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毒不庶(352)+番外
乾脆地休离了那个只知招惹麻烦的女人,他寻到了逸亲王面前。
张大人也不蠢,他知晓在宰辅倒台后,如今朝堂上是逸亲王独大,加之这段时日拖那个蠢女人的福,他唯一一个算得上得罪的人,便就只有逸亲王,是以他很清楚这一切是谁在背后操纵。
看也不看眼前这个年纪不大,卑躬屈膝告罪的男人,宋祁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带着没有温度的笑意,缓声道:“张大人言重了。”
这般淡漠的语气,让张大人更为紧张害怕,不由面露惊慌,拱手急切道:“下官自知有罪,是以已问清了贱内是从何处听闻了谣传,希望能将功折罪!”
听闻这话,宋祁终放不再吝音看面前的人一眼,冷然道:“哦?本王倒是想听听,贵夫人是从何处听了这些不切实际的肮脏言论。”
心知有了机会,张大人面上一喜,忙将从杨氏口中听来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末了,还不忘恳请宋祁饶过他。
回忆到此结束,宋祁抚着桌上的白玉镇纸,眼中隐晦阴沉,对放对散播谣传的凶手是谁,他心中已经有了底。
关于已猜想到凶手是谁一事,宋祁并未告知顾安年,然而他不说,不代表顾安年就无法从其他人那里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六月中旬的天气已经十分炎热,炙热的阳光烤地园中的花草都快答答的,屋里即便放了冰块,也消不去几分热气。
这日午俊,顾安年午睡醒来出了一身热汗,沐浴净身后怎么也不愿再待在又闷又热的房里,便命丫鬟们抬了凉榻到碧心水榭,要在阴凉通风的水榭里看书。
刚到水榭坐下不久,便有丫鬟来报吉贺公主来了,顾安年笑说了声来得巧,随即便起身迎了出去。
成亲之俊,吉贺已不再如先前那般大大咧咧,只是这好动的性子仍是改不了。
然而,如今她已为人妇,即便再不愿受教条的约束,也是不能再如以往那般,无所顾忌地肆意玩闹,四处走动了。但要她一直闷在府里,那也是不可能的,于是她便三不五时来逸亲王府走动,明着是寻顾安年谈心,实则却是来放松发泄的。
将吉贺引到碧心水榭,两人分坐凉榻两头,待丫鬟们摆好瓜果点心,顾安年挥手遣退了众人,只剩下两人单独说话。
“说罢,这会想如何玩啊?是乔装出府玩儿,还是在府里玩游戏?”顾安年直言不讳,笑着调侃。
吉贺顿时被羞红了脸,嗔了顾安年一眼,摸了摸耳垂,埋怨道:“我也不是只知道玩儿的!我今日来是寻你,是有重要事儿!”
顾安年扬了扬眉,故意拖长音调问道:“哦——是有何事啊?”
听出她话里的挪扮揄,吉贺嘟起嘴哼了声,故作气愤道:“你要是不想知道的话,大不了我就不说了”还站起身气哼哼地要离开。
顾安年忙拉住吉贺的手,将她拉回塌边坐下,嘻嘻笑着讨饶道:“好吉贺,我错了,我想知道的,真的,吉贺,好吉贺,你就告诉我吧!”
吉贺扬起下巴哼了声,显然很满意这认错的态度。
提到要说的事儿,吉贺脸上显出几分愧疚来,她拉住顾安年的手,迟疑了好一会,才垂下眼帘,低声道:“其实今日,我是来替瑾丞想你道歉的。”
顾安年疑惑地眨眨眼,不解道:“甯表哥?道歉?”
吉贺点点头,叹了口气,有些难以启齿地道:“就是前段时间,不是到处都在传你的谣言麽,瑾丞也是前几日才知晓,原来传出你克母损姐之事的人是……是我婆婆……”说到这里,她满眼愧疚地望了眼顾安年,心里有些慌张。
顾安年怔了怔,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吉贺的婆婆,可不就是甯国公夫人沈氏,宁秋霜的亲娘么,原来如此,这样一来,她倒是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她道谁与她有如此深仇大恨,倒是忘了还有宁秋霜这一号人物在。
眼中隐晦难明,顾安年冷笑一声,道:“看来还是有人学不乖。”
二十七、反制其人之身
听着顾安年似自言自语的话,吉贺眼中有了几分焦急,拉住她的手急切道:“安年,你不要怪我婆婆,公公已经训诫过她了,瑾丞也已经与她谈过,她不会再污蔑你的,她只是听信了宁秋霜的胡言乱语,才会……”
顾安年淡淡一笑,抬手打断吉贺的话,道:“你不担心,我不会怪甯夫人的,我只是有些好奇,到底宁秋霜跟甯夫人说了些什麽。”
吉贺起先还担心她是故作镇定,後仔细打量她的脸色,见她真的并无气恼之色,这才舒了口气。
想起宁秋霜,她不禁冷哼一声,气愤道:“说是成亲那日,宁秋霜到额驸府来,公公让人通知婆婆去让她离开,婆婆却想让下人领她从後门进府,传话的丫鬟心中为难,便把事情告诉了管家,管家便亲自去请宁秋霜离开。”
“谁知宁秋霜认出了门前的守将先前是皇叔府上的,便把一切都怪在了你身上,在被赶走後,她悄悄差人送了封信给婆婆,这才让婆婆误以为是你在暗中作梗,破坏瑾丞与宁秋霜的兄妹之情,唉……”说着又不禁长长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顾安年了然地连连颔首,她道宁秋霜怎的会突然又起意要陷害她,原来是有这麽一个引子在。
她也真是佩服宁秋霜的神逻辑,真是什麽事都能扣到她头上来。
吉贺见她面色如常,又道:“瑾丞本是想亲自来向你道歉的,只是他愧於见你,犹豫了许久也没能下定决心过来,我见了他犹豫不决的样子,实在觉得烦躁,就擅自代他来向你致歉了,安年,你不要怪他。”
闻言,顾安年忍不住好笑,摇了摇头,道:“你们想的太严重了,那个谣言,我并不在意,更何况如今谣言已平息,也不是甯表哥的错,我不会那般不明是非地怪在他身上的。”
听到这话,吉贺脸上才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欢喜道:“你不介意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不然我都不想理会那个呆子了。”耸了耸鼻子故作嫌弃。
顾安年弯起唇角,挑眉促黠笑道:“早知你有这想法,我就说我介意了,好看看某人是否真会如所说的那般,不理会甯表哥。”
“安年——!”被调侃的吉贺不依地唤了一声,脸上羞红。
顾安年被她这小女儿家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直把吉贺笑得又恼又羞,又是瞪眼又是跺脚,再次气呼呼地起身扬言要离开。
见她是真的恼了,顾安年才放过她,不再逗这个新鲜出炉的表嫂,笑道:“我还以为你有何大事要与我商量呢,原来是这等小事。如何?事情商量完了,接下来你是要回你的公主府,寻你的驸马,还是留在这里陪我说话?”
这话,可真心不是调侃,谁叫某对新婚夫妻太过黏腻了呢?
对於最宠溺的女儿,永成帝与皇后自是大方得很,额驸府已是够气派华丽的了,公主府更是修葺地富丽堂皇,美轮美奂,可谓堪比仙境。这不正好就为小俩口提供了无数个花前月下的浪漫场所,直接促使了两人感情的升温,让两人甜腻得如浸在蜜罐里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