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她早就听说沙弗莱的家庭条件特别好,母亲是研究员,父亲是it行业的资深大佬,却也没料到经济条件竟然富足到这种程度。
沙弗莱:“还好吧,我从六岁开始就有定额的零花钱,自己除了买电子产品之外很少花钱,剩下的就都存起来,十二岁学着做了理财,也定期购买黄金什么的,久而久之就攒了那么一笔。”
“好、好有钱啊!”桂芷琪喃喃道,她看向沙弗莱的目光开始失去焦点,变得放空,“什么时候我也能变得这么有钱?”
“所以你现在既是老板,又是程序员,还是投资人了。”傅天河拍拍沙弗莱的肩膀,“打算什么时候付我工作室的房租?”
“随时可以。”沙弗莱莞尔,他知道傅天河是在开玩笑,但并不妨碍他顺着这个玩笑继续说下去,“我们打算先租两年,你觉得房租什么价位比较合适?”
傅天河装模作样地思考片刻,随便说了个数:“按照一年三千块怎么样?”
“可以啊,比我想象中便宜多了,要是从外面租个相当条件的工作室还不得上万?”
沙弗莱说着就掏出手机,要当场把房租转给傅天河。
傅天河见他竟然当真了,赶忙用力摆手:“不用,我就是开个玩笑,哪有真要你付房租的,我自己也是游戏制作组当中的一员。”
“那不行,一码归一码,该付的房租就是得付。”沙弗莱已经打开了支付宝的扫描页面,“把你的码给我一下,以后钥匙我们就心安理得地拿着了。”
“不要不要,我真不要。”傅天河伸手阻止沙弗莱,试图把他的手拍下去。
沙弗莱躲开,就要扫码。
两人的四条胳膊相互争执着,动作越来越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感觉像在抢着结账。”陈念评价道。
桂芷琪进行补充:“更像是过年送礼,主人和客人相互追着出门。”
两人虽然全都人高马大,但沙弗莱的身体素质不如常年进行体育训练的傅天河,很快就在这场争执中败下阵了。
傅天河绕到他身后,两只手臂紧紧捆着沙弗莱,让他难以动弹:“没事,真的不用给!”
“不行,要是白用你家房子,我心里过意不去,而且还有可能会打扰到你!”沙弗莱还没放弃。
“收下吧。”陈词在这时开口,强行结束了纷争,“他作为老板,付你房租是应该的。”
“就是就是。”陈念帮腔道,“不然我们还得花心思找地方呢。”
傅天河看向陈词,和那双平静的琥珀色的眼眸对视。
他当然明白大家坚持想要给他房租的理由。
如今他不再去汽修厂里打工,缺少直接经济来源,完全靠着先前借陈家兄弟的那六千块钱过活。
距离高考结束还有一年半,中间学校可能还会再发一次贫困生补助,除此之外,他就没有其他额外收入了。
大家是在担心他手头的钱不够花,所谓房租,只是个借口。
“那好吧。”傅天河最终还是松了口,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支付宝的收款码展示给沙弗莱,“多谢老板了,老板大气。”
“应该的。”沙弗莱立刻付给了他六千块,他不太清楚傅天河一个月的生活费需要多少,但总觉得这些钱支撑到高考结束应该不够。
反正先转过去再说,如果之后傅天河经济上再出现困难,大家可以继续再支援他。
傅天河的支付宝弹出到账六千元的提醒,他心中百感交集,两个月之前,他完全想不到自己的生活会产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兄弟俩最开始当作娱乐的互换,造成了太多太多的影响,他认识了性格迥异的陈家双子和之前从未搭过话的沙弗莱,大家成为关系要好的朋友,进入了物理学竞赛的复赛,更是把成绩提升到了令老师都叹为观止的程度。
一切都以惊人的方式,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不行,不能再想这些了。
傅天河担心自己会克制不住对陈词的感激和爱意,当着所有人的面吐露出心声。
能够遇见陈词,是他此生的幸运。
五人的会议半个小时便结束了,明天傅天河和陈词还得早早上学,说完之后大家就告辞离开,陈词站在门口,最后一个走出家门。
傅天河站在玄关处,发现自己正变得越来越奇怪。
明明每天和陈词待在一起的时间够多了,还是作为同桌近距离相处,晚上休息以后,翌日清早又能再见面。
可如今要和他告别,还是相当不舍。
自己该不会患上什么分离焦虑症了吧!
“早点睡觉。”陈词提醒道,“下个星期我们就要去复赛了,一定要把心态和精神状态调整好。”
“我知道的。”傅天河朝他露出开朗笑容,“放心吧。”
“陈——词——”
速度最快的陈念已经走到楼下,喊了哥哥的名字。
沙弗莱提醒:“已经很晚了,声音太大可能会吵到其他居民。”
陈念意识到不好,赶紧闭上了嘴。
他们等了一分钟,陈词才在最后姗姗而来。
“最近和傅天河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好了嘛。”陈念评价道,“你们俩做同桌肯定能天天说话,怎么都不腻呢?”
“你和我做同桌也天天说话,难不成会腻吗?”桂芷棋问道。
“那倒没有。”陈念抬手拍拍旁边沙弗莱的胳膊,“不过偶尔还是有点想要换个同桌,换换口味的。”
桂芷棋抬手作势要打他。
“我已经挺长时间都没有同桌了。”沙弗莱叹息一声。
陈词:“我觉得你一个人占着两张桌子,应该挺爽。”
沙弗莱:“别这么冷酷嘛,虽然确实。”
四人说说笑笑地走出傅天河家小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周日陈念照样陪着桂芷棋在画室里待了一天,色彩老师经常会在桂芷棋附近转来转去,奈何陈念和桂芷棋靠得很近,两人偶尔还会聊天,让他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色彩老师甚至趁着课间休息的功夫,开玩笑般故意问桂芷棋:
“陈念是你男朋友吗?”
“没有,我们俩就是正常朋友关系。”桂芷琪专门补充道,“特别要好的朋友。”
色彩老师皮笑肉不笑:“怪不得你们俩整天待在一块,要不然我还以为他对你有意思呢。”
陈念听着,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果然心思不纯的人看什么都脏,他和桂芷琪明明是多么纯洁的朋友关系!
陈念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没有发作,他待在画室里说是练习速写,其实经常到处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