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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栖(32)

“不是这个……是萧纵…我……”

温杳执拗的摇了摇头,他红着眼底努力忍住了眼泪,做错事的人没脸哭,更没脸得到什么安慰,他皱着鼻尖颤颤巍巍的咬紧了自己的下唇,极其抵触的拒绝了燕崇的吻。

屁股被不轻不重的掴了一下,温杳小声惊呼了一下,燕崇趁机顶开了他的齿关,唇齿纠缠似乎还带着异样的醇香,燕崇自打上回跟未出世的儿子抢过奶之后就没头没脑的喜欢上了这一口,这些天他一直做贼似的要后厨每晚煮一锅牛乳,面上说是给温杳,其实总是自己喝完大半。

“你没错,嘘——阿杳,你想想,如果这是错的,那我问你,难道地坤注定委身给天乾就是对的吗?”

燕崇受教于一个泽兑师父,所以他比任何人都透彻。

“你与萧纵有过往,我与你有这个意外而来的孩子,硬要细说,你会在我这,会受这种罪是因为我当初趁人之危,我还没跟你道歉,你倒急着认错。”

这世间不会再有燕崇这样的天乾了,温杳努力试图从他脸上找出半点惺惺作态的迹象,可无论他怎么看,燕崇的目光都温和如初。

“我说过的话不会变,我不在意他。”

燕崇伸手去揉了揉温杳的后脑,他抵上温杳的眉心看进温杳惊慌失措的眼睛里,温杳的眼睛总是湿漉漉的,像是花海里最纯善可爱的幼鹿。

“我喜欢你,我也了解你的性子,更何况萧纵他,他也的确在你心里有分量,与其逼着你取舍难受,倒不如看开些。”

“不行……这不对……燕崇…不对……这不对……”

温杳仓皇的闭上了眼睛,他不敢跟坦荡荡的燕崇对视,他在对萧纵失望之后才离开的,但他确实没有把萧纵从心里摘干净。

萧纵是带他走出万花谷的人,红衣银甲的少将军是他生命里第一束耀眼的光亮,他这一生恐怕都不能彻底释怀于此,而这些天里萧纵的所作所为皆是一反常态,他若硬说自己没有半点动摇才是天大的谎话。

“是非对错是别人的事,我们之间只要你不难受就行了,管外人做什么。”

“……歪理,你这是歪理……燕崇…燕崇,你歪理……”

温杳瘪着嘴巴忍了半晌,最终没能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他自己都能听见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的动静,燕崇凑上来给他擦的时候他还丢人的淌出了鼻涕。

孕事影响情绪,温杳哭得可怜又可爱,燕崇一时忍不住笑意,他只是在给温杳擦脸的时候稍稍扬了一下眉毛,却不料温杳直接捂着脸哭成了一个泪雨滂沱的三岁孩子,而且还蜷去了床里不肯再让他擦脸。

第二十章

年关总是最忙的时候,结算战功、清点物资、升阶降职、行赏处罚,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赶到了一起。

带军的主将多是武人出身,算不明白什么威望战功,于是平日里进军打仗时欠下来的旧账尽数堆积了下来,往年穆玄英每逢此时都恨不得跋涉千里倒插门去那恶人谷。

幸好今年有了个燕崇,温杳醒后状态还好,燕崇没了照顾内眷的理由,加之穆玄英与谢渊都有意要他立威,所以他自然逃不过被军务生生活埋的处境。

相比之下,萧纵要好上许多,上路局势平稳,叶宸抽空回了一趟盟里,他军中的那些杂事有叶宸操持,他也就正大光明的当了甩手掌柜。

唯一能让他苦恼的事情就是温杳不能见他,温杳过了前些日子那道坎,紊乱的信香回归原样,孕中的地坤会本能的忌讳生父之外的天乾,萧纵再怎么克制也无能为力。

后来还是盟里的医师给他想了个招,他搬了个浴桶放在屋里泡澡,洗澡水里加女孩子家沐浴时才会放的干花,等泡完后再熏它两三个时辰的香薰,衣裳更是从里到外的浆洗熏香,连头顶上的两根红翎都没放过。

萧纵就折腾连着折腾了整整三天,第四天一早他兴高采烈面目一新的蹦跶出门,早起去插旗活动筋骨的叶宸简直活见了鬼,差点以为他是变异成了一个香喷喷的地坤。

温杳这段时间一直在屋里静养,燕崇早出晚归,他自己独占着一张大床睡得天昏地暗,每日都是将近傍午才能睡醒。

萧纵端着饭食和汤药蹑手蹑脚的进了门,他浑身上下的气味简直比温杳的信香还要清甜无害。

温杳窝在床里困兮兮的不愿起身,孩子发育是好事,但这对他而言还是有些艰难。

他体质不够好,没法给孩子足够的营养,孩子月分越足他就越容易疲累,因为他每天吃下去的补药和补品大多都是被孩子给抢走的。

“温杳?温杳——起来吃点东西,我给你带了午饭。”

床褥间带着另一个天谴的信香,温杳手里还抱着件燕崇穿了一夜的亵衣,萧纵一手放下食盒一手掀开被角,他神色如常,自欺欺人的忽略了这些碍眼的东西。

他伸手去碰了碰温杳的面颊,许是因为睡得好,温杳面上带了些少见的红晕,更衬得眉眼温润。

“不……困……”

温杳迷迷糊糊的往床里缩了一下,他这几日过得有些辛苦,补药之类的汤水味道太重,他怀着孩子胃口一直不好,这两天不免吐得厉害,燕崇早上离开之前现将他从被子里刨出来口对口的喂了一碗粥,他这回笼觉一时没睡好,所以身子比往日里更加犯懒。

“听话,吃些东西再睡。”

萧纵心里有那么一丁点的酸楚,温杳跟了他四年,事无巨细的照顾他,一直以来他才是两个人中不懂事的那一个。

温杳从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这份懒散倦怠,换句话说,他没能像燕崇这样把温杳照顾成一只只管吃睡的小米虫。

人总是要长大的,萧纵自认长迟了一些,但总比没有长进要强。

他俯身下去吻了吻温杳的发顶,孕中的地坤比往日还要绵软诱人,他心神一动转而去衔了温杳的耳尖,再以犬牙轻轻一碾,这才让温杳不情不愿的睁开了眼睛。

“唔——!怎么……萧纵…你——”

温杳哑哑的惊呼出声,方才还围着他叫唤的瞌睡虫转眼消散干净,他下意识睁圆了一双澄明干净的眸子,还差点因为惊愕过度而撞了床头。

“盟里今日要摆宴,燕崇估计要忙到晚上,他知道我过来。”

萧纵拿过床头的外衫给温杳披上,而后便起身去床边板板正正的端坐了起来。

萧纵知道自己不能急于求成,他承认燕崇私底下跟他说得那些话很在理,他们都是为了温杳,而温杳又心肠软性子柔,所以他们与其挣个头破血流让温杳难受,还不如先这么走一步看一步。

“你前几天不是想吃糯米团,我给你带了。”

萧纵抱起床边的食盒打开盖子,特意将里头那一盘圆乎乎的小团子拿出来给温杳显摆了一下。

前几天他大晚上睡不着,蹲在温杳房顶上为自己身上的信香发愁,恰好听到温杳同燕崇叽叽咕咕的念叨着想吃糯米,结果被燕崇无情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