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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我(24)+番外

我十分固执:“那你让萧则骗我来找你又是为什么?”

宁聪说:“我养了你这么久,不能把你丢下。”

宁聪真坏,他知道我讨厌听什么,他便说什么。

我把银行卡丢在他面前:“给我钱做什么?”

宁聪楞了楞,好像全然不知道我问出这个是个什么意思:“钱用来做什么就给你做什么。”

我看他:“我拿着钱就可以天涯海角地跑了。”

宁聪蹙了蹙眉头,质疑我说的话:“你没钱也能跑。”

我点头对此表示认同。

接着便听见宁聪缓着嗓子说:“那我比较希望你跑的时候不要这么捉襟见肘,小芒。”

我楞了楞。

听见宁聪笑了声:“当然你最好别再跑了。”他说,“再跑我真的受不了了。”

十一月份的时候宁聪还是把猫给接到了这个他买给我个房子里,我许久未见这只猫,它已经胖的我快认不出它了。

它还是一如既往地十分胆小,它跟宁聪很熟,对我则全然陌生的样子。

我蹲在地上哄了它半响,它还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不过我知道它不久就会适应下来的。

即使是个幼小、脆弱的生命也会全力以赴地去适应新的环境。

到十二月中旬的时候,天愈来愈冷,某个我迷迷糊糊从床上醒来的时候,身侧宁聪已经不在身边了。

我当时还有些茫然,带着刚睡醒的昏沉,恍然觉得这么多日子好像过得像梦一样,或许宁聪根本没来找我,又或许这个世界上其实根本就没有宁聪这个人。

这一切都是我的臆想。

我在这穷苦人间游荡间给自己杜撰出来的一个臆想。

他是我睁眼世界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场落日、是我人生中的第一片落叶、我人生中的第一场雪,是我的春天、我的冬天、我温暖的午后、我寂静的夜晚,是月亮、是太阳,是我千千万万场的求生战争。

这人世间的千千种种皆是他,这人间皆是他。

我从床上起来了,带着一种冬日沁入人心的萧条走出了家门。

屋外车鸣声不绝于耳,冷风夹杂着沙子打在人的脸上。

我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听见宁聪叫我,他的声音隔着大马路又隔着来往的车流显得有些失真,我在一片恍然失真的环境中分明地听见了在大街上吼我的名字,听见他在好像很远的地方吼了声:“宁阳老子他妈的爱你,你给我过来!”

声音到了尾处都有些破音。

我站在路中间看他,看见他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手里拎了一大袋子东西都洒在路边。

马路上车来车往的喇叭按得震天响。

宁聪三步做两步过来径直抱住了我,出声吼我:“你他妈要吓死我!”

我就突然在宁聪的声音中神魂归位,见这幅样子反倒是把我吓住了,我在我在震天的喇叭声中责问他:“你跑的那么快做什么,车来了怎么办?”

我听见宁聪吼道:“你他妈死了,老子还活什么?”

我脑子分外冷静地告诉他:“我只是在等车过去而已。”

宁聪好似在我的声音中平静下来了,他拉着我的手慢腾腾地往家的方向走,手抓的极紧偏偏嘴里还讽刺我:“站在马路中间等什么车,等车撞?”

我没说话。

宁聪既然说爱我他便不再是来度我的佛,他该在这人间爱恨痴缠中沉沦。

他把命牵在我手上,我便不能死。

第28章 全文完

我喜欢在床上叫宁聪哥,舌头轻触在下颚处,触碰着的嘴唇缓慢地张开,在他灼热的呼吸声中轻声喊出来。

我每次这么叫他的时候他背脊的肌肉都会骤然绷紧,我能看见他手臂爆出的青筋,看见他通红的耳朵。

他有的时候会让我闭嘴,有的时候不会。

我喜欢吻宁聪的脊椎骨,喜欢吻他的后颈,我喜欢从后背进入他。

他的嘴还是很臭,还是喜欢在某些时候不遗余力地打击我。

而且他的腰确实不太好,不过完全不是什么出过车祸这样的事情。他年轻的时候干过很多活、吃过很多苦,稍微好了些之后又总是在办公室里坐着,他的腰总是不太好的。

后来我给萧则打了个电话,我询问他是否真的生病,在得到他的否认后我问他是否宁聪生病,萧则也说没有。

既然没有我便信了,我生命中觉得重要的人并不多,细细数来也就这两个而已。

宁聪有一段时间喜欢在床上叫我滚开,叫我滚。

等我真的准备滚开的时候他又会迅速地把我抱住。

我在日复一日的岁月中乐此不疲地跟他玩着这样的游戏。

有一次晚上我跟宁聪弄的有些累了,宁聪迷迷糊糊将睡未睡的时候突然开口问了我一句:我技术很差吗,跟我睡很糟糕吗?

我恍然想着我好像曾经有出口跟宁聪表达过我对他技术的不屑,我总以为他从来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我觉得十分好笑,还在想着要去怎么去答复宁聪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睡着了。

我想了会儿,既然这样就留下这个美丽的误会吧。

如果这个美丽的误会能让宁聪在床上更放得开一点,那么我是很乐意的。

金秋霞有的时候会跟他打电话,他们偶尔会聊到我,大概是上了年纪便多了些年轻时候没有的温情,所以会在聊起我的时候偶尔哭出来,她跟宁聪聊我小时候的事情,聊着聊着情绪便不太对了。

最后总是以“妈妈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小阳”来结束通话。

宁聪在屡次接到金秋霞哭着跟我道歉的电话后开始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等到某年清明节的时候金秋霞跟宁聪打电话说要给小阳烧点纸钱啊,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到。

我当时靠着宁聪,能看见他整个表情都不对了,在他挂了电话后十分感兴趣地问他金秋霞跟他说了什么,是不是谁身患重症了?

宁聪蹙着眉头看向我并告诉我金秋霞说的话,我楞了下后没忍住直接笑倒在了床上。

最后我们分析了一下金秋霞肯定是通过宁明找到了宁聪的联系方式,她肯定顺带问了下他另一个儿子,我想也想知道宁明那人能说出什么话来——

“死了!早死了!他死了!连个尸体也没找到!”

我想着想着还直乐,在床上笑的差点喘不上气来。但是宁聪这个人比较传统,他偏不喜欢活着的人说自己死了,严肃认真地要我呸呸出几口,他甚至想打电话给金秋霞去解释一下这件事情。

这个时候我就会扑到他身上言辞恳切地告诉他:不用了不用了,我喜欢这个处理方式。

宁聪还是不赞同我。

我通常会装作一副十分可怜地样子跟他说:“哥,你知道我不喜欢他们,我不想跟他们有任何关系。”

宁聪通常情况下都不会说话。

我再接再厉地告诉他:“你知道我讨厌别人的愧疚和对不起,那让我也觉得十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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