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站起来,指指李总,笑道,“这杯啊,留着明天再敬。”他取过李总手里的酒杯搁在桌上,转而对那位李总的秘书道,“带你们李总回去休息,明天开工仪式可少不了他。”
醉酒的人哪里肯承认自己喝多了,非拉着陈启干完这杯,陈启被他逗乐,朗声笑起来拍拍李总的肩膀,“你啊你啊!”说什么都不肯再喝。
那几位见自家领导酒后醉相,纷纷来拉人,醉酒的人力气也大,六七个人左边拉一个右边拽一个才把人弄上车去。
莫成因也喝多了,几个人合力把两个醉汉弄上车,这才作别。
陈启等陶婧上车才坐进去,一上车整个人像瞬刻换了个人似的,身体微微躬着,手压在胃部,车窗外的流光不断划过,他躬在着身体,半刻没有动。
陶婧从没见过这样的陈启,印象中他永远是那个利落、英俊、光彩熠熠的陈启,几时见过他这般,疲倦和乏力从四肢百骸渗透出来,陶婧第一次觉得他这样的真实,陈启不是神,他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会辛苦,会疲劳,会伤心,为什么平时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些?是他掩饰的太好,还是她将他看的太高,抑或是她对他那些关注只留存于表面?
忽然涌上来一阵心疼,她凑过去,手绕过去,抱紧他,另一只手伸到他脸上,轻轻抚摸,将他的头慢慢靠向她的胸口,那么高大一个男人,像一个婴孩一样,让她抱着,脸颊贴着她柔软的胸口,蹭了蹭,似乎舒服了点。他们说男人的心里住着一个孩子,这话看来一点都不假,别看他平日里威风的不行,眼下可是脆弱的一点都不像话。
她把手搭在他的胃部,轻柔的按摩,按摩了一会儿,手有些酸了,她小心地把身体调整了一下,低声问,“舒服点没有?”
“嗯。”男人有气无力的。
她把手搭在他的额头,烫的很,又摸到胸口,隔着衣服感觉不出,开了两粒准备摸进去,手被人抓住,黑暗里,那双同样黑黝的眸光灼灼地看着她,“干什么?”
陶婧吞了口唾液,“……摸摸你身体烫不烫……”
“……烫。”他的声音低哑。
陶婧被他的眼神勾的汗毛直竖,心跳加速,偏那人不知收敛,唇贴上来在她耳边吹气,酒味混着他身上的香水味,全是荷尔蒙的气味,“怎么?要帮我灭火?”陶婧脚尖都绷直了,瞪着眼睛看他,手上使劲一拳,“下去!”
张恒咳嗽了一声,陶婧连忙捂住嘴巴,回头看见陈启被她一拳打的捂着肚子,模样痛苦不堪,陶婧连忙抱住他,手按在他的肚子上来回揉,“我说你啊,这种时候还乱来,不亏我打疼你了,我帮你揉揉,还疼吗?”
陈启反手握住她的手,握的有些紧,似乎在转移注意力,陶婧忽然明白过来,刚才他那样不过也是转移注意力,减少疼痛感而已,她怎么这么小心眼呢,好端端地打他干嘛,害的人又多受一层罪,都怪她。
正胡思乱想间,陈启安慰似的摸了摸她的手背,“没事,老毛病了,过会儿就好。”
“老毛病?”陶婧惊讶,“以前没见你有胃病啊。”
陈启苦笑了一下,“你离开我多少年了?”
陶婧沉默了,火热激进冰水里般,在他手里挣了挣,他没攥着她,任她脱开,但就当手指分开的一瞬,她反过来捏牢他的一根手指,没有再动。
对望一会儿,陶婧张开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说:“对不起……陈启,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因为,接下去的每一天都想和你一起走过。”我会看着你、照顾你,不会再让你碰那些毒酒穿肠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嗯,别怀疑,我写的是一个感(wu)人(liao)的爱、情故事!
如果保持日更的话,这个月月底到下个月初会完结。
么么哒!希望能如期完结~~o(>_<)o ~~祝我好运吧!这个故事写的实在太压抑太不爽了!每次写完一章有暴走一千公里发泄情绪的冲动!然并卵!想过就做过,写完以后就倒头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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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老时间约起~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下榻的酒店离吃饭点不远,路上没见药店,陈启虽嘴上说不要紧,但瞧他拧眉痛苦的模样,陶婧担忧极了,“胃病不是小事,去医院看看吧。”
陈启摇摇头,靠在靠背上,连话也懒的说,陶婧手伸过去,摸了一把,额头全是汗,她急坏了,管不了那么多,边帮他擦汗边吩咐张恒去医院。
路不熟,问了几个人才到附近一家医院。
晚上医院人不多,时间耽搁不多,查出来是胃炎,有些年头了,去根难,挂了两瓶水配了点药缓解一下。
陶婧问医生,“如果要去根,要怎么做?”
医生说,“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要从日常生活中注意,酒呢要戒烟呢也不要抽了,一日三餐按时吃,少吃油腻辛辣,早睡早起,按时吃药,十年如一日,这病就能去根。”
陶婧看了眼陈启,说道,“烟他倒是从来不抽的,但是其他几点恐怕很难做到,他的工作性质由不得他。”
张恒在旁应和,“医生你开玩笑呢吧,现在社会上能有几个做到这些,要是全部做到了那还不成圣人了?”
医生挑眼看着张恒,“做不到也得做,身体是自己的,为了赚钱健康都不要了,这种人最蠢。”
张恒偷偷里瞧眼陈启,暗暗啧舌。看吧,医生就是医生,这种话给他一百个胆都不敢当着陈启说,虽然他也确实觉得有道理,但这么赤果果说出来实在太有点伤人了。
在挂号处结完账,准备去输液大厅,陈启让陶婧和张恒回去休息,陶婧不放心陈启,张恒说,“要不这样,我送嫂子回去休息,回头再来陪陈总。”
陶婧说:“你们俩明早都得早起,我没什么事可以晚一点。”
张恒看看陈启,等陈启定夺。
陈启点了点头,眼睛看向张恒,“你开车也累了,先回去。”
陈启这么说,张恒还真感觉有一丝疲累感,再说两夫妻你侬我侬的,他夹在中间做电灯泡吗?想到这里,他不客气地站起来说道,“行,嫂子你好好照顾陈总,我先走了——”腿刚迈开去,想起一件事,从裤兜里掏出车钥匙来,扬了扬,往回走几步,“哈,差点忘了一件事,陈总,车留给你,我打出租。”
陈启摇头道,“今天开不了车了,你开走吧。”
张恒想了想也是,于是把钥匙往兜里一揣,打了声招呼就往外走了。
走出医院已过了午夜十二时,马路上车流稀少,一高一矮两道影子沿着格子路慢慢地走。空气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呜呜的风声,道路两边一排整齐的行道树隐在温柔的路灯下,降下一片灰暗的影子,青灰色的天空有流云静静浮动,目极处,透着微微的淡红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