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你路上小心,到了给我打电话。”想了想,景断夏又拿了份寿司给他,“这个给你吃吧。”
聂南朔看着他一副舍不得的样子,好笑地问:“你不是算好了几份带给他们的吗?”
景断夏把那盒寿司放到他手里,撇嘴道:“这份是我的,省给你吃,你看我多爱你。”
聂南朔笑着挑了挑眉,心道:如果你面部表情没那么狰狞,没那么不舍的话,我想我会更觉得你爱我……
“好,去睡吧,我到了发你短信。”
景断夏摇头,“不,打电话!”
“万一你睡着了呢?打扰你睡眠?”
“不会的,我会等你到了再睡。”
聂南朔拗不过他,只得妥协地点了点头,其实心里还是暖洋洋的。
目送聂南朔离开后,景断夏才拎着几盒寿司进了酒店往自己房间去。
估摸着这个时间言表应该还没有睡,景断夏拿房卡开了门,一惊一乍地道:“哟呼~木头,本少回来啦!”
然而,景断夏并没有迎来言表惊喜的拥抱。
“嘘,小声点。”
言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床上的人。
景断夏一惊,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才发现言表床上躺着林辛。
以为言表终于开窍了,正要唧唧歪歪地问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景断夏就眼尖地发现林辛的眼睛红得有点肿,显然是哭过的,放在被子外面的左手也有一片红红的烫伤。
景断夏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低声问言表:“怎么回事?”
言表看了眼床上的林辛,见他还熟睡着没有被吵醒,这才起身拉着景断夏去了阳台上。
景断夏把门和窗户关紧了,一边透过窗户看着里面睡着的林辛,一边问言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才不在一天!谁把小辛伤成那样的?是不是那个该死的韩穆?”
言表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手上的烫伤是他自己不小心。”
“那他为什么哭?眼睛都肿了!”
“你今天不在,聂少停了校园里的戏,先拍了白淼的戏份,有一幕是白淼拿水泼韩穆,白淼总是抓不住感觉,泼了好几次都不对,聂少就让中场休息,让她自己再找找感觉。然后,韩穆就让小辛去给白淼当陪练……”
景断夏皱眉,打断他的话,问:“小辛被那个唐淼欺负了?”
言表不置可否,继续道:“小辛被她泼了好几杯水,水用完了,唐淼就要用自己喝的咖啡泼,咖啡是刚泡的,小辛阻止了,咖啡洒到了唐淼的剧本上,然后唐淼就发火了,韩穆知道后不但没帮小辛说话,反而责怪他让他向唐淼道歉。”
听到这里,景断夏已经气得握紧了拳头,阴森森地问:“那他的手怎么回事?”
“那头小倔驴,即使心里委屈,还是尽心尽力地帮韩穆冲那个什么健身奶粉,走了神开水泼了自己一手,结果又被韩穆骂了一通。”
“倔驴?倔驴还是表扬他呢!他就是朵白莲花!跟他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对韩穆那个渣这么上心,简直像傻比一样,被欺负了也不知道反抗!还有你,我不是让你保护他的吗?你就这么让他被欺负了?”
言表木木的脸有些自责,“今天没我的戏份,我不在。”
景断夏瞪了他一眼,又问:“那聂北凌呢?他这个导演也没管?”
“在休息室发生的,聂少不知道。我也是看到他手被烫伤了,逼问了好久他才肯说。”
“简直傻比!”景断夏恨铁不成钢地骂着,脸色阴沉地可怕。
言表叹了口气,拍了拍景断夏的肩,“他只是爱韩穆爱得太深了。”
“爱个屁!这是爱吗?这是自虐!我看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对韩穆到底是什么感情,傻比兮兮地跟在他屁股后面跑,吃了苦头也只知道往自己肚子里咽。”
言表看了他一眼,木木地道:“你对聂总不也是一样?”
景断夏白了他一眼,不满地道:“别拿我和那朵白莲花比,更不要拿我家小羊和韩穆那个人渣比,性质完全不一样。我追聂南朔那都是有策略的,我知道他对我心软,知道我做的一切总有一天会有回报,都是值得的。而且我已经和聂南朔在一起了。你看看那朵白莲花,除了被欺负还有什么?别的不说,就论人品,韩穆值得被喜欢吗?”
言表木木地听着他说教,不得不说他说的是有道理的,但还是道:“可是小辛他就是喜欢,你也不能左右他的感情。”
景断夏沉默了一会儿,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行,我不能让他毁在韩穆手里,一定要想办法把他弄出来。”
言表正要发表他不赞同景断夏左右林辛感情的观点呢,忽然就被景断夏的魔爪拎住了耳朵狠狠地扯了一下。
“你呀!要不要这么木!你怎么还不开窍呢!你真的不喜欢小辛吗?你到底知不知道喜欢是什么啊?劝别人的时候头头是道,到自己身上怎么傻的像白痴一样?!”
言表木木地摸了摸被景断夏扯疼的耳朵,木木地回了一句:“我不清楚。”
景断夏简直要崩溃,他周围这都是些什么奇葩啊!白莲花!爱情白痴!洁癖精!高傲狂!
这个时候,他并没有把自己这个蛇精病算在里面。
“行了,这个给你吃,”景断夏从袋子里拿了一盒寿司给言表,嘴里嘀嘀咕咕地道:“我先去睡了,两张床,你要睡今晚就和小辛挤一挤!明天我得好好替小辛出口恶气,什么鬼,都敢欺负到我小弟身上了。”
说着,景断夏一个人自说自话地进了房间。
言表透过窗口看了眼在自己床上睡着的林辛,默默地叹了口气。
于是,这天晚上,在景断夏的逼迫之下,言表和林辛睡到了一起……
十点后不久,聂南朔就如约来了电话。景断夏怕吵醒他们,没有接,转而和聂南朔发起了短信,把林辛被欺负的事告诉了他,还说明天要替林辛出气,希望得到老公大人的支持。
聂南朔对于景断夏这种护短的行为并没有不悦,他表示,放手去干吧,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什么烂摊子他都能收拾好。
景断夏再一次感受到,金主大人真好用。
第二天一早,景断夏还迷蒙着双眼呢,就看见言表轻轻地下了床,蹑手蹑脚地往卫生间走。然而,眼尖的景断夏还是看见了某人勃起的某物。
都对人家有欲望了,还说什么不清楚,真是木得可以。
景断夏很愉快,木呆二人组要是能在一起,就太称他的心了。
林辛醒来的时候,景断夏和言表都已经洗漱完毕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昨晚是和言表同床共枕的。
看到景断夏回来了,林辛很高兴,对着他笑了笑,“断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景断夏看着这朵白莲花,白了他一眼,不理他。
林辛隐约知道一定是言表把昨天的事告诉他了,他一直都知道景断夏不喜欢自己这么委曲求全地留在韩穆身边。看到他的白眼,林辛默默地低了头,委屈地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