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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零时的喵(65)+番外

“我听得见。”谢今朝凉丝丝地在旁边道。

齐胤:“……”

季恕:“……”

齐胤丝毫没有被当事人抓包自己讲坏话的心虚,还理直气壮地在电话里放大了声音:“说的就是你,听得见怎么啦,难道我说得不对?行了,挂了!”

“——等下!”季恕连忙道,也顾不得谢今朝就在旁边了,“齐老师,猫怎么样?”

“猫?猫挺好的啊,刚才我还给开了个罐头。”齐胤不明所以,“不过你跟你谢老师说最好还是让它减减肥吧,刚往我身上一蹦我差点直接去见上帝。”

“哦……哦,知道了。”季恕后半段根本没听,茫然地挂断了电话。

猫没事,那就是真的因为他呗?

所以说——现在两个产生联系的灵魂在今夜并没有准时准点地相聚,而当事人和猫也没发生什么不可抗力之事,真的只是单纯地停止了这种穿越;难道他猜错了,这段不切实际的荒唐的经历,就恰好在此刻彻底中止了么?

季恕说不上是个什么心情,又有一些庆幸,但更多的还是摸不着头脑,他愣愣地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手掌,骨节分明纤细修长,是属于人类的、而不是小猫毛茸茸的爪子;谢今朝在这时握住他的手,对他说:“先回家吧,你状况,我很担心。”

他于是跟着想到:哦,原来可以回家了,猫没事,他也没事。

一切都好像……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他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哎哟,”崔老板胖乎乎的手在最后一刻把他捞住了,毫不客气地往谢今朝怀里一丢,“都这样了还不回去休息呢?真想在这儿等着我们给你拨120?”

他于是晕乎乎地上了车,驾驶座上坐着专注开车的谢今朝,车内的智能管家贴心报时:“距离一点还有两分钟。”

“谢老师,”他倚在车窗上,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几乎马上要散在风里,“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是吗?”谢今朝问,“什么样的梦?”

“很好的梦,”他低声笑起来,“尽管一开始把我吓到了,我也在梦里失去了很多东西,但我刚刚回想,才发现我从里面得到的,其实远比失去的要多,而且在梦里,我遇见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谢今朝的表情微不可察地一顿,但专注欣赏着窗外飞驰风景的人并没看见,继续说了下去:“现在梦似乎要结束了,而我其实一直想对那个人说——”

“梦都是假的。”谢今朝打断他,语气堪称冷酷,“那个人听不见,你要说,就说给我听。”

车内管家继续送上贴心报时:“现在是,凌晨一点整。”

等等,等等!

季恕顾不上对方好像在不高兴这回事了,因为他忽然涌现一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他的眼皮便重如千钧,控制不住地向下坠,他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里,撑着最后一丝清明说:“谢老师,我有点困了,你等等啊。”

晕过去的最后一刻,他想: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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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大声说出!明天周几!热烈庆祝本人终于时隔很久!又能按时在周六放假了!

后天见哈哈哈哈哈哈下班!

第64章 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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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恕不出所料地回家了。

他睁开眼时还没反应过来,维持着那个要向谢今朝说话的动作向前探着身,心脏急切地跳动着,紧迫得像在与死神争分夺秒,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啊,又是猫了。

他僵硬地放松了身体,身体瘫成圆润的一张大饼,只剩个尾巴尖还在身后不耐地摆动,昭示着当事猫的心情并不如看上去那么美丽。

窗外绚烂的灯光将他橙黄的身躯映得暖意茸茸,刚刚在车上他觉得这些光有多漂亮,这会儿就觉得有刺眼;他身临其境地感受着谢今朝每天晚上独自一人的孤单寂寞,心想: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没意思。

谢今朝家里没人,唯一能让他想点办法利用一下的齐胤约莫是刚走,走前应该察觉他们就要回来了,还贴心地给倒了杯热水;

此时玻璃杯上方袅袅地冒着热气,孤孤单单作为茶几上唯一的热源立在那里,让他立刻就联想到自己昏过去之后的谢今朝;千算万算,以为被上天眷顾才敢留下承诺,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违了约,早知如此,还不如就干脆在十二点睡过去好了,至少谢今朝那时不是一个人。

瞧瞧他季恕都自以为是地干了点什么好事:深夜的车上,留谢今朝孤立无援,在对方还明显因为直面阴影而心理脆弱的重要关头;现在好啦,今晚所有全部功亏一篑都是轻的,万一谢今朝出了什么好歹,他还有什么脸面呆在这儿?

他的心高高悬着,反复焦虑地推演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在此期间近乎将谢今朝的家翻了个底朝天,可也没找到什么能够用以联系的工具;再加上上次齐胤把家门给弄坏,转手换了个更结实的密码锁,门内门外他一只小猫都没力量打开,哪怕他现在想跳下去,可就连窗户——窗户他都推不开!

他一头撞死算了!

在他正冷静思考如何去绒绒照片前以死谢罪的紧要关头,大门终于开了,被他牵挂着的谢今朝带着熟睡宛如一具死尸的他自己,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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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师常年不运动,一运动就差不多把半辈子的债都给还上了,搬这么一个大高个显然费了不少力气,但还是敬职敬业地撑着最后一口气,把昏睡的人丢在沙发上,自己才一屁股往旁边一坐,咕咚咕咚地坐在旁边喝水。

季恕围着他脚边转,对这种我看我自己的灵魂出窍视角已经适应良好,正暗自琢磨对方这种表现到底是对劲还是不对劲,齐胤又拨电话过来;手机在旁边睡得死沉的他自己衣服兜里直震,猫和电话对面的人都巴巴地等着,谢今朝一直等到快挂断,才懒洋洋地接起来道:“你又干嘛?”

“小季啊我想了想——今朝?季恕人呢?”

“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谢老师不乐意,“齐胤,还是你准备让季恕做我师弟?”

齐胤愣了一下,跑题跑得很快:“我宝,咱今天怎么还能说长难句了,咋出门一趟语法有大突破呢?是不是背着我偷偷报补习班?”

“你有病,吧?”谢今朝又开始一句话崩几个字,“那样太费劲,有限额。”

“你当自己银行卡呢还限额,”齐胤被逗乐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正事,“季恕呢?你帮我叫他一声,别闹了,我真有事要和他说。”

“睡着了,”谢今朝捧着手机,往旁边看了一眼,“他今晚,好像喝了点酒。”

齐胤和变成猫的季恕俱是一愣,谢今朝就趁着这个空荡继续说:“我闻到了酒味,很重,应该醉了,所以在车上,就睡着了。”

这下季恕想起来了,当时谢今朝跪在奄奄一息的狗身边,他脑子就开始一片空白,只剩下不能让对方一个人面对这么个念头,所以蹿得非常快,现在想想,好像的确是因为过于着急,撞翻了崔老板的一杯白酒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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