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对视一眼,笑了:“惨、惨、惨!”
祁生:“……”
他炸了起来,追着那两兄弟捶打。
敢笑话他祁大爷,是挨的打少了。
慕曳虽然打牌不行,下棋却是不错的,她静得下心,每一步都经过数步的演算才落子,一晚上有输有赢,倒也畅快。
一直到最后一盘,她才去接了大舅舅的琴,试弹一首十面埋伏,杀机四溢,紧接着又弹了首江南小调,曲调悠扬柔和,从激荡过渡到江南水乡的静谧,与世无争,听完感觉情绪宣泄出去了,内心也平静了,周家一众人如痴如醉听完,才各回各的房间睡觉。
直到这个时候,祁生才有机会抱抱自己老婆,整个人跟大狗子似的挂在她身上,委屈巴巴:“老婆你刚才没听见,两个表弟都笑话我。”
慕曳:“笑话什么?”刚才几人追打她也注意到了,不过狗子跟谁都能打闹一片,她也就没在意。
祁大狗子说:“他们笑话我没文化,像个傻子一样坐在边边角角的位置,凄凉孤独地望着你,只能当个望妻石。”
慕曳也笑了,“祁望妻石,明天回了家,去买两件汉服。”
祁生不解,还有点委屈,老婆都不安慰他疼爱他了,直到老婆说:“想不想扮演将军与小姐的强制局?”
他一下子就兴奋了,眼睛biubiu发光,什么郁闷都没有了!他行的!
第二天杨先生就过来谈,当着周家长辈的面和慕曳签了合同,至于画暂时放在舅爷爷这边,到时候他直接从这边取走,也好让舅爷爷多欣赏几天。
到了下午,慕曳和祁生才回家,路上还转到商场去买了几套汉服,什么将军穿的,书生穿的,甚至土匪穿的,他都购置了两套,以备不时之需!
刚到家,他就提着衣服上楼,还催自己老婆快点。
慕曳不理他,天都还没黑就想开始?
金宝贝正在招待娘家人。
苏书也在。
金家人对祁家来说是个矛盾的存在,虽然是金宝贝的娘家,但两家人来往不频繁,只有逢年过节才走动。
但近两年金家有些不安分了。
金宝贝的爸妈是跟她一样的性子,固执自尊心强,死不低头,不愿跟人伸手。
当年两家结亲,祁家是传承已久的大豪门,金家就是市井普通人家,他们家是着实高攀了,加上当时祁奶奶周大小姐,金宝贝的婆婆很看不上金宝贝,更不用说金家。
受了几次冷眼后,金爸金妈也倔脾气上来了,轻易不跟女儿联系,省得说他们高攀卖女儿是为了祁家的钱!
也压着家里的人,不让他们跟女儿联系。
但金宝贝的大哥不是这样清高的人,他是个普通人,也爱占小便宜,小妹嫁这么好,不求她给多少,就是想让她帮扶几分,让自己的小家庭也能往上一个阶层,不用苦哈哈打工。
他人还算稍微正常,除了稍微有些占便宜的心理,还算有点底线,他老婆就不要脸了,知道自家小姑子嫁了那么高门第,就一心想扒上,恨不得多吸两口血。
刚开始因为这个大嫂,金宝贝还吃了多次亏,被婆婆越发看不起,后来祁连深问了老婆意思,出手教训了一次,金爸金妈也生气了,那边才安分下来。
但前两年金爸金妈不在了,金大哥掌了家,他那人眼界不高,心气也低,几乎全听强势的老婆,所以这几年金家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们夫妻俩也老了,还是一事无成,早年妹夫那边给了一套房子和一个商铺,按说这也够了,但他们夫妻俩不善经营,虽然不用交房租,店铺开着服装店卖卖衣服,但这都是小本生意,只够在这大城市里供一家老小生活罢了。
要想别的出息,没几分大能力是难的,最起码他和老婆都不行。
最近儿子不知道哪里染了赌博,欠了一屁股高利贷回来,这一年整个家都没过好,愁云惨淡,金大嫂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小姑子,找她求助,她是豪门夫人,随便指头缝里漏一点就够他们家还债还有剩!
这对她来说也不是难事。
自从爸妈死了后,金宝贝过年就没再回过娘家,她和哥嫂基本是没联系了。
没想到这才初四,这两人就找上门。
这会儿刚坐下半个小时,人还没提真正的目的,只是一直在说爸妈在的时候如何如何,金家就她和大哥两个亲兄妹,金家的孩子跟祁生祁远祁芭三兄弟也都是血脉相连的表兄弟。
都在攀关系。
这会儿看到金宝贝的大儿子夫妇回来。
那个长相胖呼的女人连忙打招呼。
慕曳挑挑眉,看着婆婆一脸难色,脸板得死紧,走过去。
刚坐下,苏书就拉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说悄悄话。
第54章 当个三好市民
苏书怕大嫂被对面那夫妻忽悠,就跟她说这两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应该是冲着钱来的。
夫妻俩还把孙子带过来了,小孩还小,长得白白胖胖正是好玩的时候,进来的时候金宝贝多看了几眼,明显眼馋。
还递了一盒曲奇饼,让他捧手上吃。
这会儿咔嚓咔嚓地吃着,吃得满嘴都是,饼干屑也弄得胸前的衣服全是,小孩说话声音不懂得控制,高兴不高兴,声音都尖锐。
慕曳刚坐下,他就叫了一声,说姐姐真好看!
嘴巴倒是甜。
就是还缺了点教养,苏书不喜欢小孩,狠狠瞪了一眼过去。
小孩不懂大人的意思,就从奶奶身边起来,要来慕曳这里,他才五六岁,动作又快,一下子蹦到慕曳跟前,问:“你是谁?”
慕曳也没反应过来,随着小孩的话音落下,他衣服上的饼干屑抖动了下,落到慕曳的旗袍上。
慕曳:“……”
她蹙紧了眉头,站了起来,直接转身上楼,没理小孩,也没跟婆婆说话。
对洁癖的人来说简直不能忍受,跟其他没关系。
苏书将小孩提了起来,让他坐回奶奶边上,她忍不住说:“舅妈,到别人家做客就管好孩子,不要让他乱窜,我大嫂洁癖严重,这下可难受死她了。”
金家大嫂今天是冲着钱来的,有求于人家,自然不敢大声,她说什么是什么,也怕金宝贝的大儿媳真讨厌了他们,就解释说:“小孩也不是故意的,等你大嫂下来让他给道个歉。”
金宝贝看大嫂和孙外甥这样,又看大儿媳那样,心里也不高兴了,也不知道气谁,就说让他们有事快说事,没事就走人。
“当初给了你们一套房子一个商铺你们是怎么答应我的?自从爸妈走了我们两家再也没走动过,你们今天不打个电话就贸然上门,弄得我措手不及。”
金大哥倒知道尴尬,他也不小了,六十好几,普通男人到了这年龄没保养都谈不上好看,他还生得面色微黑,缩着肩膀,气质畏畏缩缩就更谈不上台面了,金宝贝每次看见这个大哥就来气,她不是气他上不了台面,是气他既贪心又胆小,万事都让他老婆牵着鼻子走,但谁也没法说他不是那样想的,夫妻俩都是一个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