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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瓮(40)+番外

林雪迟胡乱地蹭动他的腹部,腰部扭得毫无章法,阴茎剧烈地跳动射精,一股股乳白色的浊液射出来,他急促地喘息,本能地叫着喻江,“Daddy……Daddy……”

喻江在他殷切柔媚的呻吟中高潮,温热的肛肠乖巧地吮吸着他,一口都没有放开。

落回柔软的床前,喻江手快将旁边那张碍眼的报纸拿开扔掉,把他的孩子护在怀中。

他们基本在床上过了整个周末,到星期一喻江不得不去工作了,林雪迟才终于腾出时间来休息。他一觉睡到下午,起来吃了点东西,打开电脑来查收邮件。

Allison打不通他的电话,索性写了长长的邮件,附录里包含了一个家庭住址和一段录音音频。她在邮件中写道——

“亲爱的雪迟:

我知道你在纽约度假,所以我找到了那个男孩的家庭住址并且未经你允许先去做了一次非正式‘家庭访问’。我把所有对话全部录下来了,如果你有闲工夫的话,就听听吧,有许多有趣的细节是值得探讨的。如果你能给我回个电话的话,或许我们能商量商量下一步的动作。我和这个男孩的妈妈已经有了不错的交情。祝你假期愉快。”

林雪迟回了信——

“亲爱的Allison:

你发来的音频我听了,谢谢你去做了这次家访。我们获得了很多信息。我大致整理了这段对话中有用的事实:

1. 这个家庭一共四名成员外加一条狗,成员之间友好和睦,经济条件宽裕,父母属于普通中产阶级,男孩成绩优秀,善于社交,富有爱心;

2. 男孩在一个星期前因高烧转肺炎住院,事发前一天晚上已经大致痊愈;住院期间,父母一直轮流陪床,但事发当晚,母亲因为临时有私事没能去医院,晚上十点半她打过一通电话和儿子道过晚安;

3. 这个家庭没有宗教信仰,最近一次宗教体验是全家暑假去纳帕谷玩的时候曾经观礼过当地小众教派的礼拜活动。没有任何现象表明,他们对于宗教有太大的兴趣。

我怀疑,这件案子有可能是熟人所为,有可能凶手知道母亲临时有事不能来医院所以专门挑了这个晚上行凶。这个人可能是亲戚或者父母的朋友,而且是密友。

另外,由于音频中只出现了男孩母亲和你的对话,我想问问家访过程中,父亲有参与吗?他有没有加入过你们的对话?在你印象中这位父亲的表现如何呢?

我需要在纽约呆一个星期,在我回西雅图之前请不要再独自一个人做家访,这是很危险的行为。我很感谢你为这次调查付出的努力,祝你愉快。”

“他怎么说?”

Allison关掉电脑:“他说他觉得这次案子可能是熟人做的,凶手或许在父母的密友亲戚中。学长,遗体的检验报告出来了吗?”

学长点头,从随身的电脑包里将尸检报告拿出来:“这是违反保密协议的,亲爱的,答应我不要和任何人说你看过这份东西,也不要告诉别人你今天见过我。”

“我保证。”Allison甜笑道:“如果不是黔驴技穷,我们实在是不想铤而走险。”

学长将尸检报告翻开来:“男孩的胃里检验出了少量的艾斯佐匹克隆,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身上除了勒死他的锁链痕迹以外没有其他的受伤痕迹。凶手让他昏睡,避免了不必要的挣扎反抗。你记得吧,林雪眉的胃里也有这个。”

Allison点头:“我记得。”

“我认为林雪迟的怀疑是正确的,这个凶手很有可能是他父母认识的人,说不定这个男孩也认识。”学长说:“FBI目前已经着手调查他父母的亲友关系,一个个进行摸查排除。”

“有没有什么突破?”

学长摇摇头:“仍然是一头雾水,他们已经把从前的旧档案全部调了出来,每天加班加点整理线索。我们最近累坏了,十三个案子,简直就是个庞大的怪物。”

“你还好吧?”Allison笑笑:“你可是我们的希望。”

“我可担不起,你们为什么不和FBI谈谈你们的想法呢?”学长好奇地问:“我觉得林雪迟很有自己的想法,他应该和警察说的,早点抓到凶手就能早点告慰他生父的灵魂不是吗?”

提到这点Allison神色黯淡:“他似乎不愿意和我说这个。他坚持自己调查这个案件,我相信他大概有自己的苦衷。”

学长想了想,突然开口:“对了,提起加班的事情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你上次向我要的K.K的调查报告,你还记得吧?”

“嗯。我和雪迟说了这件事,但他似乎没有那么多精力再分神到这件案子身上。”

“不,我找到了点新的东西。”学长打开手机,挑出照片来:“我偷偷拍下来的。那天他们在整理受害者资料的时候,我特意留意一下K.K的档案。K.K和林雪迟的生父并非毫无关联,在任职旧金山警署队长的时候,他曾经负责过林雪迟生父家暴的案件。你看这里,这个叫Oscar的,是这个名字吧?”

Allison大惊:“是的,这是他生父的名字。这份表是什么?为什么会有Oscar的名字?”

“这是从旧金山警局调出来的案件记录报表,他们所有的案件都会有记档,什么人报案、案件负责人是谁、什么时候出警、出警队员有哪些,携带的武器都必须记录在案。1997年曾经有社工向旧金山警局举报Oscar家暴,案件由旧金山警局接下后交给K.K作为主要负责人。”

Allison说:“你认为K.K的死和Oscar的死是有关联的?”

“是。”学长点头:“FBI目前还没有建立这两起案件的关联性。你是不是可以问问林雪迟,看看他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当年他是Oscar家暴的受害者,他肯定认识K.K。”

Allison沉默了。她回想起林雪迟与她对话的细节。当她问他是否认识K.K,他说什么来着?

——我知道……大概知道。

林雪迟拆开了一盒酒店提供的香烟点起一支。作为医生他其实很少抽烟,他并不是特别喜欢烟的味道,但偶尔大脑混乱需要冷静思考的时候他会考虑抽一支。

尼古丁的镇静作用很快使他平静下来,他想起当天在病房门口看见的那个男孩父亲的微笑。什么样的父亲会在儿子死了之后展露笑容呢?是什么让他这么愉悦?

林雪迟不相信世界上的父母都会无私地爱自己的孩子,他的生父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但他也不认为如果他死了Oscar会笑,也许不会哭但不至于笑。Oscar是纯粹的暴力,他热爱的是暴力这件事本身,而不是暴力造成的后果,后果对于Oscar来说只是附加值。如果林雪迟被打死了,Oscar会惋惜以后少了一个能打的对象,但他不会高兴孩子被自己打死了,这对他来说不是成就感。

换言之,男孩的父亲想要的就是男孩的死亡。这个死亡的结果给他带来了成就感,因而他感到了喜悦。

想到这里,林雪迟打了个冷战。

喻江结束工作回到酒店,见到他的孩子坐在窗台上抽烟。年轻的医生用夹着烟的手撑着下巴,将他颀秀洁净的颈部拉长,细碎的黑色发尾稍作点缀,衬托出皮肤细腻温润的质地。他吐了一口烟,缭绕的烟丝笼罩在他面上,像女士朦胧的头纱轻轻遮去了双眼的神色。当烟雾散去,这头纱被揭开,喻江感觉到一个更加真实的林雪迟坐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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