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为什么要这么问？”
时漓，“不可以问吗？你之前说有事情不可以瞒着对方的，不然会产生误会。”
顾泽眼底是笑，“当然可以。”
时漓有些纠结，“我知道的，你不喜欢吃甜的，也不喜欢做手工，对墙画也没什么兴趣，也没有养过花。”
但这些都是他喜欢去做的事情。
时漓越说越内疚，“可是我一直在要你陪我去这些地方。”
顾泽反问，“我昨晚说过什么？”
时漓想了想，“哥哥这两天……没有不开心的时候？”
顾泽低低应了一声。
时漓怔了下，忍不住弯起眸。
时呈在心里“啧”了声，看顾家这小子隐隐有些顺眼了。
时漓很想伸出手抱住顾泽，但考虑到时呈就在旁边，又忍下去，笑着说，“那我们上去吧。”
顾泽手里还拿着瓶保温杯，跟时呈一左一右，时漓站在最中间，不好意思去牵小泽哥哥的手，握着手机。
三人一起进了电梯。
这家烘焙店占了整个平层，除了有卖蛋糕店跟手工烘焙的业务，也有接收一些想来报班学做面包的学员。
时漓昨天已经预约过了，店长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包厢，还配备了一个甜点师，是一位中年外国男人了，说普通话带着点口音。
顾泽听了一会儿，用法语说了句“你好”，那位甜点师显然十分惊喜，哈哈大笑起来。
氛围十分轻松。
甜点师拿来一个图册，让三人挑选自己选择的蛋糕，时漓先挑了一个天鹅形状的小蛋糕，又去问，“二哥可以挑简单一点的。”
时呈翻了半天，选择了一个，图片简简单单，看着没有任何技术难度的镜面蛋糕。
时漓又去问顾泽，“看好了吗？”
顾泽反问，“你想吃什么？”
时漓下意识道，“提拉米苏？”
顾泽“嗯”了声，“那就做这个。”
时漓笑得更开心了，“好。”
时呈看了看自己刚挑的镜面蛋糕：“……”
蛋糕制作就在甜点师的教导下有条不紊地开始了，第一步首先就是制作蛋糕胚。
时呈成功卡在分离蛋黄蛋清的这一步，因为家里有刘姨在，他很少自己做过饭，因为工作原因，本来没洁癖的他也有了一点职业病。
具体可表现为，打一颗鸡蛋就洗一次手。
顾泽则要简单得多，他根据甜点师的步骤，先去用咖啡机煮了足够量的黑咖啡，提前准备好手指饼干跟朗姆酒，省去了做蛋糕胚的地步。
最让甜点师省心的是时漓，他问清楚具体的材料在哪里后，就开始自己上手了，根本不需要老师一步一步地教。
很快就做好了蛋糕糊糊，送进了烤箱，等待烤好。
他再把隔着温水融化好的白巧克力倒进天鹅颈的模具里，放进冰箱冷藏。
一切就都准备好了，剩下的就是等待。
时漓回头一看，时呈总算分好了蛋黄蛋清，洗了不知道多少次手，现在开始不停地换围裙了。
因为机械打蛋器会将蛋液溅得到处都是，包括他的身上。
时呈的脸已经完全黑了。
时漓欲言又止，不是很敢去打扰现在看起来一点就爆的二哥。
甜点师开始重点关注这位差班生，连顾泽都有些顾不上了，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老师专门辅导的时呈神色更加冰冷了。
“已经做好了吗？”顾泽问。
“嗯！”时漓应了一声，“在等烤箱烤好。”他放轻声音，“早知道换一个地方了，二哥看起来很不高兴。”
顾泽漫不经心地道，“二哥自己做成功后，这种挫败感会让他很有成就。”
时漓看了眼时呈，再看了眼顾泽，一向很好哄的他现在也有些狐疑，“真的吗？”
顾泽没再说下去，换了新话题，“甜点师好像不太关注我们。”
因为对方正在全心全意地教着二哥，时漓不由有些歉疚，“要不要再让店长分配一位甜点师过来？”
顾泽笑，“不需要。”
时漓有些困惑，仰着脸用眼神询问。
顾泽低声询问，“小时老师，可以教教我这个新生吗？”
时漓怔了下，耳根迅速泛起粉，“你不要这么叫我。”
“砰——”
时漓跟顾泽同时看过去。
时呈似乎不小心调快了转速，握着打蛋器的手不稳，撞到了碗边，他冷冷地笑，“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时漓有些心虚，给时呈打气，“二哥加油。”
时呈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冷哼了一声。
时漓小小地松了一口气，转过来，开始关注顾泽的进度，好像想起什么，“等等，我记得刚刚看见了台式的打蛋器，我们去那边打吧？”
顾泽“嗯”了一声。
很快蛋清跟加了马斯卡彭的蛋黄液就都打好了，因为台式打蛋器完全自动化，顾泽十分轻松就进行到下一步。
时漓教他怎么把两种材料拌到一起，主动洗干净了那个台式打蛋器，眼巴巴地送到了还在做抗争地时呈手边，“二哥，你用这个吧？”
终于能得到解脱的时呈毫不客气，他的蛋糕糊在五分钟后成功送进了烤箱内，紧接着就要做淋面的部分。
时漓又回到顾泽身边，“黑咖啡煮好了吗？”
顾泽应了一声，他熟练地把咖啡壶拿了下来，放凉了一会儿，将手指饼干撕开。
时漓提醒，“戴个手套吧，感觉有点烫。”他想了想，“饼干要快点拿起来，不然会会融化在里面。”
顾泽询问，“朗姆酒需要加吗？”
是做给时漓吃的，当然得考虑到还没有喝过酒的少年。
时漓想了想，比划了一下，“一点点？”
顾泽倒了十克。
剩下得很简单，顾泽一层一层地铺好后，均匀地洒上了可可粉，还剩了一点奶油，时漓看着顾泽把它们装进裱花袋里，有些好奇，“现在已经做好了，放进冰箱就好了，不需要再挤奶油了。”
顾泽，“想试一试。”
时漓就拿了一个盘子过来，教顾泽常见的裱花形式。
对新手来说确实格外地难，在顾泽挤出了几坨不明物体后，时漓忍不住笑出了声，“是这样的，你的力气太大啦。”他说笑着，按住顾泽拿着裱花袋的手。
时漓的手并不大，盖在顾泽的手上，甚至还有一小半没有覆盖到，又因为两人都习惯用右手，姿势怎么都有些别扭。
顾泽退后半步，将时漓圈在怀里。
辛苦奋斗的时呈一转头就是他家弟弟被人抱着，弯着眸，笑得很开心，握着顾泽的手小心地往盘子里挤奶油。
时呈低咳一声。
时漓回过神后，颊尖忍不住红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好，好了，就是这样，是不是很简单？”
顾泽松开他，“嗯，是很简单。”
他在洒了可可粉的抹面上，用裱花袋写下一句英文，因为速度很快，手法干净利落，没有新手的犹犹豫豫，效果意外地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