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那个男人(11)+番外
实平不肯,一定要他先去吃了饭才肯睡觉。于一恺很奇怪平时温温顺顺的实平也有拗不过的时候,“好好好,我吃饭你睡觉。”笑着这么说完,于一恺起身去吃饭。
飞快吃完饭,收拾了桌子,再去看实平的时候,这个家伙居然已经睡着了。
刚刚还坚持不肯睡觉,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于一恺不禁轻笑出声。被窝里的人被笑声惊动,发出像婴儿一样的呜咽声。于一恺以为吵醒了他了,他却翻了个身,继续睡觉。他白天担惊害怕了一下午一晚上,神经紧绷,已经是累到不行了,此时睡得十分香甜,丝毫不知道有人正在兴致勃勃地观察着他。
柔软的头发还带着些水珠,于一恺拿了干毛巾轻轻擦拭着,尽量不惊醒他。
出神地望着熟睡的人,想着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如此温柔、有耐心,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的担心这个人。明明是年纪比自己大的成熟的上班族,却让人感到很想照顾他,很想抱着他,让他笑。
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特别呢?
因为发烧的缘故,本来白皙的皮肤此时透出可爱的粉红色,淡淡的眉毛略微皱着,鼻尖上还有细小的汗水。
理智回来的时候,于一恺发现自己已经轻轻吻了他的鼻尖了,左手轻抚着他的脸颊。
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于一恺愣了下,随即露出自嘲的笑容。
这下可糟糕了。
慌乱
一睁开眼,就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人。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地板上,手指顺着他头顶上的小发旋划着圈。
“噗哧”一声笑出声,为自己孩子气的举动感到好笑。
趴着的人动了动,转过头睡眼惺松地问:“你醒了啊,好点了没?”说着,伸手往额头上一摸,“好像烧退了,你还难受吗?”
摇了摇头,见他放心的松了口气,心里某个地方被撞了一下。
说了声“我去煮饭”,于一恺站了起来,“你再睡会。”
“我睡不着了。”虽然嘴巴这样说着,却不从床上起来,只是坐起身,看着在厨房里一边淘米一边打呵欠的于一恺。
很平凡的一个早晨。
满满的幸福感突然在他心里扩散、发胀。
想这样一直下去,一直这样被照顾着,有可以依赖的人。
这,大概叫喜欢。
刷牙洗脸完,看到实平还坐在床上发呆傻笑。
伸手揉揉他的头,“饭快好了,赶紧刷牙洗脸去。”
实平回过神来,涨红了脸,忘了自己没穿衣服,急忙忙从床上爬起来。
被单滑落,于一恺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白皙的肌肤,胸前粉红的小点,细瘦的腰,一览无遗。
“啊!”惊讶地大叫一声,实平急忙滚回床上,抓起被单蒙住头,窘迫极了。
被单抓得太急,脚踝还露在外面,因为身体的紧张白皙的脚趾弯曲着,小巧可爱。
生出恶作剧的心情,于一恺故意抓住那可爱的脚踝。实平吓了一跳,想挣开挣不开,在被子里憋得满脸通红。
“你害羞什么,大家都是男人啊。”于一恺故意摩擦着脚踝细嫩的皮肤。
感受到于一恺手掌的温热,实平整个人都发麻了,急忙坐起来,用手去拨于一恺的手。没注意被单再次滑落,白皙近透明的漂亮肌肤再次一览无遗。
知道再玩下去自己就要完蛋的于一恺只好放开实平的脚踝,“我去帮你拿衣服吧。”
拿来衣服,发现实平还缩在被窝里,“快起床吧,你上班要迟到了。”
缩成一团的人没有回答。
“再不起来我就要掀开被子了。”
被窝里颤抖抖伸出一只手,拿了衣服就又缩回去。
于一恺好笑地看着被窝里上上下下的起伏。不一会儿,里面的人爬了出来,衣服穿得皱巴巴的。
于一恺叹了口气,“过来!”
二十四岁的上班族乖乖地站到十九岁的于一恺面前,让于一恺帮他整理衣服,打领带。
“今天,不想去上班。”吞吞吐吐地说完,紧张地看着于一恺的反应,俨然于一恺是保姆似的。
于一恺无奈地接下这个眼神,“为什么不想去?”越来越像保姆了,还做得很欢喜。
实平低着头,不回答。
猜到与昨天的事有关,于一恺也不逼问他,只轻轻说了句:“吃饭吧。”
饭桌上的气氛有点微妙,担心于一恺是不是生气了,实平时不时抬头偷偷看看他。
虽然注意到实平偷偷注视的目光,却仍然不打算说话。如果说不在意昨晚的事,那是骗人的。那么焦急的心情,那么重视他的心情,希望也能得到平等的对待,这么想着,于一恺不禁小小别扭了起来。
“你早上没课吗?”终于忍不住的实平先开口,随便问了个问题。
“10点的课,所以不要紧。”
一阵沉默。
“你是不是生气了?”
于一恺抬起头看着他,摇了摇头,“为什么生气?”
“因为……”因为有事情瞒着你啊。
知道他要说什么的于一恺叹了口气,“没关系,不想说也没关系,每个人都有不想跟别人说的事。”
听到“别人”这个词,实平心里抽了一下。
“你有打电话请假吗?”出门的时候于一恺问道。实平才想起自己完全忘了这回事,这下子完蛋了。
果然在打电话去请假的时候被主任骂了一通。以身体不舒服为借口,本来想多请几天假的,但是主任连喘息都没有骂得实平招架不住,最后只敢请假一天。
放下电话叹了口气,心里不禁厌恶起自己的胆小。
盛了剩饭给小猫吃后,实平就坐在椅子上看着空空的房间发呆。
时间在空气中悄悄流逝,等实平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小猫正围着他的脚喵喵叫着。
“对不起,中午只有牛奶喝了。”一点食欲都没有,一个人根本不想煮东西吃。
蹲着看了一会儿小猫舔牛奶,突然站起来的时候因为蹲得太久眼前一黑。
慌忙中抓住旁边的椅子,却因为用力太过而连同椅子一起摔倒在地上。手肘先着地,痛得眼泪都出来了。低头一看,已经擦破了皮,血丝隐隐可见。
坐在原地也不起来,就是不想起来。
如果他在的话肯定会担心地跑过来,扶起自己然后帮自己上药。
这么想着突然觉得很委屈,委屈到不行,眼泪滴在了手臂上。
发烫的眼泪惊醒了实平。
一个人摔倒或者受伤,从以前开始就不知道发生过几次了,像这么委屈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有。
二十四岁的男人了,居然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想着有人来安慰,不禁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可笑,胸口闷了起来。
打开玻璃门想透透气,却鬼使神差地站在于一恺房间的阳台上。拉了拉门,没锁。
虽然觉得不好,却还是擅自进入了于一恺的房间。
小小的房间只有必要的家具和一台电脑而已,却不知为何令人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