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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台记事/仰见春台/娇啼/娇靥(15)

作者: 盛晚风 阅读记录

他在告诉他,当初那个可与皇帝共治天下的关陇谢氏已是过眼云烟,如今的谢氏,应该臣服君主脚下。

想法的确很有野心。

但很可惜,意外暴毙的先太子,曾也是这般想的。

窗外葱绿一片,树影婆娑,日光有几分刺眼,谢韫靠在椅背上,面上无甚情绪。

直到他看见一只雪白的小手在他面前费劲的攀上窗檐。

什么东西。

紧接着,露出了一张熟悉的小脸。

没记错的话,是对面那位小苹果。

而此刻的桑窈又急又怕,满脑子都是刚才那可怕场景,她迅速的翻进窗子后根本来不及多想,立马转了身,继而动作利落的啪一下关上窗子。

光线被隔绝,房内暗了一片。

四周一片寂静,好像安全了。

桑窈心有余悸,她贴在窗户上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全然不知自己屁股后面坐了个人。

片刻桑窈站直身子,开始思考这是哪里。

她抬起步子,想要往后退两步。

也正是此刻,一道熟悉的男声猝不及防的在身后响起,“你——”

与此同时,她往后退的脚又不知一下踢到了什么,她本就神经紧绷,听见这道声音更如惊弓之鸟,双腿不稳,向后倒了一下。

谢韫恰就在她身后坐着,此刻想躲已经来不及。

他下意识抬手推开。

但仍来不及。

少女以不可逆转之势摔进了他怀里,确切来说是坐在了他的腿上。

清香满怀。

桑窈惊慌抬头,二人四目相对。

其实桑窈不仅坐在他的腿上,还坐在了他刚才抬起的手上。

五指张开,就这样被一片饱满结结实实的覆住,触感柔软又带着弹性。明明像棉花,可诡异的是他似乎又能感受到其圆润的曲线。

充盈到一手难覆。

陌生的感觉令谢韫微微蹙眉,手指不自在的动了一下。

桑窈浑身一僵。

她反应过来后飞速从谢韫身上站起身来,一手捂着自己身后,一手指着面前道貌岸然的男人,小脸通红,不可置信道:

“你你你你还捏我!”

第10章 故意

怀中顿时空荡一片,方才那种温软盈怀的触感仿若梦幻。

此刻房内光线昏暗,少女脸蛋上的绯红却仍旧明显,双眸潋滟,羞愤交加,满脸写着谴责。

两人目光交汇。

很好。

这一招先发制人用的不错,谢韫将原本的要出口的质问压了回去,

他仍坐在椅子上,静静收拢掌心,温软的触感似乎挥之不去,令他心生厌烦。

他淡淡否认道:“谁捏你了。”

还不承认?

桑窈目光下移,那只手骨感白皙,方才却大胆作案,她又看向男人那张俊脸,此刻一如既往的冷淡,与下流二字完全扯不上关系。

但桑窈看过他的手册。

那才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第一次被人捏屁股,此刻又尴尬又生气,别扭得自己半边屁股都麻了,这厮居然还不承认。

她指着谢韫的右手,语无伦次道:“就是这只手,你刚才……刚才是不是故意不挪开的?”

谢韫:“……?”

他沉默片刻,道:“你的想法很新颖,但方才是你自己往我身上靠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并且并没有给我躲开的机会。”

谢韫也是第一回 碰人屁股,心中正烦躁,他看着桑窈,反客为主道:“你故意的?”

桑窈:“???”

“我……怎么可能故意做这种事?我都不知道你在房间里面,而且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

谢韫确实确实没想到有人都同他面对面竟然还没看见他,他盯着她的眼睛,道:“首先,这里是我先来的。”

“你翻窗而入,是为擅闯。而撞我,是为袭击。”

桑窈不能理解。

这人到底在说什么?他捏她屁股他好像还有理了?

还袭击?

“我的袭击方式就是坐你身上?”

谢韫:“当然,也不排除你故意接近我的可能。”

桑窈气的冒泡,可她嘴巴笨,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指着他道:“你你你好不讲理!我干嘛要故意接近你?”

谢韫沉吟片刻,道:“这个问题得问你自己,但从结果来看,很显然,你成功了。”

他就差没把认为桑窈是故意勾引他写脸上了!

太无耻了!

他怎么这么会装!

还说什么她故意接近她?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人心里现在肯定乐坏了。

桑窈气的说不出话。

谢韫亦抿着唇,脸色不耐。

桑窈的出现是个意外,他并不喜欢这种意外。她的出现是刻意还是巧合尚且有待考证,这位苹果姑娘看起来呆头呆脑没什么城府,但人不可貌相,内里如何还不知。

况且,她可是有过一次意图勾引的前例。

谢韫靠在椅背上,正欲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话时,外面传来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伴随着净敛的说话声:“殿下,这边请。”

桑窈竖起耳朵听着,她掐着掌心,直觉告诉她这所谓的“殿下”不是别人,就是刚才的那个五殿下。

毕竟这地方那么偏僻,好像除了太子就是五殿下。

桑窈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她着急环顾四周,却发现这根本就没有藏人的地方,而他们已经走进了房间。

怎么办?

慌乱之中,桑窈对上了谢韫的目光。

谢韫自然没什么经验,也是第一次面临这种奇怪的情况。

事实上他不太明白她在慌什么。

桑窈只觉得自己脑子从来没转那么快过,她看了一圈,最后目光停在了谢韫脚边。

陆廷人未至声先至:“路上被些不长眼的耽搁了,让谢大人久等了。”

谢韫的身侧是一面方形长桌,上面所铺桌帔长至桌角,恰好可以遮挡身形,这里也是整个房间内唯一可遮挡身形之物。

来不及多做思考,桑窈急忙躬身蹲在谢韫脚边,然后一把掀开桌帔钻了进去——

净敛走在陆廷前方,他踏过门槛,将人带到谢韫面前,只是房间看起来不太对劲。

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

窗户怎么关了?

可主子看起来不像是会主动关窗户的人啊。

他收回目光,道:“公子,殿下来了。”

陆廷走了进来,看到谢韫后,他脚步先是顿了一顿,继而道:“谢大人。”

谢韫丝毫没有起身拜见的意思,他姿态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闻言只淡淡嗯了一声,然后抬手道:“殿下请坐吧。”

陆廷温润的面庞露出几分阴鸷,但转而笑了起来,然后上前坐在了谢韫面前。

“谢大人的确有谢阁老之风。”

谢韫的父亲任内阁首辅数年,在朝中很有威望,圣上曾亲下御令,道其入朝不需赞拜。陆廷此话无疑是在暗讽谢韫见到他不起身行礼。

谢韫面色不改,淡淡道:“不比殿下,殿下近来政务繁忙,今日怎么有空约见谢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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