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恋爱轮到我了(2)+番外
“别瞄了别瞄了,人家刚才可真是一眼都没往你这边看,我用我暑假长胖的二十斤肥肉作证。”何大壮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煽风点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闭嘴,”桑丛打断了他,表情怔怔的,“何大壮,我得和他做朋友。”
“这太酷了,我也想和他一样酷。”
用何大壮的话来说,桑丛这纯属吃饱了撑的没事给自己找事,放着好好的优等生不做,非要去跟那转学生交朋友,美其名曰自己要成酷哥,可谁信?
但桑丛说到做到,还真的一下课就窜了,看目标,正是那转学生——应不迟的座位。
新学期伊始,大家都闲得开花,一点破事也能讨论上半天,更何况是班里来的帅哥插班生,只是大家都还处在窃窃讨论的阶段,桑丛却已经付诸了行动:只见他径直走到应不迟桌前,抬手叩了叩桌面,笑得能露出八颗大板牙,“你好,应同学,我叫桑丛,我想跟你做个朋友。”
“……”
安静,诡异的安静。
应不迟没搭腔,对桌面上放着的手视而不见,但桑丛持之以恒地又敲了敲:“应同学。”
这次对方抬头了,瞳仁清透明亮,蕴着光,但没什么感情,乍一看有种类似机械的无情美,两人对视,酷哥薄唇轻启,“不。”
“嗯?”桑丛几乎没反应过来,本能地追问了一句,“什么?”
“不交朋友。”应不迟语速还是慢慢的,但说出的话却很绝情,饶是桑丛这样的性格,也有些下不来台,还好上课铃这时响了,于是他得以跑回座位,走之前飞快地丢下一句:“但是我就是想和你做朋友!”
桑大学霸什么时候丢过这样大的人?
他回到座位上,脸颊蒙了层羞愤的红色,崩溃地冲何大壮念叨:“应不迟怎么这样啊。”
“你省省吧。”何大壮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非常佛系地耸了耸肩,“应不迟一看就不好惹,你跟谁玩不好你非要挑战地狱难度,任命吧丛子。”
“我就不。”桑丛一撇嘴,“我还就不信了!”
他屡败屡战,放学后又屁颠屁颠地跟上了应不迟,“应同学!”
应不迟于是停下步子回头看他,缓慢地眨了眨眼,“不做朋友。”
“哎,我能问问为什么吗?”桑丛一边在心里感叹应不迟可真是个活冰山,一边见缝插针地自我介绍道,“应不迟,你交朋友总得给个展示才艺的机会吧,怎么我还什么都没说,就已经被淘汰了?”
“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桑丛朝应不迟眨了眨眼,眼神中透着股狡黠,半点不记仇地又道,“我课间说到哪儿了来着?”
“……”应同学有点茫然的眨了眨眼,心里想怎么会有人能这么自来熟,想着想着就走了神,又自顾自往前走了几步,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回答问题,于是冷不丁开口道,“桑丛。”
“嗯?”桑丛跟着他往前走,心大地把自己刚才的问题抛到了一边,还以为对方在叫自己,“怎么了?”
“你叫桑丛。”应不迟清晰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桑丛愣了一下,然后咧开嘴朝应不迟乐了,“哎对,你记住啦?那我接着说,本人性格开朗,能说会道,无任何不良习惯,成绩优异,曾蝉联不知道多少届本校级前三——总而言之,值得一交,好朋友,试试才知道!”
他念广告台词似的念完了一大串,然后去瞧应不迟,才发现对方还是没什么表情,长了个假脸似的,唯一的反应就是抿了抿嘴唇,专心地走着自己的路,片刻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答非所问:“你走这边?”
“对呀。”桑丛在心里想这酷哥多少有点不识好歹了,但面上却不显,仍然笑眯眯的。
其实他跟应不迟根本就不顺路,是彻彻底底的反方向,但谁让他自己非着了魔似的觉得对方有意思,该受的罪要受,桑丛对此十分看得开,“咱俩顺路的。”
应不迟又不说话了,两人沉默着相伴走了一段路,中间桑丛无数次试图挑起话题,但屡屡失败,这样的沉默让他脚趾抓地,恨不得抠出一个梦幻芭比豪宅,他终于坚持不住了,在一个路口投降:“我在这里转弯,拜拜,应同学!”
应不迟依旧没说话,专心致志地低头看路,可桑丛确定自己的声音够大,对方一定听到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无应答通常意味着拒绝,就算他觉得这很酷,依然不可避免地感到失落,他一路踢着小石子走回家,在家门口碰见了等他回家的陈女士,“宝宝,今天怎么回家这么晚?”
“交朋友去了。”
“那交到没有?”陈女士对自家宝贝儿子的一切行动都给予支持,她像小时候那样把桑丛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然后听见自己儿子垂头丧气地说:“没有,人家好酷一男的,根本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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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下笨蛋酷哥,是真的很笨,不加引号的那种,有一点点的智商问题。
第3章 是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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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丛他妈不怎么乐意了,鼓励他道,“那你找别人玩儿呗,又不是非他不可了。”
“那怎么能一样!”桑丛腾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十分有越挫越勇的精神,他两只手在空气里胡乱比划着,“人家真的可酷了…哎呀!”
桑丛的脸有点红,目光里透露出一些心驰神往来,“我有朝一日也想变成他这样的大酷哥!”
“那你得先长够一米八啊,未来酷哥。”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含笑的中年男声,桑丛他爹手里拿着个小红盒,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路过桑丛时随手往他身上一丢,待他手忙脚乱地接住后,才继续说,“儿砸,送你个手链,戴着玩。”
他拆开一看,里面的的确确装着个细细的银链子,很素,没什么额外的装饰,只在末端有个小小的水滴状吊坠,全透明,内里不知道装了什么,流光溢彩的,看起来很是好看。
桑家夫妻一把年纪,儿子都已经十六七岁,感情还是羡煞旁人,此时陈女士正跟在她丈夫身后絮絮叨叨,语气里漾出似抱怨似撒娇的甜蜜来:“你哪买的这东西,一天到晚乱花钱。”
“也不贵,”桑丛他爸不以为意,“路上看见有人卖,就带一个给丛丛玩。”
丛丛本人不乐意了——有时候我们确实不太能理解高中男孩子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反正面前这位的叛逆期似乎终于姗姗来迟地降临到了他头上,只听桑丛捏着那个细链子一甩,不怎么热情地说道:“小孩才戴这个,我都青少年了,不戴。”
“哦,那敢问这位青少年,你想玩点什么?”
桑丛眼珠子咕噜噜一转,似乎还很犹豫不决,他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应不迟的模样,说道:“嗯……头发先剃个板寸?”
“想得美!”他妈毫不犹豫给否了,十分慈爱地捻着桑丛细细软软的发丝,担忧问道,“宝宝,怎么刚开学就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