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的,他又发了封简讯。
『都是你害我变得好奇怪,猪头!』后面补上个鬼脸。
「......」瞪着又传来的简讯,书衡翻了个白眼。
现在看手机,快变成他的习惯。每天都可以收到,近几十封的简讯,上头打的净是鸡毛蒜皮的事。
有时还真怀疑,他是不是和出版社有合作,每天必传动漫快讯。
把玩着小巧的手机,敲打着桌子。
这只笨乌龟,明明都晓得自己的心意,怎么还不回来,每天面对他留下来的公仔,就越加郁闷。而且为了他的东西,还特地叫人从新装潢。
正想着,「你又在看手机。」治明走了进来。
书衡慢条斯理地收下手机,冷漠的问:「有事吗?」
「这是至璧翻好的文件。」
稍为翻了一下,是其中一部分:「怎么会在你这?」
「纯淳送过来的。」
「纯淳?」
「......」治明眼珠子不住往上吊。对于不感兴趣的,老板还真是不关心。
「她是至璧的妹妹,至璧人不舒服,所以完成的文件托纯淳带来了。」
「你好像和他们很熟。」
治明连忙摇摇头,死也不承认,「我也从纯淳那边才知道他的近况。」要是被发现,他和至璧私底下有联系,报告他的近况,他的下场可能比死还惨。
「最好是。」
治明偷偷吁口气,但是......
「我听到不少风声,你不是抱怨我,给你的工作量太多。」治明脸上挂上黑线,心虚地低下头,额头冒上冷汗。
「想放长假,可以。」书衡从最下层的大抽屉,拿出份报告,丢给了他。「下礼拜三,美国那个标案,资料都在这,处理完你就可以放假。」冷冷的,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事就这样定了下来来。
治明哀号:「老板,饶了我吧--」
「你可以出去了。」
「老板......」他乞求地望着书衡。
过了十分钟,书衡终于正眼看他:「你怎还在这,还不出去。」
治明挫败地低着头,像斗败的公鸡一样,默默地走了出去。
「对了,下午把我的行程全部排开。」
「这么突然?」
「华建那老头,临时约我吃个饭。」他语气充满不耐。
治明了然地点点头,连忙走了出去,幸好下午都是公司内部的会议,变动还算简单,不过,华建那老头会这么好心,八成又是相亲,要不是总经理看在那老头和他的父亲有点交情,否则死也不会答应......这么好玩的事情,不和某人分享实在太可惜了。
趁着这次的机会,也该给至璧一点刺激,叫他别只敢暗地里地和他打听老板的消息,明明彼此都有意思,他在旁边看这么久,都快郁闷死了......
收到第一线消息,至璧茫然若失,呆呆地坐在电脑桌前。
看着比平常还认真百倍的译稿,心酸到有种想哭的冲动,他费尽心思的花在这堆纸上,倒忘了以大变态的条件,随时可能会有新欢。
想到有人取代他住进那间房子,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他不要,在还没听到大变态拒绝他,绝对不会让别人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可是他又没有办法......
刺耳的门铃,他回过神来,胡乱抹乾脸上的眼泪,起身打开门。
来人笑得亲切,手里拿着包裹:「请问这里有位庄至璧、庄先生吗?」
「我就是。」
「这是您的包裹,请在这里签收。」
莫名其妙的签下收件人的栏位,打开了包装精美的盒子,里头附上一张照片和小公仔,这才忆起一个月前他曾下的定单。
酸楚感冲上鼻头,想当初也是要给大变态一个惊喜,结果却......
抚着顶着微笑的照片,看着看着,把近个月积压的委屈,转成怒火,突然暴发出来。
拿着桌上的铅笔,把照片平整的摆在桌上:
「打你的小人头、打你的小人头,把才刚把我赶出去,就急着找新欢。打你的脚,让你没办法走路,打你的手,让你没办法拿东西,打你的......」
脸颊刷上粉色,瞪着他的重要部位,铅笔用力的敲下去:「让你不能去沾染别人。」
臭大变态,猪头大变态,亏他流了这么多眼泪,难过得半死,还用尽办法地想要和他有一点联系,结果他居然跑去相亲。
恨恨的瞪着那张坑疤的照片,突然扁了扁嘴。
明明大变态这么过分,可是他还是好想、好想他。
余光看到反光的透明盒子,里头的公仔就像是缩小的书衡,有个念头闪过......
或许他可以......
虽然结果可能让自己受伤,但是总比呆呆在家胡思乱想得好,他决定豁出去。
隔天,下午四点半,他准备好所有的东西,看着镜子前的自己,一切都很完美。
服装没问题,东西也都包好了,满意地压低头顶上的鸭舌帽,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算准了时间,出发前往目的地。
下班时间,人潮更是汹涌,外面虽带凉意,但也不至于穿上大衣,身穿厚实外套的至璧,不管投射在他身上的怪异眼光和多少在他背后的窃窃私语,他都没发现。
只因为他专注于接下来的事,他必须花所有的精神告诉自己,不要临阵脱逃。
终于到了,幸好他还备着钥匙,要不然还真上不了十二楼,差点忘记这里是员工禁区。
抖着大腿,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伸手对准了门铃,就在离三公分前,停住了......
急速跳动的心脏,他又深吸口气,咬着牙,再度伸起手,这次......
停在离门铃的两公分前。
挫败地瞪着自己的手指,不相信的又试了几次,来来回回的,也耗上了几十分钟,就是不见门铃响起。
至璧用力拍拍脸颊,呕着自己的气,果然还是没办法。
正在考虑打道回府时,不料眼前的门居然自动打开了,而来人正是书衡。
妈的,昨天那场鸿门宴,叫他吃得差点胃打结,虚伪的商业笑脸,到现在回想起来心底还不舒服,偏偏今天又必须再赴约一次。
没注意到外头站了个人,一头撞了上去,两人吃痛得闷哼,这天外飞来的灾难叫他心情更是不佳。
摆着臭脸,瞪着不知打哪来的送货员。
送货员!他门口?
「你是谁?」
至璧心虚把帽子压的更低,「请问您是何书衡,何先生吗?」学着昨天的送货员,别扭的不自然。
怀疑的蹙起眉头,打量着眼前矮他一颗头的男人,眼底略过精光,一闪及逝。
「是,我是。」
「这是您的包裹。」
书衡接了下来,「我不用签名吗?」
签名?对,他差点忘了,可是这样就跟当初想的不一样。
慌张地吞吞吐吐:「你不先打开吗?」
书衡挑起眉,没多说什么,动手拆起了包裹,见到里面的东西,他笑了。
「你知道这是谁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