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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子又在假扮对方了!(13)+番外

[所以我只能在晚上回家之后出现很短很短的时间。]

陈念叹息一声,彻底沉浸在了自己编造的故事当中,在这一刻,他成为了哥哥的影子,只有在夜深人静之时才能出现,享受属于他的时光。

陈词忍不住又瞅了他一眼,陈念脸上的表情让他总觉得是在干什么坏事。

沙弗莱半天没回答。

唔,看起来是愣住了啊。

沙弗莱确实愣住了。

只不过他没立刻回答,是还有其它别的原因。

面前的五张屏幕上显示着不同的页面,黑或白的底色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一行行代码。

耳机中传来经过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怎么样?”

沙弗莱:“正在调整。”

他十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一行行代码加入到屏幕当中,左方黑底的屏幕上映出沙弗莱眉头微皱的侧脸。

他正在用msf扫描靶机上mysql服务的空密码。

自从全球进入数字化时代,信息战就从未停止过。

前段时间,西北工业大学遭受境外网络攻击,攻击方是米国NSA特定入侵行动办公室TAO。名为“饮茶”的嗅探窃密类网络武器致使大量敏感数据遭窃。

红客集团致力于保护国家网络安全,然而国外黑客组织活动愈发频繁,国内相关人才缺口却极大,为了壮大实力,沙弗莱这个外籍人士在经过核查之后,都得以成功加入。

近期手足口病和腮腺炎在儿童当中流行,而z省的医疗系统又正在遭受疯狂袭击,沙弗莱从上个星期就没闲着过,好在终究是守住了。

沙弗莱正添加着payload的后门,最右侧的屏幕上突然弹出聊天框。

陈词:[你怎么不说话了,是我吓到你了吗?]

沙弗莱迅速把手放在右侧的另一把键盘上:[没有,刚刚在忙。]

他又看了遍少年发来的离奇内容,双重人格吗?要放在平常有人给他这么说,沙弗莱肯定不信。

可今天他确实见到了少年显示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而且都不像是装出来的。

沙弗莱决定暂时先抱着观望态度,等之后再观察两天,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

如果要真是这样……他胸中涌上一股沉默的心酸。

那个喜欢画画,性格开朗总是带着笑容的少年想要去俄罗斯留学,是不是也只是属于他那个人格的梦想?

毕竟他们学的是英语班,最终高考是要看英语成绩的。

噼啪键盘声响中,沙弗莱敲出一行字:

[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

看到回复弹出,陈念笑得手一抖,色块涂歪了。

他左手双指敲击屏幕撤回,继续进行二分后四分的构建,觉得哥哥的这位同桌真的好有意思。

只可惜短时间内是没办法再接触到了。

菁英班的课他实在跟不上,特长班的学习进度又比较慢,陈念自己倒是无所谓,但他不想耽搁哥哥学习,他哥可是要考顶尖大学的啊!

所以下一次互换,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在笑什么?”陈词终于问道,陈念晚上的表现实在兴奋过头了。

陈念立刻竹筒倒豆子似的向陈词说了他和沙弗莱的对话,还把平板展示给陈词看。

他们兄弟俩之间,从来没有什么秘密。

听到陈念说他们是双重人格,陈词额头上冒出一连串无语的省略号。

不过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足够有说服力的解释。

前提是沙弗莱会信。

“我觉得他应该会信的。”陈念信誓旦旦,“毕竟咱俩性格差别实在太大了,而且又没人知道咱其实是双胞胎,不可能会往交换身份这上面去想得。”

陈词:“嗯。”

陈词顿了顿,又道:“那你以后就是我只有在夜晚才会出现的第二人格了。”

陈念将手指并拢点在额角:“遵命!”

.

傅天河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上四楼。

他掏出钥匙打开家门,踏入漆黑的玄关,低头脱鞋时喊了句:“我回来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

他抬手打开客厅的灯,光亮驱散了黑夜,只是并未能带来多少温度。

客厅的正中央,放着一台老式的大肚子电视机,它的屏幕被拆开了放在旁边,露出其中的电路,黄的蓝的电线纠缠在一起,如同机械生物的血管。

身上的汗水还未干,傅天河脱掉衣服,直奔卫生间洗澡。

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顺便把换下来的袜子内裤洗掉,再把扔进了背心短裤的洗衣机启动,傅天河赤着上身,单手擦拭硬刺刺还在滴水的头发,走进厨房。

他从架子上拿出昨天刚拆封的一袋面条,放进锅里加水,打开燃气灶和抽油烟机,七分钟后,一碗白煮面就出锅了。

他把面端到客厅,边看手机边吃掉,然后洗碗刷锅,扫地拖地,晾衣服,再把晒在阳台的运动鞋收回来,坐在沙发上穿好鞋带。

浑身练得酸痛,但他一般睡上一夜就能恢复。

等到把家务全都收拾完毕,傅天河坐在桌边,从书包里拿出作业。

开学第一天,布置的作业量不算多,他用了一个半小时做完五门课,只剩下了最弱项的化学。

傅天河真是看到化学就头痛,不想做,反正就算认真写了也全是错的。

干脆就不做了吧。

反正作为特长班的学生,可以少做作业,老师会理解他们训练繁忙。

弄完这些,也十一点半了。

傅天河来到客厅,开始拆开电视。

这台电视是他从废品回收站淘来的,虽然外壳破烂不堪,但里面很多元件都完好无损。

他喜欢做组装,经常自己动手,奈何市面上很多零件卖得太贵,傅天河干脆就趁着暑假的空余时间,到垃圾场淘了几番宝,找到了许多有用的物件。

一直拆到十二点,傅天河才停手。

必须要睡了,不然明天早自习起床会很痛苦。

从回家到睡觉的这两个多小时里,傅天河一句话也没说过。

他能跟谁说呢?家里就只有他自己。

这个家的另一个主人,他的母亲,早就在很多年前不在了。

一岁多时,傅天河被诊断出视网膜母细胞瘤,因为肿瘤转移风险高,体积过大,进行了眼球摘除手术。

从那之后,为了避免眼眶萎缩,他植入了义眼架,开始配戴义眼。

然而疾病的阴云很快又笼罩在了家庭上空,这次是傅天河的母亲。

胰腺癌,预后最差的恶性肿瘤之一。

胰腺尾部的肿瘤很少出现黄疸,当母亲出现持续性腹痛,去医院检查时,医生告诉她已经到了晚期。

三个月后,傅天河母亲走了。

而他的父亲早就有了新的家庭,从那之后,傅天河就独自一人生活。

在查出生病后,母亲就尽可能多得教会傅天河生活技能,最起码家务和做饭这些必须得会,她完全不指望那个抛妻弃子、攀上豪门的渣男能好心地抚养傅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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