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不是还说感情是自己的事吗,你反对他们在一起?”
聂南朔淡淡地喝了口茶,不置可否。
“其实我们的遭遇还是挺像的,虽然我喜欢的是男人,但是我不想让我哥牺牲自己的幸福去为景家传宗接代,我觉得你也不应该把自己的性向建立在聂北凌的痛苦之上,你喜欢男人,他一样有资格喜欢男人,或许这是基因问题。”
“我记得你和北凌相处得不怎么融洽,怎么突然帮他说话了?”聂南朔狐疑地看着景断夏,敏感地觉得其中有问题。
“不是突然啊,”景断夏嘻嘻一笑,“不打不相识嘛,我们现在关系铁得不得了,他什么心里话都和我说,我是他的知心大姐。”
聂南朔淡淡地点了点头,也不知有没有相信,只道:“我没有反对他们,当初祁夏就很支持北凌,我早就被他洗脑了,他觉得幸福就好。”
又是祁夏……
为什么祁夏的影响力这么大,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景断夏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知道聂南朔不反对聂北凌,心里也就放心了。
“那你在苦恼什么?就因为撞见了那种事?”
聂南朔摇头,“昨晚应该是北凌强逼叶一唯的,被我撞破后,叶一唯红着眼冷着脸穿了衣服就走了,北凌出去追他了,一夜没回来。”
叶一唯绝对是个要强的人,被聂北凌这样对待,难保两人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就此直接断了。景断夏心里也默默地为他们担心了一把,虽然昨天和聂北凌说让他强上了叶一唯,但那也是玩笑话。聂北凌自己也说了不会这么对叶一唯的,怎么结果变成这样了?
还想和心上人谈谈心呢,外面就传来了严导洪亮的嗓音。
景断夏脸一黑,无奈地放下茶杯起身,轻轻地拍了拍聂南朔的肩,“别担心,就像你说的,感情是他们自己的事,我相信聂北凌能解决的。”
聂南朔淡淡地笑了笑,看着窗外剧组所在的地方,对着他道:“没事,你快去吧。”
景断夏点点头,忍住想抚摸聂南朔头顶的冲动,万般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休息室。
回到拍摄地点,正想对严凌山抱怨一番,就见叶一唯淡漠着一张脸回来了。
景断夏心头一跳,脑子飞速转动,思考着要用什么样谄媚的笑脸才能不遭到火头上的唯哥的施虐,就又看见聂北凌也跟在叶一唯的身后回来了。
虽然对昨天晚上的事情挺好奇的,但是这种风口当头,景断夏是万万不敢去主动撞枪口去。于是连个招呼都不敢打,赶紧投入到拍摄中去,装得自己很忙。
叶一唯就坐在边上,状似在看着拍摄进度,其实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了,冷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聂北凌就站在叶一唯左侧,和叶一唯之间没有一点互动,活生生像是个保镖,但是脸色也是冷傲得吓人。
景断夏觉得他们两个活像丧尸一样,占着那片地方却没有人气,简直恐怖地要死,每次眼神瞄到他们那个方向,他连台词都说不利落。
小两口有事不能回家说吗,非要在这种地方渗人!
“木头,你抱紧点,我好冷。”
正在拍一个拥抱镜头,景断夏靠在言表的怀里偷偷地说着。
言表状似无意地用余光瞄了眼太阳,不明所以地依言稍微抱得紧了点。
“再抱紧点,死紧死紧地那种。”
可这幕拍得是温情戏,又不是生离死别……
“木头,真的很冷啊……”景断夏委屈地嘟囔。
言表只好依言将他抱得死紧死紧。
严凌山刚才就觉得他们那里气氛有点问题,这么仔细一看,这哪里是温馨的拥抱?这是要勒死人啊!
“卡!”
洪亮的声音把景断夏和言表吓了一跳,但是景断夏还是紧紧地贴着言表,言表只好保持着紧紧抱着他的动作。
严凌山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对着言表语重心长地道:“言表,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也不能把情绪带到拍摄中来,要发泄也不能把气撒到断夏身上啊,你是要勒死他吗?”
言表木木地松开抱着景断夏的手,诚恳地听着,没有解释什么。
景断夏不满地把言表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示意他继续抱好,然后对着严凌山道:“没事严导,我只是觉得太冷了才让言表抱紧点的。”
严凌山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们,抬头看了眼阳光灿烂的天空,摇着头一边走一边喊:“休息十五分钟!”
景断夏心头一惊,心里默默流泪道:我不想休息啊严导!
工作人员三三两两聚集到一起放松喝水,叶一唯还是刚才那个姿势坐在那里,聂北凌也还是站在那里,两个人就像是雕塑一样。
景断夏实在受不了着小两口的气场,连忙拉着言表往略远处的角落里坐。
“断夏,你是不是生病了?”
“啊?我没有啊。”景断夏不明所以地看了眼木着脸的言表。
“那你怎么会冷。”
景断夏瘪了瘪嘴,看了眼还在原地的叶一唯和聂北凌,对着言表道:“看到唯哥和聂太子的反常了吗?你不觉得很可怕?不觉得这里阴风阵阵?”
言表往叶一唯那里看了一眼,木木地摇了摇头,“心情不好吧。”
“对啊,心情不好,所以不能去撞枪口,你懂不?”景断夏转头看着言表,一副教育孩子的嘴脸。
言表表示理解,淡淡地点了点头。
当景断夏把头再转向叶一唯那里的时候,看到的场景让他忍不住差点掉了下巴。
叶一唯还是刚才那副淡漠的表情坐着,但是聂北凌不再是站着,而是拿了瓶水,单膝跪地的那种特臣服特绅士的看着叶一唯把水递给他。
除了景断夏,许多看到的工作人员都把嘴张成了o型,聂太子居然用这么臣服的姿态对待金牌经纪人!貌似看着有点基情啊!
景断夏心里也忍不住个给聂北凌点了个赞,幻想着哪一天自家心上人也这样臣服在自己跟前,然后求自己蹂躏他……
其实他们都想多了,聂北凌纯属是觉得站着看叶一唯比较累,所以才蹲下来和他说话。
“喝点?”
“不用,我不渴。”
叶一唯语气十分冷淡,但是聂北凌并不生气,就这么单膝跪在那里,拿着那瓶水看着他,像是在比谁的耐心好一样。
这样过去两分钟后,叶一唯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瓶子,拧开,喝了两口然后又还给他。
“可以了?”
聂北凌叹了口气,把瓶子放到地上,然后看着叶一唯,无奈地问:“你还在生我的气?”
叶一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昨晚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对你,但是,”聂北凌忽然停了一下,眼神犀利地看着叶一唯,“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你如果真的想反抗,我不会做下去。”
叶一唯冷笑了一声,忍着怒气反问:“怎么,我是欲拒还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