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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官皆敌派(62)+番外

经过一个拐角时,田仲看到一座紧闭大门的宅子,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严彦本来正笑着看着张苻和王贤争论到底是喝花酒还是游湖,听到田仲惊讶声,转过头问道。

“那座宅子为什么没有灯笼?”田仲指着刚才看到的那个宅子,有人住的宅子都会挂灯笼,没有灯笼,岂不是……

严彦瞅了一眼,恍然大悟道:“原来你说那家啊,那是太傅傅老的宅子,前些日子他告老还乡了,我大伯还和同僚去送过,他家如今不在京里,那院子空了,自然不会挂灯笼。”

“告老还乡,什么时候的事?”田仲忙问道。

“应该是会试放榜的那天吧!”严彦摸着下巴想了想,他大伯好像是那天随口说了一句。

“原来如此,”田仲看着那座渐渐远去的宅子,喃喃的说。

原来那天,先生是去和他告别的!

严彦看着田仲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苍白,忙问道:“可是身子不舒服?”

田仲回过身,勉强笑了笑:“没事,可能是殿试有些累,并无大碍。”

严彦看着田仲不愿说,也不好多问,就接着转头看张苻和王贤商讨到底去哪。

而田仲,则坐在一旁心不在焉的发呆。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一座富丽堂皇的阁楼前,四人下了马车。

看着眼前的阁楼,田仲这才回过神来,随口问严彦:“严兄,这是哪?”

“是月仙阁,我们来喝花酒!”还没等严彦回答,张苻就兴奋的说,他和王贤争了好久,才定下这里。

“喝花酒?咱们合适?”田仲疑惑道,朝廷并不允许官员狎妓,虽然他们还未入朝为官,可也有些不妥。

“放心,月仙阁里虽然有美人,可并不是青楼,而且里面的姑娘都是良家子,人家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就是朝中大臣,平日也有来听个琴,观个舞的。”严彦解释道。

王贤也在一旁笑道:“就是,田兄你也太正人君子,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为兄以前在幽州时,就听过月仙阁的大名,早就想来见识见识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今日幸得有严兄做东,咱们可要好好玩玩,听闻以前田大将军在世的时候,都常来这,还曾为其相好月茹小姐一掷千金呢!”

田仲:……

我相好??

第52章 美若天仙的柳月茹?

“正人君子?为相好一掷千金?”张苻听着王贤说的, 突然笑了起来。

王贤不明所以的看着张苻。

张苻忍着笑, 摆摆手表示没什么,一把扯着田仲, “走,咱们去见见田大将军的相好去!”

说着, 一马当先的进了月仙阁。

严彦和王贤疑惑的对视一眼,也跟上。

月仙阁外面富丽堂皇和金陵其他阁楼一般无二, 可等进去,就会察觉到其独到之处,楼里盆景屏风摆放的错落有致, 墙上名人字画悬挂的也极为讲究, 整个楼里清幽宁静, 处处透着一个“雅”字。

“好地方!”张苻进了门,赞道。

田仲打量了一下,暗暗点头,闹中取静, 清雅别致,难怪那些文人墨客喜欢。

看到有人进来, 里面一位侍女迎了上来, 微微行礼后,柔声问:“四位公子可有什么需要?”

“一间二楼的雅间, ”严彦轻车熟路的说道。

“公子请这边走,”侍女引着四人上楼,带着他们进了二楼一个空的雅间。

雅间是里外两间, 中间用珠帘隔开,客人坐里间,外间用来给姑娘抚琴、歌舞或者说书。

四人在雅间坐下后,严彦点了几道招牌菜和一壶清酒,又叫了个抚琴的姑娘。

侍女记下后,轻轻退下。

等侍女下去后,张苻就用胳膊捣了捣田仲,低声说:“还以为有好戏看呢,谁想到这侍女居然不认识你!”

田仲无奈的摇摇头:“你这性子啊!还真是看热闹不嫌多,那些传言本来就不可信,哪怕真有一星半点,这侍女不过是碧玉年华,三年前能有多大,说不定还没来楼里,怎么可能认识我。”

“也是,”张苻还有些不死心,凑到田仲旁小声说:“那你和这位月茹小姐,是不是真的。”

“我怎么可能记得,”田仲扶额:“可能认识,不过相好应该不至于,以我的性子,要喜欢肯定直接求娶,而不是玩那种一掷千金的把戏。”

张苻听了有些失望,他还以为是真的呢!

“你俩在那嘀咕什么的?”王贤好奇的问。

张苻立刻坐正,笑道:“我和田兄在说月茹小姐呢!”

王贤了然的笑了笑:“月仙阁的东家月茹小姐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

“东家?”田仲惊讶道:“难道这月仙阁是月茹姑娘开的。”

“对啊,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吧?”王贤很是诧异。

田仲哭笑不得的说:“你们一直月茹小姐月茹小姐的叫,我还以为她是楼里的姑娘呢!”

“你还真是孤陋寡闻,”王贤简直不知道说田仲什么好,“金陵什么样的酒楼茶楼青楼没有,你当月仙阁为什么独树一帜,就是因为这月仙阁是月茹小姐开的!”

“这月茹小姐莫非有什么过人之处?”田仲听得王贤话中止不住的钦佩,又想到其和自己的传言,不由也好奇起来。

“这位月茹小姐,十年前曾敲过登闻鼓!”

“什么!”田仲大惊。

登闻鼓,非战乱围城不敲,非国之将灭不敲,非冤案逆天不敲。登闻鼓一响,无论何时,皇帝必须立刻升朝,文武百官全部到殿,而敲登闻鼓的,则要先杖三十,然后才能诉冤,所以凡是敲登闻鼓的,皆是大案。

“这月茹姑娘是何许人,居然能有案子要到直达天听的程度?”田仲忙问道。

王贤笑道:“田兄可还记得十年前的南越谋逆案?”

田仲想了想,他虽不记得,不过好像从府学的书中看过,不确定的说:“当初南越国重臣叛乱,南越王逃到中原,当时的朝廷派柳将军和太后的亲弟弟郑国舅的一起平乱,结果南越的叛乱是平了,可郑国舅为了抢功劳居然诬陷柳将军通敌,逼死了柳将军,后来事情败露,朝廷判了郑国舅斩立决,并替柳将军平反,难道月茹小姐当初告的,是柳将军的冤案?”

“不错,当初正是月茹小姐敲了登闻鼓,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诉说郑国舅如何栽赃陷害,逼死其父,引起了朝野震动,这才迫使朝廷重查南越谋逆案,揭出了真相!”王贤钦佩的说。

“月茹小姐和柳将军?”

“月茹小姐姓柳,是柳将军的长女!”

“古有淳缇萦,今有柳月茹,这月茹小姐,确实巾帼不让须眉!”田仲听完,也唏嘘不已。

“是啊,当初柳小姐才年芳十五,一个闺阁小姐,居然能千里迢迢的逃到京城,去敲登闻鼓,并且硬生生撑过三十杖,这等勇气,实在是让我等男儿汗颜,我等又怎么可能不钦佩。”王贤眼中闪过一丝倾慕,听闻月茹小姐才貌双全,又如此有胆实,实在令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