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37℃
宁想进少管所的时候刚好14岁,赤帮那时侯不过是个不足二十人的无名小派,小头目洛安辰也只是18岁,对于人才稀少,经验不足的小帮派来说,自然不能和那些动不动就走私多少多少军火,贩卖多少多少毒品的大帮派相比,不过每个黑道名门,谁不是从小做起,洛安辰19岁那年干了件大事,就此成名。
那件大事和后来做了十年牢的宁想有直接联系,干大事的前一晚,洛安辰把宁想叫来,他问他,宁想,你今年才十三吧?宁想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他又问他,宁想,你愿意去杀个人吗?宁想是当时帮里唯一没过十四岁的少年,洛安辰知道,没过十四岁,杀人是不用坐牢的。宁想没告诉洛安辰,明天即是他的生日,明天他就满十四岁了。他只对洛安辰说,照顾好我妈,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后来,宁想在捅死那个威严的长者的时候被当场抓获,他被投进了少管所,判了十二年。
十年后,宁想被提前释放,这时候洛安辰已经成了“洛爷”,赤帮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俨然成了最有头有脸的帮派,宁想走进洛安辰在半山腰上的豪华别墅的时候,前前后后十多个面无表情的黑衣男人跟着他,进门前还要用金属探测器上上下下扫个遍,宁想想,这和进少管所的时候差不多,不过,一个是在人面前脱光了被检查,而这个是在机器面前脱光了被检查。
“你就是宁想?”进了门,一个高个子男人拿过宁想手里资料带问他。
“是。”
“跟我来。”高个子男人领着宁想往屋里走,“我是这里的管家,姓周。”
宁想被他带到了一楼的书房,“进去吧。”周管家替他开门。
宁想便又见到洛安辰了,他变了,彻头彻尾地成了一个面目和善内心狠毒的老大,宁想看得出来,那年那个手持砍刀,眼神锐利,浑身带血的少年早已不复存在。
“辰哥。”宁想叫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和从前一样的似乎只有名字而已。
“坐。”洛安辰这才抬起头,扫了眼宁想就又埋头不语了。
宁想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洛安辰感觉他一直在看他,他笑了笑,脱下眼镜,“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宁想低下头,不吭声。
“怎么,不满意?”洛安辰点了根烟,吞云吐雾。
“不是。”宁想闷声道,“辰哥,我妈是不是已经过世了。”
洛安辰想了想道:“去年过世的。”
宁想忽然站起来,“那我先下去了。”
“宁想。”洛安辰叫住他。
“抱歉。”
洛安辰低低地道歉,宁想听见了却没回头,洛安辰看着他离开,不觉皱起了眉头。他已经很久没遇见一个敢对他这么没礼貌的人了。
宁想被安排在洛安辰隔壁的房间,听周管家给他解释,具体职务就像是洛安辰的贴身保镖。宁想睡在洛家的第一夜失眠了,他不习惯太大的房间,齐全的家具,以及敞亮的浴室,他躺在那张足足有他所习惯的宽度的四倍大的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照进屋子里的凄白月光渐渐柔和成了朝阳的暖橙色。宁想卷起被子,滚到床边,一手搭在床头柜上,才朦胧得有了睡意。
“辰哥,早上喝咖啡伤胃。”洛安辰下楼的时候,宁想已经在餐厅候着了,见洛安辰一边翻看报纸一边喝咖啡,完全没有动一下筷子的意思,宁想开口道。
洛安辰不喜欢吃早饭,一杯咖啡已经是他的极限,洛安辰笑了笑,他从前没用过保镖,是觉得他们没有必要,反而会干涉到自己的生活,就像现在的宁想做的事情一样。
宁想却不理会他诡秘的笑意,盛了碗白粥推到洛安辰面前,洛安辰收起报纸,盯着那碗粥看了好一会儿,又抬眼看宁想,宁想局促地低下头,洛安辰想想,吃一口也无妨,便舀了勺粥送进嘴里,就当吃过了。
“去外面等着。”洛安辰把宁想支出门,将杯里的咖啡一饮而尽。
宁想走到门外,看见一辆黑车已经乖乖候着,不一会儿洛安辰就出来了。宁想替他开门,洛安辰在车里招呼他,“你也坐后面吧。”
宁想便坐了进去。
“说说,在里面都学了些什么?”洛安辰稍稍开了些窗,漏进车里的风吹乱了宁想的头发。
“什么都学会了。”
“呵,这倒是实话。”洛安辰大笑,“不过,那些都没什么大用场,以后我教你些有用的。”
宁想乖顺地点头,一路上都静静看着窗外风景。
洛安辰对宁想的印象不错,这个瘦高的男人脸上还是少年一般的清涩和坦荡,他很安静,话不多,总是一副柔和的表情,洛安辰觉得宁想也很聪明,学什么会什么,什么做黑帐,洗黑钱一讲就明白,他还带他参加内部会议,和军火商的谈判,和东南亚的毒品交易,宁想也都参与其中。
不过一年时间,宁想俨然成了他的心腹。
“宁想。”洛安辰拿着高脚杯侧身对宁想说,“我想我是看上那个男人了。”
那是在洛安辰的生日宴会上,洛安辰遇见了秦卿,他对宁想如是说。
宁想不太记得那时候的秦卿有多迷人,他只记得洛安辰略带迷离的眼神,那种模样在瞬间让他黯然难当。
秦卿似乎对洛安辰没什么兴趣,参加宴会纯熟偶然,洛安辰上前搭讪的时候只给了人一黑道老大俩白眼。
洛安辰却不在意,散了场之后四下打听,知道那个男人叫秦卿,是个职业小偷。
洛安辰投其所好,放出消息说自己家里藏着汉代金缕玉衣,那晚,秦卿果然出现,也果然落入洛安辰在布置成藏宝室实则是普通客房的房间里设下的圈套。
秦卿对着一眨眼就变成密室的房间眨了眨眼,靠,马失前蹄!他有些郁闷地拍着门板。
“有人么,我不是来偷东西的,我只是不小心撞破了你们家的玻璃窗闯了进来。”
秦卿话音未落,门就开了,有人开了灯,秦卿见来者只一人,刚想窜身逃出去,那人轻轻一笑就揪住了他,秦卿见后来又进来许多人,他们忙活着把房间里的瓶瓶罐罐都撤去,终于还这房间本来面目。
“你们都下去吧。”揪着秦卿的男人吩咐道。
秦卿不敢轻举妄动,眼看着那男人把自己用链子锁到床头,他在心里乐开了花,开锁不是强项当什么小偷!
“这位先生啊,我有些饿了,能给拿点吃的么?”
“好。”男人爽快地答应,走到门前回头道:“我叫宁想,你以后叫我宁想就行了。”
还以后???秦卿凶狠地瞪着他的背影,见他关上门,赶紧动手,三两下便开了锁,猫身到了门背后,等了一会儿,宁想托着食盘就进来了,秦卿眼疾手快一个手刀辟在他脖子上,宁想毫无防备,当下就倒在了地上,秦卿冷笑两声,轻声合上门,到了走廊上,朝着大开的窗户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