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液从雁夜唇上的伤痕渗出,腥甜的液体拥有着与冰冷皮肤全然相反的热度。尝到对方血液的一刻,以对方痛苦为乐的言峰绮礼顿了顿,只觉得感|官都因为亢奋而胀得近乎疼痛。
主动权被对方夺取的一刻,雁夜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被对方重重压在床上时他闭紧了眼,静静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疼痛。
虽然可以用“情|爱”来定义二人所做的事情,但本质上不过是折磨而已。只想目睹自己痛苦的男人毫无体贴可言,强行贯穿自己身体的行径令全身撕裂般疼痛,被对方撕扯开来的伤口不住向外渗血。
但是,只要能够获得魔力,能够取悦这个唯一有可能帮助自己的家伙,就还是值得的吧?
况且,这个程度的疼痛比起在虫仓内的经历而言,已经不算什么了。
彼此的紧密交|合带来了无尽的热度,却丝毫没有快感可言。唯一值得安慰的,大概就是最终男人给予自己的魔力吧。
***
别无选择的间桐雁夜再度拉住了言峰绮礼伸来的手,像是孤注一掷,又像是自暴自弃。而这个男人再一次地欺骗了他。
脆弱的身体被粗暴的交|合折磨到了凄惨的地步,但涌入体内的大量魔力令雁夜能够在不被言峰绮礼唤醒的情况下自行醒转。
楼下的争吵声吸引了雁夜的注意力。分辨出远坂凛声音的他皱起眉头,走向门边,将耳朵轻轻贴在了门板上。
“我才不相信!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少女愤怒地叫着,完全失了大小姐应有的风度。
“之前怕刺激到你母亲,所以我才没有说明实情。既然师母也已经去世……”言峰绮礼顿了顿,继续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说道,“是间桐雁夜在教会杀死了你的父亲。这一点,我没有骗你。”
间桐雁夜扯住了衣襟,感到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
沸腾的血液快速地流淌,仿佛要从薄薄的皮肤下迸溅出来。捉在手心的最后一线希望也崩塌了,雁夜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被染上了绝望的纯黑。
“我才不信!即便是在圣杯战争的时候,雁夜叔叔也从怪物手里救出了我!他不会杀死父亲的!”凛还在与言峰绮礼争辩,“雁夜叔叔在哪里?我要见他!”
“恐怕没这个机会了。间桐雁夜他,已经死了……”
我已经死了吗?
将破碎的理智一片片拾起的雁夜,因为绮礼这番话而笑了起来。
如此残破不堪、只能依靠别人而活的身体,的确是快要迎来终结了吧。
现在看来,这个神父,果然还是自己最初认识的那副德性。出于某些原因无比期待着自己的绝望与毁灭,这次会将自己救活带回来,也只是不甘心玩物就此死掉,想看自己继续痛苦地挣扎而已。
对楼下二人的争吵失去兴趣,雁夜艰难地挪回床上,闭眼躺下。
无论怎样,言峰绮礼对自己还有用处。毕竟,自己仅仅是想走出去,就不得不依靠对方的魔力了。
而且,自己不是也能牵动他的情绪吗?那个为了自己痛苦而欣喜、恐惧着自己的死亡的家伙。
间桐雁夜想着,微微地冷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说呢~这里如果神父能更在意“雁夜”本人的想法,那说不定两个人就可以HE、从此没羞没臊地生活在一起>///<
但按原作看的话,雁夜一定无法原谅神父,神父也一定会在雁夜死后才意识到对方的是自己唯一的愉悦吧233
☆、崩毁
另一边,欣赏够了远坂凛不敢置信、几近崩溃的表情后,言峰绮礼将少女打发走了。
对间桐雁夜有充分了解的少女仍旧对言峰绮礼的话将信将疑,但对言峰绮礼来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接下来,将仍旧对变故一无所知的雁夜加入剧本才是最重要的。
言峰绮礼这样想着,回到房间,轻轻摇了摇熟睡的青年。
青年皱了皱眉,慢慢醒转。
“远坂葵死了。”没有给对方丝毫反应的时间,绮礼开门见山。
眼神朦胧的青年愣了一会儿,似乎在咀嚼言峰绮礼的话。在这之后,他瞪大眼睛,表情因为太过惊讶而微微有点狰狞。
言峰绮礼以为雁夜会哭嚎出声。但对方只是低声说了句:“是吗,这样也好,她解脱了。”
绮礼挑了下眉。虽然没得到想要的结果,但他并不失望。他定定地注视着雁夜变得异常苍白的脸颊和被死死咬住的下唇。
分明就是痛苦的,为什么硬要忍耐呢?让我看看你痛苦不堪的内心吧,让我从你身上得到无上的愉悦吧——
他将手指轻轻按在了雁夜被咬到发白的唇上。一点一点地,他迫使雁夜将死咬的牙关松开来。
“你的嘴唇,”这次,绮礼真的不悦地皱紧了眉,“流血了呢。”
不会允许除我以外的人给予你痛苦,即便是你自己也不行——
绮礼微微倾身,打算将雁夜唇边沾染的血迹擦干净。
在绮礼的手抚上雁夜脸颊的一刻,他的手被粗暴地推到了一边。一反方才的平静姿态,间桐雁夜痛苦地抱住了头,发出了低低的啜泣。
“对不起……葵小姐……对不起……”
即便在地底虫仓日日夜夜遭受折磨、被火焰灼烧也努力挺过去的青年终于暴露出他脆弱的一面。仿佛全然忘记了他所憎恨着的言峰绮礼就在面前,大滴大滴的泪水从他眼中簌簌下落。
看着如无助孩童般哭泣的雁夜,言峰绮礼深吸了一口气,向后退了一步。
他面前的这个人,有着异常难得的纯粹心灵。自己正是被其所吸引,深深着迷于将那颗纯净之心一点点染黑揉碎的过程。
将对方渺小脆弱的希望一一粉碎,看着对方痛苦地挣扎又为了仅剩的信念坚持下去。这个过程,实在太过迷人。
这个顽强的青年受尽痛苦的过程,实在太过迷人——
在间桐雁夜哭累之后,言峰绮礼走到对方身边坐下:“下周一远坂葵下葬,你要去吗?我可以带着你。”
忙着擦拭眼泪的雁夜,闻言再度狠狠一颤。
看着雁夜被泪水浸湿的脸庞,言峰绮礼下意识地迫使对方转向自己。以不算轻柔但也并不粗暴的力道,他将雁夜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不想去送你的青梅竹马吗,雁夜?而且,凛现在是一个人了。你不想安慰安慰她吗?”
间桐雁夜仍旧低着头。在对方看不到的角度,言峰绮礼露出了冰冷的笑意。
这个笨蛋一定会答应的。就看着他心怀怜惜地去见那个少女,之后被对方指责吧;那一幕,一定非常有趣。
如此设想的绮礼,惊讶地发觉雁夜向自己这边靠了过来。
瘦弱的青年直直靠到了自己怀里,身体似乎还因为方才的痛苦而微微颤抖着。言峰绮礼听见对方用柔软的声音说道:“这样不行啊。现在的我,连独自行走都很困难。”
“所以?”明白事情正按照自己的设想发展,绮礼愉悦地勾起了唇角,“你想要获得更多魔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