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淩愣了愣：“你知道啊？”

辜可纳说：“这不是你刚刚告诉我的吗？”

“……”卫淩想说自己还没来得及说出来。

辜可纳突然从沙发上跳下来，他绕着沙发走了两步，突然站在卫淩面前，沉着脸说：“你帮我给苏启明打个电话。”

“……做什么？”辜可纳在卫淩眼中一直是个脑残儿童，倒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辜可纳仍旧沉着嗓子说道：“我没有苏启明的电话。”他确实只记得谭天明的电话号码。

卫淩还在那里迟疑，辜可纳催促了两声：“快些。”

卫淩掏出电话，那边等了半天才接通，第一句话就是：“怎么？”那语气简直像是嫖客下床后接到小姐又来要钱的电话。

辜可纳：“谭天明现在在哪？”

那边顿了下：“你怎么用别人的手机给我打电话？”

辜可纳：“他在给我找后妈？”

“……”苏启明，“怎么会？”

辜可纳哦了一声，他坐回了沙发上，缩在那里阴沉着表情看卫淩，卫淩正准备挂了电话，手机里出来个声音叫他：“卫淩？”

“嗯？”他迟疑着应了声。

“等我过几日去找你。”那边没什么情绪的说着。

“干嘛？！”卫淩头发都要炸起来了，他屁股还没好呢。

随后就听见那边笑道：“你不是这样爱嚼舌根吗，回头我让你好好用用你的舌头。”说完就挂了电话。

卫淩丢了手机，辜可纳仍旧面色阴沉地看着他，好一会儿突然沉着嗓子道：“谭天明做什么事情我自己会问，不需要你来给我挑拨是非。”

卫淩张了张嘴，想自己只是嘴碎了些而已，这遭得都是些个什么人、什么事啊。

那边辜可纳警告完了之后 ，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踱着步子走到卫淩身旁：“那你好好照顾自己。”他说着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了句，“也好好照顾下启明叔的宝贝。”

卫淩脸都黑了，想这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啊。

辜可纳走出门后，一张脸黑得可怕，走到电梯口的时候抬腿便踹到了摆在一旁的垃圾桶，那里面甚至掉出两个安全套的包装，他见到后脸更黑了。

等恼怒不已地进了自己住的房间，他坐在桌子上拿出手机直接拨了谭天明的电话，电话响了近一分钟没有人接，他拿下手机就准备往地上砸，动作都做到一半后顿住了，收回手后继续打电话。

连打了三个后那边才接过了电话：“小可，怎么给我打电话了？”那边声音还带着笑意。

这声音更听得辜可纳一股无名火从胸腔里冒了出来：“你在哪？”

“在外面。”他的声音有些许飘忽，说到后面还长出了口气，应该是在抽烟。

“我给你发信息你没看见吗？”辜可纳强压下火气问道。

“我在忙。”谭天明回道，“过几日我就去酒店接你回家，好不好？”

“你在忙什么？”辜可纳硬着嗓子问。

“忙着赚钱养你。”那边还笑。

辜可纳嗤了一声：“你忙着给我找后妈吧。”

“……”那边顿了会儿，慢腾腾地笑出来，“做戏嘛。”

辜可纳听着他这飘忽的声音就生气，冷笑声：“忙着酒后乱性？”他问，“你喝多少了？”

谭天明慢腾腾地回道：“一会儿启明会来接我。”

辜可纳嗤：“一个小时前他还在这里搞男人。”

“是吗？”谭天明大概真的是喝多了，说话的语调变得十分缓慢，“所以再过几个小时应该能来接到我了。”

辜可纳沉着嗓子说：“把地址发给我。”

那边说：“不要胡闹。”

“我没有在跟你撒娇。”辜可纳仍旧沉着嗓子，他另一只手狠狠地掐着桌子角，气得要死语气偏偏还十分冷漠。

“好。”那边吐出一个字，过了会儿又说，“你去让启明把地址给你。”

辜可纳话也没说地把电话给挂了，一秒也没等的就给苏启明拨去了电话，那边电话倒接的挺快：“小可，怎么？”

辜可纳问：“你在哪？”

苏启明说：“在高速上？”

辜可纳说：“把谭天明地址发我。”

“……”苏启明想装作信号不好。

“快些。”辜可纳催促，“我现在在生气。”

“……”苏启明想说你哪天不生气，顿了会儿还是叹道，“我让人去接你吧。”

第12章

辜可纳坐了四个小时的车才到了棉合市，已经深夜，路上都没什么车在跑了，辜可纳捏着个手机坐在后排把手机在手中上上下下地抛了半天，等他坐的车到了酒店大门口，门口停了不少车，辜可纳一眼找到了苏启明的车，他喊司机停车，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走到苏启明车前叩了叩车窗，车窗摇下来后，辜可纳朝里面望了望，除了司机一个人也没有：“人还没出来？”

司机点了点头：“还没有。”

辜可纳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夜里一点了，他嗯了一声：“启明叔什么时候进去的？”

司机说：“进去两个多小时了。”

辜可纳点头，他绕到司机的位置，拉开车门示意司机下来。

司机有些为难：“小辜先生……”

辜可纳看他：“怎么？是觉得我不配开这车还是觉得我不会开车？”

司机为难了几秒钟后从座位上走了下来，辜可纳坐了进去，关上车门，扣好安全带，他看见苏启明的司机走到稍远的地方手扶着自己对讲机耳机不知道在跟谁说些什么。

辜可纳在方向盘上趴了一会儿，他这会儿倒没有那么生气了，甚至可以说自己此刻心里十分的冷静，冷静到待会儿见到谭天明他可以直接把人带到床上去。

等了又有一个小时，酒店口零零散散地有人走了出来，大多上了车直接便走了，辜可纳等了会儿，看见苏启明站了门口，他发动车子就开到正门口去了，停在苏启明面前的时候，他身后才出来几个人。

谭天明整个人一副如沐春风的模样慢腾腾地往外走着，辜可纳本来想拉下车窗的，看见他那副模样又有些生气了，隔着车窗瞪了两三眼。

等到谭天明站在车边道别，有人咬着香烟留人：“就在这边住一晚，免得跑来跑去嘛天明。”

谭天明眯着眼睛，嘴角微微翘着不搭腔，还是苏启明笑眯眯地说：“你们又不是不晓得，天明哥这人毛病多少，他在别处睡不好的。”

那人大概就是客气礼貌地留下人，倒也没说什么，谭天明拉了车门准备进车，辜可纳听见那车门传来的声音顿了顿，外面不知道又是哪个不长眼的人开口说话：“不知道天明可不可以送送小女，日后总归要多接触的嘛。”

因为车门被开了条缝，辜可纳清清楚楚地听见了这句话，他嗤了声，伸手按下车窗，大喇喇地看着自己车旁围着这一群人，随后懒懒散散地问了声：“爸爸，你还上不上车啊，我都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