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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官皆敌派(38)+番外

张苻这才转过头,看到桌子上的茶点,随意的拿了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田仲看着张苻有些无精打采,一边吃一边问:“怎么了,这么没精神?”

张苻吃完一块糕点,叹气道:“没什么,就是心里有些没底。”

田仲想到张苻这次生病,虽然他嘴上说着没事,其实心里只怕也有些忐忑,安慰道:“别担心,这次生病的又不只是你,我听闻第三场出来,几乎没有不病的,弄的各大医馆药铺最近人手都不够用,而且他们又不像你,次次考试都生病,都生的有经验了,他们乍一生病,心里肯定慌的很,能考出个七八分实力就不错了。”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么!”张苻听了哭笑不得,不过转念一想,田仲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就说道:“算了,不想了,听天由命吧,反正等会就放榜了,再多想也没用。”

张苻说完,也开始专心用起早膳。

田仲和张苻用完早膳,两人又喝了会茶,终于听到贡院一声炮响,紧接着,众人期盼已久的贡院大门,终于在众人望眼欲穿下,缓缓的打开。

“放榜了!”

也不知谁一声吼,所有的人都往贡院门口挤去,张苻等人在茶楼二楼,正好能看到贴榜的地方,倒不用下去,可也忙起身,趴到窗子上。

“田仲,你眼头好使,快看看!”张苻拽着田仲的袖子狂摇。

“别晃别晃,我正在看呢!”田仲从上面挨个往下瞅,瞅到第六个和第八个时,一把反抓住张苻,兴奋的说:

“我们中了,我考了第六,你考了第八!”

第32章 到底哪里不对

“田兄, 不行, 这次你必须听我的!”张苻一把抢过田仲手上那个二两银子的破砚台,然后又把张管家准备的厚礼塞到田仲手里。

田仲看着手里这份不低于百两银子的厚礼:“人家是堂堂的吏部尚书, 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你这又是何必呢!”

张苻气道:“就是人家什么好东西都见过, 你拿一个破砚台去才扎眼。”

“我那砚台其实看起来也还不错,北斗七星砚, 虽然是便宜了点,可它寓意好啊!”

“你那砚台连四大砚都算不上,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何况人家堂堂吏部尚书, 好了好了, 知道你不想占我的,这样吧,今天这份礼算我借你,反正你现在已经中举了, 很快就有钱了,等你有钱, 再还我就是了!”

张苻不由分说的把那份厚礼塞到田仲怀里, 然后提上自己那份,扯着田仲就往外边的马车走去。

田仲无奈, 只好抱起这份厚礼,跟着张苻上了外面的马车。

两人上了马车,马车朝贡院驶去, 张苻这才笑道:“这就对了嘛,虽然咱们可能入不了那位大人的眼,可礼多人不怪,准备厚一点总是没错的。”

田仲知道张苻这是真拿他当朋友,为他着想,心里微暖,笑了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把这份情谊记在心里。

两人坐着马车到了贡院,下了车,就看到贡院门前已经停了不少马车。

“看来这次大家来的都挺积极啊!”田仲和张苻他们一看完榜就回去换衣裳过来了,可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赶到他们前头。

“那是自然,也不想想这次的主考官是谁,你当谁都和你一样不当回事,居然还要随手拿着二两银子的砚台来。”张苻挖苦了田仲一句。

田仲摸摸鼻子,他不过想着以对方吏部尚书之尊,哪怕是他们的座师,只怕对他们这些小小的举人也看不上眼,甚至他们来能不能见到面都是两说,又何必破费那些呢!

“好了,咱们快进去吧,可不能让别人占了先机。”张苻拉着田仲朝贡院大门走去。

“能不能见到还不一定呢?”

“万一要是能见到呢!”

两人走到贡院门前,张苻拍了拍门,喊道:“有人吗?”

“嘎——吱”门被打开一些,还是上次院试时看门的那个老头,看到门外两人,问道:“两位可是今科的举人老爷?”

张苻忙客气的说:“正是,老人家,座师他老人家在吗?”

老头把门又打开一些:“考官大人们都还在后院歇息呢,刚才派人来传话,要是有新科老爷来采访,就请到后院去。”

张苻一听,顿时大喜,让他们进去,那岂不是说等会会见他们,忙对老头连连道谢,然后拉田仲进去。

“我就说说不定能见到吧,你看,幸亏我让你带了重礼。”张苻和田仲一边朝后院走,一边说道。

田仲也有些意外:“想不到尚书大人真会屈尊降贵见咱们。”

“钱大人虽然是吏部尚书,可也是我们的座师啊,虽然咱们只是举人,可以后,说不定能中进士,入朝为官呢!”张苻兴奋的说。

“你说的也有道理,莫欺少年穷,看来咱这位座师也是位周全人。”

两人一路走到后院,刚一进后院,映入眼中的就是一块巨大的空地,只不过空地用帷幔圈了起来,里面放了一圈座位,旁边还有酒,而空着的中间,有一株茂盛的桂花树。

“这是?”张苻惊喜的看着眼前。

“鹿鸣宴!”田仲也很是惊喜,他以为吏部尚书能见他们一面就不错,谁想到不但要见,居然按照惯例为他们准备了鹿鸣宴。

张苻和田仲两人快步走过去,看到帷幔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两人看了一眼众人坐的位置,知道是按乡试的名次,也忙找到自己的坐位入席。

席位是以左为尊,右次之,故第一名坐左一,第二名坐右一,以此类推,田仲坐右三,张苻坐右四,两人居然正好相邻。

这时考官都还没来,只有他们这些新中的举人,大家也不拘束,所以田仲和张苻一坐下,他们旁边已经来的人就纷纷举杯和他们打招呼,田仲和张苻也忙倒了酒,回敬对方。

“在下王贤,不知贤弟如何称呼?”

田仲知道他应该此次乡试第四,也客气道:“原来是王兄,幸会幸会,在下田仲。”

“原来是田贤弟,田贤弟一表人才,见之忘俗……”

“哪里,哪里,王兄才是才高八斗……”

两人互相捧了对方一盏茶的功夫,这才算熟了,终于结束了客气。

王贤笑着说:“为兄此次来,还以为不过是能见上座师他老人家一面,有幸听上两句教诲就是意外之喜了,谁想到,座师他老人家居然如此仁慈,特地为我等安排了鹿鸣宴,真是让我等受宠若惊啊!”

田仲点点头:“确实是意外之喜!”

这要换了别的主考官办鹿鸣宴,举子虽然欢喜,可也觉得不过是按照惯例,算不上什么,可此次办鹿鸣宴的是吏部尚书,别说他们,只怕通州府的那些官员,对他们这些举子也是嫉妒不已。

王贤来的早,又和田仲介绍了一下坐着前几位,也就是此次乡试的前十,让田仲比较注意的是这次的第一,解元严彦。

“他居然是位准进士?”田仲诧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