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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长着驴耳朵(81)+番外

五感里,顿时只剩男生硬实的胸腔。

它在起伏。

在有温度有生命地呼吸,内里搏动急促,像一趟疾驰的列车,从她手心的站牌边穿行不休。

春早的心跳也随之变乱变急。

她象征性地挣了挣,有效用是奇迹。他怎么可能放。

“别动。其实我也有一点,”男生的下巴,在她额角的位置,亲昵地蹭动两下。话语间也有青涩的犹豫:“有点……不知道怎么做。”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多抱几次,多抱一会儿,加快适应一下我们的新关系。”

春早哼笑,应个“喔”,是粉色的跳跳糖在他心脏边缘迸裂。

原也也被炸出笑音:“天,我好开心。”

他突然有了信仰,因为机缘,机缘让此刻得以开启,发生和呈现。

春早亦然。

她极力忍笑,也将停在他心口的手坠下去,圈住他的腰。她也好开心,还很幸福,满足,幸运,愉悦,甘甜……一切溢美之词,似乎都是为这一瞬间而配备。是闪闪亮亮的瀑布,会倾泻而出,兜头而下。

只能更紧地抱住他。

他的身体是最好的掩体,也是最好的容器。

情绪盈上来时,是不是都会充沛到要落泪。春早要在这个点告诉他:“我上个月……”

“嗯?”

“去了那间咖啡馆,有看到你那张明信片。”

这在原也意料之外,他有些诧然:“真的?”

春早轻“嗯”一声:“看到后我哭死了。”而她现在还是想哭,一想起来,都如纷雨而至,盈聚到窗前。

男生拉开二人间距,倾低脸,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渍:“这可不是我想要的效果。”

春早揉了揉眼:“你什么时候放上去的?”

原也回:“分开后那个寒假。我想,总有一天你能看到吧。”

春早莞尔,睫毛湿漉漉的:“我觉得,我看到的时间刚刚好。”

原也说:“是比我想得要靠前。”

春早又好奇:“你之前到底见过我多少次?你是不是会尾行我?”

原也为她的大言不惭,顿停好几秒:“你一年到头才出来多少次,不要随便给人降罪。住到一起之前,我在校外只遇到过你两次。”

他也奇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总是会看到你。”

“两次算什么‘总是’。”

“我说总是就是总是。”

“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暗恋我了?”

“春早同学未免太自恋了吧。”

“那你把手挪开,不准抱了。”

“不行。”

……

整理好物品,打下手陪原也拼装好沙发和茶几,春早就掐着点,准备在落日前打道回府,成绩未定,她不敢过分放肆,落“妈”话柄。

也没让原也送她,下楼都不允。

玄关处,被连番婉拒的男生扣留住她,很是不满:“过分了啊。”

春早有理有据:“小不忍则乱大谋。”并许诺:“我明天会来看你的。”

“好吧,”原也不情不愿地应着,又在她将要开门前叫住她:“等会。”

他从裤兜里取出两把扣在一个环上的钥匙,一大一小分别提起来告诉她:“小的,楼下。大的,楼上。”

最后交出去:“拿着。”

春早握住,睫毛翕动:“你不用吗?”

原也指指房间方向:“还有备用的。”

春早抓了抓头发,踌躇:“这不太好吧……”她是指,随进随出他住所这回事,不给他留有个人隐私空间。

原也微眯起眼,更改说法:“就当替我保管一份。万一我钥匙丢了,还能找你。”

结果面前的女生还真是,很会装腔作势,欲擒故纵,吃到葡萄还嫌酸:“我是你的储物间吗?之前的见海基金也是,什么都往我这塞。”

原也无话可说。

而后,他伸出右手,侧摊至半空,她的面前,煞有介事地认同:“嗯,是啊,这要吗?”

春早垂眸看了看,他手里空荡荡的,她迷惑问:“什么啊。”

“我的手。”

春早明白过来,刚要使劲拍开。却在半途被原也拦截,握住了,把她拉回来,下巴不由分说搁到她肩膀颈窝处,沉甸甸的,热息喷薄:

“还有头。”

另一只手顺势把她摁回身前,怎么办,女生就像甜度刚好的椰奶冻,抱一万遍都不会厌:“还有我。”

“全保存了。”

春早推他肩膀两下,自然是无果。

回到家,吃了饭洗过澡,春早鬼鬼祟祟地扭紧门锁,左右戴好耳机,钻进薄被。

分别前讲好的语音聊天如约而至,春早在半昏暗的环境里接通,准备全心全意聊天。

“喂?”

一听见原也声音,蜜意就像肆意生长的枝叶,在脸蛋上布延。

春早:“嗯。”

对面像是信号不好没听见:“喂?”

春早举起手机,疑惑地看一眼:“嗯?听不到吗?”

“听不到。”他回答里明显混了笑,在逗她。

“我打你啊。”她嗔道。

因为父母还在客厅看电视,剧集人声隐约传来,她只能轻声细气:“再搞事我就挂了。”

“不行。”原也立刻“庄重”起来。

这么久以来,两人远程通话次数到底不多。

倏而找不到话头。

语音里没了声,默契共静下来。

春早耳机开着降噪模式,还有被窝本身的密闭屏蔽效果加持,男生的气息如落耳边,时隐时出,均匀地收放着。

通感。

春早脑袋里闪过这个修辞手法。

心跳不由加急,她在胸窒间迫切寻找话题,企图掩饰这种温烫的直觉:“你估分了吗?”

原也问:“你呢。”

春早缓声答道:“保守估了一下。”

“怎么样?”

“640到650这样吧。”

原也提前道贺:“那恭喜了。”

春早冷声:“你估没估?”

原也说:“没有。”最后一笔落下,结果已是定论,剩余就看气运了。

他问:“你要我估吗?你需要我就浅估一下。”

“算了。”这位常年700+战士也没什么好操心的,春早抿抿唇,接着阐述自己接下来的考量:“我看了下我想去的学校在我们省的历年录取分,要是我的分去不了法学或语言文学类,选小语种应该没什么问题。”

原也失笑:“你考虑得好远。能不能先放松几天?”

“就考虑,怎样,防患于未然。”

“不怎样,您尽管想。”

原也问:“反正去北京肯定没问题?”

春早:“嗯。”

原也接:“那我去北京也没问题。”

春早嗤一声,扭捏了会,她问:“那你是要去那个T呢,还是去那个P呢。”

原也安静两秒,正经腔:“我要去那个Z。”

嗯?

春早拧了拧眉,在对方并不急于破译的安静里,她突地恍悟过来。

一刹那,笑得脸都发烫,还要偷着乐装不懂:“这是哪个大学的缩写,我没明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