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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364)+番外

作者: 刹时红瘦 阅读记录

许氏没好气地看了她家夫君一眼:“尽胡说,我什么时候这么能折腾了?”却连忙放下了手里的衣裙,让丫鬟们退了出去,替苏轹更衣。

“澜儿真不想去宫宴?”苏轹等许氏解了外裳,自个儿披上常袍,瞧见女儿还趴在榻上愁眉苦脸,擂着小拳头拿隐枕消气,笑着说道。

七娘连忙改变撒娇对象,直扑苏轹怀里,小胳膊搂着她爹的脖子就是一番哀求。

逗得苏轹越发开怀,满是爱怜地揉了揉她通红的面颊,看着一边直摇头的许氏说道:“由她这一回吧,也就这两年的闲睱光景了,要论来你从前也最厌烦宫宴的,我那时废尽心思混去女宾席,望穿秋水也没瞧见你的影子,一问才知又是因疾缺席,尽管如此,也不见你后来失了大家闺秀的风范。”

许氏听了这话,羞得转了身,嘴上只好妥协:“三爷且惯着她吧,我也懒得理论。”

七娘听了这话,立即精神焕发,欢呼着就从榻上一个翻身站起,看着她娘羞红的脸,抿唇一笑,却循规蹈矩地行了辞礼:“爹爹累了一日,女儿就不叨扰了,这就回屋子煨汤婆子去。”刚掀了帘子,又探进半打身子来:“爹爹改日得了闲,再说当初如何‘望穿秋水’的趣事给我听。”

趁着许氏“凶狠”的眼光杀到前,七娘甩了帘子就跑,留下满院子嬉笑声。

许氏这才嗔怪苏轹:“三爷可不能这般,澜儿眼看着就大了,还尽在她跟前胡说……”话没说话,就被人一伸胳膊捞在怀里,许氏还不来及推拒,一个缠绵悱恻的吻就突然而至,让她再也没了力气。

许久,直到两人的呼息尽都凌乱不堪,苏轹才结束了亲吻,抵着许氏的额头,眼睛里全是笑意:“女儿都这么大了,你竟还似当初。”

引来了不轻不重的两拳,敲打在肩上。

苏轹这才放开了许氏:“别闹,我有正事要与你商量。”

许氏无语……怎么胡闹的人还成了自己?可当见苏轹又在正襟危坐,还煞有介事地敛眉肃颜,也便不再扯那些闲话,隔案坐了下来。

苏轹却说起这两日因为南浙一案引起的党争,以及三皇子领了御命,正对彭向押回的一应嫌犯拷问。

许氏也微微蹙眉。

她与苏轹感情虽洽,可平时也不常听苏轹议政,每回如此,便是有要紧的事让她协助。

“三殿下会如何?要论来,应会助太子。”许氏猜度。

“皇后必能体会圣意,否则圣上也不会将这案子交给三殿下。”苏轹不提太子,只说皇后,便似别有深意:“这事情是沨儿暗中筹谋,三殿下出面,也是他的计划之一。”

许氏微微颔首:“这么说来,南浙污吏此回是不能逍遥法外了。”

苏轹唇角一卷:“这是自然,但如此还不足以动摇金相根基,打击南浙污吏的同时,还得让金相袖手……”

许氏一怔,纠着眉头想了一阵,才试探着问道:“又是世子的计谋?”

“是,夫人可想到了其中关健?”

“以妾身猜测,难道是要分化勋贵间的利益同盟?”

苏轹满意地颔首:“夫人若身为男子,足以立足朝堂。”

“可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吧,金相此人,老谋深算,未必不会洞悉其中。”

“所以才要逼一逼他,实在金相太过自傲,本身就是弱点,京都勋贵与他来往频密,利益攸关,得他更多看重,而南浙那些人,与金相却不无微小矛盾,比如当年杨寄厚,就是因为争吏部尚书不得,才去宁海任了同知,金相此人贪婪,盘压属官亲信频有发生,南浙诸官蛮横敛财与他的贪婪不无关系,沨儿先挑南浙入手,也是觉得比之其他更易挑拨。”

“南浙难道就尽是贪官不成?”

“自然不是,但三殿下应当会重治。”苏轹微笑。

许氏再想了一阵:“如此一来,只要金相袖手,南浙勋贵们为求自保,将会另寻庇护……”忽然一惊:“难道会是大哥?这么一来,咱们可得与金相对立?”

“迟早而已,辰儿眼下是福王妃,自从母亲答应了与天家联姻,国公府已在漩涡当中。”

“那三爷欲让妾身如何?”许氏稳了稳神,又再问道。

“关健的一步,若卓尚书为首,由他牵头集合众议,力劝金相放弃南浙,此事便算有五分成算。”苏轹拍了拍许氏的手,温言说道:“我与大哥商议了,相比起来,由你出面比嫂子更稳妥,卓妃有个姨母远嫁琼州,就是汪夫人,与你从前有几分交情,中秋宫宴上你与卓妃来往,才不显得突兀,让她心生戒备。”

于是又与许氏细说了一回东宫卓、杨二妃之间的矛盾,苏轹认真叮嘱:“这事要成,全靠是否能不露痕迹,万万不能让卓尚书起疑,反而让金相怀了戒备。”

许氏也知事涉重大,沉吟了许久,方才一叹:“妾身只能尽力而为,若寻不到合适的时机,宁愿不多言,也不让卓妃觉察其中就是。”

☆、第两百零五章 又是宫宴,暗涌潮生

旖景也在筹谋着迫在眉睫的中秋宫宴,当然,不是烦恼着衣裙钗环。

自从答应了三皇子所求,半月以来,她不乏思谋计划,辗转考虑,越发觉得此事不易——她与卓妃数面之缘,论不上什么交情,眼下一个是太子侧妃,一个还在闺中待嫁,圈子不同,往常更无交集,若想说上句话,也只好抓住这次中秋宫宴的良机。

可是,贸贸然这般与人热络,自然也会让人生疑。

她甚至不知卓妃的心计谋算,不过听说卓氏自从纳入东宫后,甚能折腾,可无论怎么兴风,也作不起什么浪来,越发让太子冷落……这其中分明是太子妃的手段,可据说卓妃还对太子妃信任有加,言听计从。

再一回想,卓氏未嫁时,却也不是刁钻跋扈之辈,但一入东宫,性子就转了个弯儿。

似乎能够推断出,卓氏大概也是个绣花枕头,没有什么主见,极易受人挑唆。

但挑唆也得有个由头,总不能这么直率浅显。

最终旖景认为,只好先赴宫宴,观察着情形,才好作为——想来这些时日因着南浙一案闹得鼎沸喧哗,即使闺中女儿,或多或少也会听见些议论,更何况眼下执掌此案的人,还是让京都贵女念念难舍,芳心大乱的三皇子。

值得庆幸的是这次宫宴据说受邀者众多,贵妇贵女齐集,人多之处必然会有闲言碎语、明争暗斗,以旖景的经验之见,即使宫宴也不能例外,更何况金、秦两相党羽众多,这一回赴宴之人,不乏两党家眷。

还得见缝插针,借机行事。

于是八月十四晚上,旖景早早就梳洗上榻,养精蓄锐,为次日的宫宴攒足了“斗志”。

结果一晚上的梦境,皆是处于冷嘲热讽,烦扰不堪。

清晨起身,往铜镜一照——两副黑眼圈儿,满眼鱼尾纹。

旖景浑身一激零,惊呼醒来,才发现刚才也是梦里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