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Z同人)[F/Z]蛊惑(33)
“……虽然您对我父亲有兴趣,但是,请不要如此纠缠!”
听到小樱的话,间桐雁夜难堪得恨不得立刻昏倒,只得快步过去。
“神父,和我进屋。”丢下这句话,雁夜将绮礼从间桐樱面前扯离。而原本填满了他内心的、不知如何与言峰绮礼相处的尴尬,就这样在不经意间,被化解掉了。
就继续用公事公办的态度吧。反正现在是在间桐家,而自己也并非会任对方为所欲为的状态。这样想着,雁夜将来人引入客厅。“你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已经将Archer收服为自己的从者了。看来,你也找到了不得不作战的理由啊。”
言峰绮礼盯着雁夜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才给出答复。“嗯。现在,只剩下Berserker、Archer与Saber三个阵营了。”
“噢?”雁夜起初有点意外,之后便了然道,“你教唆Archer去干掉了Rider吗。”
“是他自己的决定。他认为,重回世间的、曾经为‘王’的英灵或许有很多,但最终留下的王者,只能是一个。”
而那个金光闪闪的家伙是人类史上最古老的王者,当然无人可敌。早已做过调查的间桐雁夜,为故去的Rider叹息了一声。“那么,现在就很简单了。由Berserker去牵制Saber——会尽力除掉骑士王的。至于卫宫切嗣,就交给你了。他这个人,是打着亲手除掉所有御主的主意来作战的。我和他交过手,可以肯定的是,我并没有杀掉他的能力。反正,你一直都想与这位魔术师杀手进行决斗,不是吗?”
言峰绮礼缓缓点了点头。“对于这一方案,我没有异议。但是,在那之后呢?”
通过合作,Archer阵营与Berserker阵营或许能够留到最后;但是,圣杯只会选择一人。这是他们彼此都清楚的事实。
雁夜笑了出来。“现在谈这个未免太早。虽然无论是我的Berserker还是Saber都不可能战胜你的从者,但你也不要太乐观。如果你被卫宫切嗣杀死,或是我因为被Berserker耗尽魔力而死掉,那么,事情便会有所不同。”
间桐雁夜平静地谈论着自己死亡的可能性。那是他关于前世的记忆。为了令Berserker能够杀死Saber,自己解除了兰斯洛特“无毁的湖光”的禁制。然而,这柄宝具将自己全部的魔力与所剩无几的生命一并蚕食掉了,也导致了Berserker的战败身亡。
自己曾在废墟中爬起,穿过漫天火光返回间桐家,希望能用生命的最后一刻解救小樱——虽然并未成功。现在想来,那片大火恐怕就是圣杯引起的,也预示着第四战的终结。
只是,不知道言峰绮礼与卫宫切嗣,谁才是前一世的赢家呢。
雁夜反常的沉默令绮礼感到在意。微微探出头去,绮礼想要看清对方的表情,而对方脸孔的某些明显变化令他皱起眉头。“雁夜,你的眼睛……”
听到那个敏感字眼的一刻,间桐雁夜便打算将头转开。然而近在咫尺的男人强硬地捏住了他的下巴,令他无处可躲。雁夜无可奈何,只好顺从地对上绮礼的视线。
在绮礼记忆中,那双轮廓柔软的细长眼睛拥有着黑色的瞳仁,只偶尔在使用邪术的时候浮现出难以辨认的一丝深紫色光华。但现在,对方的双眼完全转变为了深紫色——那是任何人的肉眼都无法忽略的改变。暗紫色的光芒与对方毫无血色的白色肌肤结合在一起,产生了一种诡异的美感。
就像是从内部开始崩毁的身体,在生命即将燃尽的前夕,忽然孤注一掷般地绽放出惊心动魄的美丽来。
为什么呢。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体内的魔力也没有衰颓的迹象。但是,自己在碰触这个人的时候心中很是不安,仿佛,对方正在以自己无法阻止的方式坏掉,并且,趋近于死亡。
“只是从家里的长辈那里得到了帮助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神父。”这样解释着,雁夜感到心脏内部传来属于某个腐朽生命体的冷笑。
脏砚是在嘲讽自己与言峰绮礼扭曲的关系。这个认知令雁夜不快。
绮礼抿紧了嘴唇。“如果你取得圣杯,就能摆脱他的约束吗?”
雁夜猛地抬眼看向对方。“难道你会将圣杯让给我吗?”
“为什么不?”言峰绮礼反问,微笑中有着足以以假乱真的诚恳,“对于圣杯,我并没有什么期待。但你,则是有着不得不赢取圣杯的理由,对吧。”
“也就是说,”仿佛不敢相信般,间桐雁夜迟疑地确认着,“只要我按照约定杀掉Saber、你除掉卫宫切嗣,之后,你便会将圣杯给我?”
“当然,圣杯是一定会让给你的,雁夜。”言峰绮礼绕到了对方背后。
在雁夜看不见的位置,绮礼露出冰冷的微笑。
和卫宫切嗣除了武装冲突便再无交集的雁夜,只能与那个男人不死不休。目前看来,雁夜除了与自己合作便别无他法。而自己,是绝不会将圣杯让给任何人的。
Berserker有能力重创Saber,同时也会将间桐雁夜所拥有的魔力消耗殆尽。
自己只要令英雄王将两败俱伤的英灵们杀死,圣杯战争便结束了。
得胜的自己,能够将间桐雁夜掌握在手心。
被美好宛如天堂的泡影所诱惑的间桐雁夜,将不可避免地因功败垂成而陷入绝望。但是,即便是痛楚沁入骨髓、渗入肺腑,为了间桐樱,这个男人也一定会在绝境中活下去。同样,用那个少女来要挟,雁夜便不可能不屈服。
到那时,自己就能彻底占有这个并非无暇、但绝对纯粹的灵魂。
之后,自己便可以在漫长的岁月中,以激烈甚于爱意的狂热,将对方的灵魂一点点碾碎。
另一边,低头不语的间桐雁夜,安静地露出了嘲讽的笑意。
言峰绮礼这个人是不可相信的——这是不需要进一步验证的事实。对方只是算准了自己走投无路、别无选择,就像前世那样。自己只是对方扭曲欲望的发泄口而已,从来就没有“温柔”与“善意”存在。
当然,自己也绝不会再给与对方哪怕一丝一毫的信任。
用一贯平静清冷的声音,雁夜开了口:“但愿你不要像上次那样。”
间桐雁夜所指的,是对方在与时臣对决一事上的陷害。然而,他话刚说完,便发觉对方的手臂从后方绕了过来。意识到对方想要拥抱自己,雁夜慌忙跳了起来。
面对雁夜那激烈的反应,言峰绮礼茫然地眨了眨眼。在这之后,他的双颊罕见地泛起了淡淡的红色。“是我做得过火了。我并没有想到你会昏过去……”
终于意识到对方理解成了另一件事,雁夜不由得尴尬起来。“你的思维太过跳跃了,神父。你想的那件事,我并不想评判。”
“在你不情愿的情况下,我强迫了你。你是在为此而怨恨着我吗。”
雁夜微微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神父。在对方脸上,他辨认出了名为“不知所措”的情绪,那令他终于想起,对方其实比自己小了四岁,从某种意义上说,还只是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