的?还能这样淡定地准备审问她?
虽然要承认自己是鬼,饶雪空是非常不情愿的,她绝不是鬼,就算是,那也是史上最漂亮的鬼!
天色已经暗了,再加上关了门窗,练功房里的光线不太足,只有两人的目光皆黑亮如星。
他的目光坚定而沉着,看着她丝毫不退让,那意思是,你最好老老实实全部说出来,否则……
否则如何,他只是紧紧地握着那块玉佩。
饶雪空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说道:“不关我的事,我也不愿意的,醒来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成了她了。”
她将穿越过来之后发生的事情大概地讲了一遍,直讲到现在,“……谁知道你能看见我能听见我说话……”
说到这里,两人脑海里同时浮起刚才唇瓣相亲的画面来,饶雪空脸一热,靳啸寒也有些不自在,掩嘴咳了两声掩饰。
饶雪空吐了口气,反正事情都这样了,她还能如何?孤注一掷吧。“我全都说完了,你说吧。”
“本将军有何好说的?”待她讲完这大半年的事情,夜已经降临。靳啸寒将墙上的蜡烛点上,不由自主地瞥向她旁边的地面,果然没有影子。
饶雪空瞪了瞪眼睛道:“没什么好说?你说说,你想把我怎么样吧,再送到兰山寺去?还是送到柳云薇身边去?还是自己再找个什么什么大师把我灭了?”
“把你灭了,韩渐离怎么办?”靳啸寒淡淡地反问道。
“切,你真是可笑了,韩渐离关我什么事啊?你别总把我跟他凑一堆,我告诉你,他压根就没爱上我。”
“那你呢?”靳啸寒问完隐隐有些后悔,明明他觉得这女子将情啊爱啊的挂在嘴边很是轻浮,可是为何他会接着她的话问出这一句来?
饶雪空摇了摇头道:“韩渐离是个好人,但我也没爱上他。”
靳啸寒蹙着的眉不由自主地松开,瞥了她一眼,他淡淡地道:“以后你打算如何?”
这个问题很现实,当然,也很重要,为了自己的未来,她可以放低点身段!饶雪空立即飘近他,眼巴巴地看着他:“将军的意见呢?”
她还需要他的收留啊,要不然这一时半会的她去哪里找另一块古玉?就算找着,谁知道那块古玉的主人是什么样的人,这万一附身到一个老色鬼随身携带的玉上,难道她得天天跟着人家上青楼听他们嘿咻嘿咻?
她不要啊!
这年头,身体难找,适合附身的玉也难找。
她的眼神表达的意思是**裸的,就是在说,你收留我吧收留我吧!不知为何靳啸寒突然觉得她这样子有些好笑,他心里漫过一阵愉悦,但是自己却没有察觉。
“我可以暂时收留你,但是有条件。”
饶雪空同样没有发现自己离他太近了些,近得都快巴到他身上去了。借着烛光,靳啸寒能将她的肌肤看得清清楚楚,她的脸十分白皙细致,唇红齿白,是一种很明媚的美丽。
“什么条件?”
“好好呆着,不许给我惹事。”
“什么话!我看起来像是会惹事的人吗?”饶雪空顿时不满了,见他挑眉看着自己,她垮下肩膀,道:“知道了知道了,保证不惹事。”这叫什么,寄人篱下要低调些,就不跟人家吵了。
在外面呆了这么久她已经有些撑不住了,赶紧念了咒经回到玉里,临进去之前还叮嘱了他一句:“好好保护着这玉佩啊!”
☆、第156章 宁缺毋滥
结果过了一刻,靳啸寒纠结了。
青川已经替他备好了洗澡水,在外间看着他走了进去,不一会又走出来,眉头皱得极紧,将手里一块玉佩放在桌上,又拿了回去。
“主子,怎么了?”
“无事,你下去吧。”
“主子总拿着这块玉佩做什么?不是要沐浴吗?怕弄湿了还是怕打碎了?”不是青川这样猜测,而是靳啸寒的样子就是这个意思。
“下去。”靳啸寒突然有些恼羞成怒,瞪了青川一眼。
青川立即一溜烟跑了。最近主子一直都很奇怪啊。
房间门被关上,靳啸寒看着手心里的玉佩,突然觉得头痛,他是不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现在这块玉佩如果不贴身带着,他总是觉得有些不安全感,但是如今他要沐浴,如果将它贴身带着,心里却怪怪的,好像带着那女子一起沐浴一般!
玉佩里,饶雪空笑得肚子快抽筋了。但是这个时候她可不想出去,的确是挺尴尬的!
最后,靳啸寒将还是将玉佩放在了他枕头底下,但是他这一回沐浴的速度极快,一出来便大步走到床边,将那玉佩又拿了起来。
本来是挂在腰间的玉佩,现在他取下了络子,将玉佩揣在了怀里。
没过一会,青川来请靳啸寒去吃晚饭,到了饭厅,靳啸寒便让青川下去吃饭无须在这里侍候着。看着桌上自己吃惯了的两荤一素,一副碗筷,靳啸寒突然从怀里拿出玉佩。放在桌上,叫道:“出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