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骨(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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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黏一块不是因为裸/睡,是睡衣比较宽松露胳膊了,望周知。就是盖着棉被纯睡觉。
第34章 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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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周晚溪洗漱完出来,绕了半圈正看见床上的小气包盯着自己手机发愣,“给你放了新牙刷,毛巾用我这条。”
他把脖子上围着的一条毛巾随手盖在了何辜脸上,随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犯了愁:“你穿什么啊?”
“嗯...”对方也愣了下,随后看了眼自己身上睡得皱皱巴巴的单薄睡衣,皱着眉谨慎思索了会儿,“那我不去上课了?”
“......你想得美!”周晚溪把他推进洗手间,然后翻箱倒柜的从柜子里拿出来件自己不常穿的卫衣,好在校服有两套,加上天气转暖,总算是能让何辜穿戴整齐地走出家门,两人肩并肩坐在餐桌前吃早饭,黑眼圈一个赛一个,把郑陆欣看得啧啧称奇:“你们俩大半夜不睡觉挖矿去了?”
小男生们个个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好在周妈一向开明,只是调侃了一两句,周赫在旁边例行公事似的交待着注意事项:“不能影响学习,不能玩的太过火......”
随后他推了推眼镜,笑眯眯却意有所指地补充:“高中生不可以性/行为。”
周赫叹气,给何辜和周晚溪分别夹了一块子菜,话却对着自家儿子说:“小周同志,你爸我也是头一次处理高中生情感问题,希望咱们共同进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父子俩用一顿早饭愉快地解决了本来可能导致重大家庭矛盾的早恋事故,何辜在旁边有点高兴,也有点羡慕和失落,他短暂的这十几年里,除却年幼拥有的快乐时光,往后浑噩,偶尔清明全被他视作一梦黄粱,而此刻他坐在餐桌前,耳畔是充满了烟火气和人情味的交流,总让他控制不住地想——
他偷得一刻静谧,是不是总要还回去?
周晚溪跟他搂着睡了一宿,这会儿像忽然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感官前所未有的敏锐,他察觉男朋友的复杂心绪,在餐桌下悄悄勾他手指,男孩子的手掌温热,就牵住他一根手指摩挲,皮肤相触时带起细微隐秘的痒,他转头去看,却对上一双充满笑意的眼神。
“不得了啦,小屁孩当爸妈面还这样,无法无天了!”郑陆欣在旁边火上浇油,“二位快上学去吧,中年妇女不想瞎眼!”
周晚溪脸皮在亲妈面前还是很厚的,他当即把碗一推,看着何辜喝完最后一口粥,殷勤地拿来两人书包,“走吧?”
“嗯。”
新任情侣别别扭扭浓情蜜意地上了辆公交车,周晚溪正准备拽着男朋友往最后一排坐,就听得后座角落里一个热情洋溢的声音:“溪哥!”
“......”
赵铭看清他背后是谁,顿了下又打了个招呼:“何辜?”
何辜?他溪哥暗恋未遂对象?他怎么在这里?
小富二代调动为数不多的脑细胞疯狂思索,眼神再一瞥他溪哥别扭羞涩那样,百思不得其解,疯狂给周晚溪使眼色,整个一面部痉挛,把周晚溪看得嘴角一抽,想把他从车上扔下去。
“早。”那边何辜冲赵铭点了点头,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周晚溪却没动,盯着赵铭的眼神像带了火,他忽略对方着急且八卦的眼神,一大早就不爽道:“不是,你一富二代,家里司机接送不好吗你天天挤公交干什么?”
“我家司机有事!”赵铭委屈道,“我又不是自愿的。”
赵品如再度上线,一时之间连为什么何辜出现在这里也忘了问,他幽怨地跟周晚溪掰扯:“溪哥你真是变了溪哥,去年公交车上见我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何辜真是个蓝颜祸水!赵铭咬碎牙往肚里吞,就听他溪哥含糊地回应:“去年,去年什么?我忘了!”
周晚溪一拍他肩膀,诚恳说道:“铭子,你们家司机请假这么勤,一点儿都不热爱工作,辞了算了。”
这兄弟见了暗恋对象就变脸,扔了算了!赵铭翻了个白眼就要开口骂他,视线划过何辜,忽然注意到什么似的停了下来,他动作隐蔽地又瞄了几眼,随后面色猛地惨白,嘴唇哆嗦着,什么话都忘了。
何辜...何辜这衣服,不是他溪哥的吗?
外人可能记不得,赵铭是周晚溪发小,什么没见他穿过!这衣服,这一套校服,分明就是周晚溪的!
他从宽大的校服,联想到忽然出现在周晚溪身后的何辜,再想到对方的沉默和他溪哥的满面春色,终于得出了结论:
夭寿了!何辜被周晚溪强制爱了!
刚巧何辜校服袖子又滑落,周晚溪顺手给他捞了上去,翻折好几下,还不满地嘟囔着什么太瘦了硌得慌之类一听就让纯情男高中生想入非非的词,于是赵铭的脸更绿了,安静地当了只缩头鹌鹑,直到到了学校,都是一副眼神飘忽,魂不守舍的模样。
“铭子。”周晚溪喊他。
“铭子!”
“赵铭,回魂了!”周晚溪大声喊了句,看见这厮猛地缩了下脖子,紧张地闭上双眼,嘴里飞快地念叨了句什么,整个人神神叨叨的透着古怪,很稀罕地问:“您终于痴呆了?”
他从恍惚中回神,又撞见何辜有些探究的目光,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啊,那个...没事,我、我尿急,先走了。”
赵铭跟被猪撵了一样,一阵风似的卷走了,剩下周何两人原地面面相觑,好半天周晚溪才感叹:“这货怎么越来越二百五了。”
二百五不二百五的何辜不知道,但是赵铭的确今天一整天都神经兮兮的。
高中的硬板凳坐久了总觉得累,因此有不少人都在凳子上绑一个软和的坐垫,何辜向来不在意细节,对学习的环境没什么要求,板凳也光秃秃,然而今天他刚到班里,那边赵铭这厮就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不由分说在他坐下前往他板凳上放了个垫子,还一脸痛心疾首地教育他,虽然话里话外都支支吾吾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我也不懂那档子事,但是我刚用手机查了一下,这个是要、要坐得舒服一点吧?你先坐我的,不行我再给你借个来,三个够么?”
“......?”
赵铭脸上充满了直男的难为情,但对朋友的关心让他继续说了下去:“你别担心,我嘴可严实了,我不说。”
教室里稀稀落落地进来了几个学生,他一咬牙,把最后一句说出来:“高中生.......那个、那什么,以学业为重啊,不要老是那什么...伤身体。”
“啊?”何辜全程茫然,但是赵铭已经飞快地溜了,徒留他自己捏着那个软垫,全程满脑袋问号,最后得出结论:这人确实脑子有病,男朋友说得对。
赵铭楼上飞来飞去地跟个报春的鸟一样,他拽着值日的周晚溪絮絮叨叨:“......溪哥,咱俩这么多年兄弟,你做什么我都向着你,”
“但是...老那什么,挺伤身体的,而且也影响那什么的发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