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肉计还真信手拈来呢,我都想拍手叫绝、交口称赞他这个老戏骨了。
在黑暗中万分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扭头看窗外,完全都不想说话了。
再说下去不是我直接掐死老男人,就是自己气的自杀了,实在要不得。
没想到老男人那边似乎完全不想消停的样子,一只手摸摸索索地顺着座位摸了过来,触到我的手指,覆了上来,几个指头戳进了我的指缝里。
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胳膊,抖了一下,想抽出自己的手,被老男人禁锢在了座椅上。
他还在那边轻叹着说:“你实在太不乖了,余生。”
把我给气笑了,要不是在车里,要不是司机大哥在前面正襟危坐地开着车,我真的要跟老男人打一架。
太不要脸了嘛,这不是。
我盯着窗外冷着声音问:“现在去哪?”
老男人按下了点车窗,有风呼啸着吹进来,他沉声说:“我在你们学校附近买了套房。”
他身子向后微微靠在了门上,懒懒地半阖着眼睛就说道:“我给你套钥匙,有事可以住在里面。”好一会热,他又慢条斯理地说道,“里面什么都有。”
我压根不想理他,觉得他就这么自言自语大概自己也能扯个几个小时。
等车子开进小区,司机大哥停了下来。
我舀出手机开始搜地图,看下这离我学校到底多远,赶不赶得上最后一班公交车。
发现距离还真不远,打个的也就十几分钟的事情,拉开车门下车了,把包背在身后话都不欲多说低转头想走。
司机大哥伸手拦了拦,递上来一袋子不知道什么东西。
我打开袋子瞟了瞟,五颜六色的药。
司机大哥皱着眉头说:“阿琳姐说一天三次,红色包装的一次五粒,白色包装的一次三粒,还有那个黄色的药,睡前喝一瓶就行了。”
我拎着袋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难道我看起来不是准备离开的样子么?把东西给我做什么?
司机大哥说:“何总麻烦你了,阿琳姐叫我把东西给你就好了。”
说完他打开门回车里了,发动引擎,好像还是要把车开走的样子。
我回头看老男人半靠在车门上冲我笑,这副嘴脸实在丑恶,我当即想把手上拎着的袋子丢进垃圾桶里。"
老男人叩了叩车窗,对着车内一脸刚正不阿的司机大哥轻轻笑:“阿武,你回头把我停在火车站停车场的车开回来,我自己开回家。”
司机大哥应了声,车子就这么滑出去了。
我站在原地都想操他娘了。
我就知道我玩不过这个老变态。
第11章 Chapter.11
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我把袋子塞进他怀里:“刚刚司机大哥说什么药怎么吃听到没,没听到的话去问你自己的秘书。”
我颠了颠身后的包,烦躁的不行,想立即离他远点,再见不到这个人才好。
转身想走,被老男人拉住了,他压低着声音说:“我真的特别难受啊,你真的不准备照顾下我么,余生?”
这见鬼的老谋深算拿腔拿调臭不要脸的老男人。
我抽回自己被他攥着的胳膊,回身看他,看他一脸沉稳平和,表情像笔着墨画出的肖像画,都不带任何情绪波动和变化的。
我伸手往他面前一摊:“手机给我。”
他倒会哄人,二话不说手机掏出来放我手上了。
我翻了翻通讯录,勾了几个看起来就像是女人的名字。
“宝贝儿,我现在在X市,有没有空一起来看场电影。”
群发。
确认。
手机丢还给他,他眯着眼睛看了会儿,也没做出什么表态来。
我递出一个暖洋洋地笑脸:“不一会儿就有人来照顾你了,何叔叔。”
他拿手机在手里颠了颠,一会儿,轻笑:“小孩子。”
有几条短信声传来,然后就直接是电话铃声。
老男人行情确实不错,我虽然不想承认的。
啊,太可耻了,为什么现在年经貌美的姑娘不能看看像我这样年轻力壮的好少年呢。
我为这个世界感到悲哀。
拉了拉背包带子,转身准备走。
被老男人再次拉住,瞬间不耐烦地就想原地炸裂:“有完没完,烦不烦啊你,臭变态。”
老男人闻言还沉声轻笑,夹杂着这好不容易降下来的一点温度和一点零星的风,这么传进我的耳朵里,都让我产生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精神方面有问题。
烦的我都差点使用暴力。
老男人当着我的面把自己手机就这么给关机了。
乘夜黑风高,渺无人烟的当头凑到我身边,嘴唇都快贴上了我的耳垂,声音低沉喑哑,带着种我今天可能要拉你进地狱,请做好准备的迷一般的腔调和不要脸,他低声说:“那些女人能操我么?”
笑声渐渐荡漾开来,以我耳朵为中心荡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水纹:“今天晚上只有你。”
我都要操了。
敢情我还要跟他那一群女人争宠是么,是不是安安静静坐在后宫等他临幸啊。
他用对付女人那种招数对付我,脸大么,谁给他的自信呐,啧啧啧。
我推了他一下,歪头看他,实在惊讶:“讲真,何铭谦,你真的不要脸到了种登峰造极的境界了。”
他被我推了后退了几步,也微微垂了个脑袋,轻声笑着,没有说话大概是接受了我的这种十分贴切的形容。
好一会儿,他颠了颠自己的手机,抬头作无奈状:“好吧。”看了眼自己腕上的手表,手机开机,拨出了一个电话,“梓茗啊,对,我现在在X市呢,有没有空出来见一面?”
挂了电话后他又抬腕看了看表,浑不在意地问道:“你们寝室几点关门呢,余生?”我压根没想接话,他又自顾自地从兜里掏出钥匙抛给我了,“赶不上了吧,你今晚就睡这吧,我去外面。”好一会儿,他看向我,不急不缓地征询意见,“可以吗,余生?”
可以操你妈,我刻意没接钥匙,那串钥匙就那么直接被抛在了地上,老男人这次大概是真无奈了,迈了一步,弯腰去拣钥匙,微叹着气说:“你真的太不乖了啊,余生。”
叹息声到后面像是被什么截住了,他声音戛然而止到让我有些惊奇,退了几个步子看着他,看着他弯着的腰垂下去,整个人都蹲在了地上,像是一副难受的不行的样子。
好一会儿,他似乎疼痛难忍地抬起头,一张脸有些难看,笑中略带苦意地像是费劲千辛万苦挤出一句话对我说道:“找到袋子里的止痛药,褐色的,给我一粒。”
我原地定了一会儿,看见老男人蹲在地上似乎痛苦的不行的样子,连呻吟都逸出来了。
会不会痛死啊,我还真没见过他这个样子的,一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一咬牙走上去把人搀起来,闷声闷气地问:“你住几楼?”
老男人被我搀起来,身上都有些抖,这样大概真的不是装的了吧,这能是装的,讲真,奥斯卡小金人不给他我都要去替他鸣冤叫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