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台记事/仰见春台/娇啼/娇靥(123)
谢韫走到她面前,扣住她的肩膀,垂眸道:“你最好想想你为这件事生气是多么的可笑。”
“我不会哄你。”
桑窈瞥他一眼,道:“别跟我说话,烦。”
谢韫:“……”
他记得桑窈以前跟他生气的时候,每说两句重话都会悄悄自己找补一句,如今竟然直接说他烦了。
桑窈挣脱开他的手,然后又对着镜子照了照,她刚才不让侍女给她上口脂是为了方便谢韫跟她接吻。
如果刚才他哄她了的话。
但现在她真的生气了,所以决定暂停和谢韫今天早晨的亲亲计划。
但她没怎么跟谢韫发过脾气,心里其实没什么底气。
她嘴上虽然那么说,其实已经在思考怎么给自己找台阶了。
可就在她开始自己给自己上口脂时,身后的谢韫拉过她的手腕,轻易就让她面对着自己。
他绷着唇角,对她轻声道:“谁烦你了,我只是觉得那些东西不好看。”
“……”
桑窈很轻易就被动摇了。
她真好哄,谢韫都还没开始呢,她就有点原谅他了。
谢韫又苍白的补了一句:“别生气。”
桑窈甚至看不出来他在哄人。
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她的脸上,桑窈抿住唇,隔了一会后,轻轻的哦了一声。
谢韫这才松开手,淡声道:“现在能走了吧。”
桑窈摇了摇头。
谢韫静静的看着她。
桑窈看了一眼房门,然后捏住衣袖,低声提醒他:“……还没亲亲。”
等到桑窈和谢韫坐上马车时,太阳已然升起。
以前他们俩共乘一坐时,桑窈通常坐在谢韫的两侧,但现在,她坐在了谢韫的旁边。
谢家离桑府并不远,没过多久便到了。
桑印今日也跟着休沐,正在大门处带着一众人等着他们回来。
谢韫率先走了下去等她,然后在桑窈下去时顺手扶了她一下,这一切被桑印尽收眼底,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就说,她的女儿大智若愚。
这御夫一定是有一套的。
瞧谢韫被拿捏的。
他笑眯眯的走上前迎接,谢韫同桑窈跨过门槛,桑窈道:“爹!”
她问候道:“爹你这两天过得可好?”
桑印这两天过得已经好的不能再好,桑家的门槛简直都要被前来拜访的人给踏烂。
桑印浸淫官场多年,自然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但他别的本事没有,和稀泥可是一流。
事没解决一件,威风倒是耍了好几天。
桑印敷衍了一下桑窈,然后看向谢韫,温和道:“谢大人。”
其实此时再叫谢大人多少不太合适。
按辈分,他不仅可以直呼谢韫的名字,他甚至可以直接亲密一些,叫他小谢。
可是小谢这两个字他对着谢韫这张脸实在是叫不出来。
主动叫他叙白吧,又显得他沉不住气。
谢韫嗯了一声,道:“岳父,叫我叙白就好。”
桑印听着岳父两个字简直如沐春风,他连忙道:“叙白,窈窈快些进来吧。”
正堂内连着桑窈的大伯和小叔都在,桑窈在前面同他们说了会话后,寒暄这事她便交给了谢韫,先行回了房间。
是她当初的那个小院。
她今天回门其实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谢韫当初的小册子,她临走时因为太匆忙给忘记了。
燃冬不知道这册子的存在,所以也没有帮她收拾。
她回去后,确认那小册子没人动过后便放下心来,还没等她想再翻翻,外面桑茵玥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她风风火火的闯进,站在门边驻足,看向桑窈。
桑窈:“你干嘛?”
桑茵玥把她从上到下审视了一遍,表情夸张,啧啧赞叹了两声道:“有了男人就是不一样,窈窈,你变了。”
她痛心疾首道:“你眼里没有纯真了,你一定被男人祸害的不浅。”
第72章 在意
桑茵玥还跟以前一样,大大咧咧的站在她的房门口,这给桑窈一种眼前一切都未曾变化的错觉。
桑窈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根本懒得理她。
桑茵玥跨步走进来,她盯着桑窈这张上妆后明显艳丽的脸蛋,回头瞅了一眼被她关上的房门,好奇道:“窈窈,你们那什么没?”
桑窈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就懂了桑茵玥的意思,她脸蛋燥了燥,蹙眉道:“你……是不是有病?”
桑茵玥道:“这有什么?窈窈你都经历过你还害羞什么?”
桑窈不知道桑茵玥一个尚在闺阁的女子是怎么面不改色问出这种话来的。
她知道这些除了与谢韫的练习外,还有成婚前嬷嬷的讲解,桑茵玥怎么开口闭口都是这些。
桑窈不看她,道:“你都知道我经历过了还问什么。”
桑茵玥一拍大腿,道:“我就知道!”
她声音轻了轻,睁着那双大眼睛,不乏好奇的问桑窈:“谢大人勇猛吗?”
桑窈:“……”
到底有没有人可以管管桑茵玥啊。
她这张嘴一点也不带把门的,她大伯一家明明看起来都还算正常啊,怎么就生出桑茵玥这个大嘴巴来。
桑窈推开一些她,道:“你真烦,我不想说。”
他们还没圆房呢,哪里知道谢韫勇不勇猛,反正亲她的时候挺勇猛的。
桑窈看她表情,目露怀疑,继而道:“窈窈,不会是不行吧?”
“我听说你夫君之前不近女色,身边连侍女都少,我起初还觉得是高岭之花,该不会其实是难言之隐吧。”
这会她倒是学会用正常一点的词,至少知道把相公替换成夫君了。
但桑窈还是垮了脸,她道:“你有病吧!”
她不喜欢桑茵玥这样随便说谢韫,兴许是跟谢韫待的久了,把他那阴阳怪气的本事也学来了一点,她道:“你的生活是没什么乐趣了吗这么关心我,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我就问问你夫君……”
“你与其在这关心我夫君,你不如先操心一下自己!”
桑印以前总操心她婚事难,其实桑家婚事最难的还得数桑茵玥。
因为她性子直,沾点坏又不是特别坏,嘴上不把门,平日跟男子接触不多,以前说过几回,但都黄了。
第一个,她因为人家脑门有颗痣,说话时总盯着人家痣看,最后在人家认真说话的时候,突然上去抠了一把,遂黄之。
第二个,那人不是京城本地,说话时带点外地口音,又总爱在桑茵玥面前显摆,桑茵玥就一边夸张的学他的口音一边骂他显摆狗,亦黄之。
后来桑棘觉得丢人,就没再给她说过,桑茵玥比她年岁还大一点,她的婚事家里已经处于放弃的边缘。
桑茵玥瞪大眼睛,道:“窈窈,你怎么回事,你会说话了?”
桑窈木着张脸:“……谢谢,但我不是哑巴。”
桑茵玥坐在桑窈身边,道:“求求你了窈窈,你跟我说说谢大人有没有难言之隐吧,我好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