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鼻子,假装害羞:“这你都能发现?”
陈念轻哼一声::“那当然了,我这么聪明。”
陈念倒也不怪傅天河,为什么要怪呢?相反他还得感谢人家才是,要不是家里就只有他和沙弗莱两个人,自己也享受不了沙弗莱久违的按摩服务。
当然了,这种事可不能说出去。
“我们新讨论出来的内容都发到群里了,你有时间看看。”沙弗莱说得坦荡,仿佛真的只是单纯商量了游戏内容。
在陈念看不到的地方,他朝傅天河再次投去感激的眼神。
傅天河甚至都觉得要不是陈念还在,沙弗莱都要给他唱上一句“感恩的心,感谢有你了”。
三人各回各家,陈念回到卧室,陈词从容地坐在桌边看书,神情平淡,仿佛一无所知。
骗过陈念,绰绰有余。
陈念一屁股坐在床边,发现哥哥的床单出奇的些许凌乱,要知道陈词从来都是家里最干净整洁的成员。
但陈念并未放在心上,他满脑子都还是和沙弗莱共处时的隐隐兴奋。
似乎有点糟糕啊。
专属模特对他的吸引力也太大了。
“你和傅天河补习得怎么样?”陈念决定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挺好的。”陈词看向陈念,问道:“你和沙弗莱商量的哪个方面?”
“剧情,大部分内容都发在群里了,你翻翻看聊天记录,要是有什么不清楚来问我。”
陈词点头,拿过放在一旁的手机,弟弟全然被蒙在鼓里的样子,让他想要发笑。
不知道陈念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反正陈词不打算主动告诉他。
很多事情要自己追寻出一个结果才有意思,不是吗?
周一早上大课间时,陈词又接到物理老师的通知。
他们所有参加了物理学竞赛理论复赛的同学,晚自习要去实验室进行实验科目的培训。
实验绝对是物理中不可缺少的重要一环,但在高中阶段,学生们的实验课上得很少,毕竟连题都做不完,哪有空去搞这些实验?
但物理学竞赛可不一样,理论知识和实验是竞赛的两个科目,竞赛还专门设置了实验的相关奖项,同样具有很强的含金量。
学校临时去借的器材,才没在理论考试过后接着给他们做实验培训,之前的物理学竞赛中,有希望进入到最终夏令营的学生很少,但今年有陈词和傅天河,老师和学校都充满希望地花了大力气准备。
傅天河原本还觉得自己和陈词的同桌情缘就要结束,结果突然来了个天大的好消息,简直开心到飞起。
实验需要组队,他们俩理所当然地成了实验队友。
考试大纲中的实验项目共有二十一个,他们今天进行了金属杨氏模量的测量实验。
其实知道步骤和仪器的操作方法后,实验本身毫无难度,重点主要在于书写实验报告。
中途课间休息,傅天河瞅着坐在桌边观察仪器数据,拟定实验报告草稿的陈词,提议道:“要不要下去转转?一直盯着眼睛都要花了。”
“好。”陈词同意了,做实验很需要耐心,比上课还要累人。
两人走出实验室,晚自习的课间,操场上人挺多,蹲在教室里学了一整天的习,很多同学们抓住难得的十分钟出来透口气。
男生围在篮球架前用这珍贵的时间拍几下篮球,尽可能在繁忙紧张的学习生活当中,为自己创造些许乐趣。
傅天河和陈词绕着操场慢走,场地的侧旁有紫藤花架。
虽说已早就不在花期,但花架仍旧是众多小情侣们酷爱的约会圣地,少男少女们躲避着教导主任,藏在黑暗的角落里,你侬我侬。
陈词和傅天河也溜达到花廊处,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往常的约会圣地里竟然空无一人,这倒是正合了傅天河心意,他和陈词并肩坐在小木凳上,嘴里还聊着实验。
傅天河的动手能力很强,纵然之前基本上没做过实验,上手起来也格外顺畅。
特别是大纲中那些和电路相关的内容,比如直流分压电路和直流万用表的组装,数字万用表的使用和非线性元件伏安特性的测量等等,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唯一的难点在于撰写实验报告,但这可是陈词的强项,他只需要认认真真地请教陈词就行。
理论考试的当天,陈词高烧,对于自己能拿个什么样的成绩心里没数。
而最终的决赛环节需要综合理论和实验两门科目的成绩,就算理论考试可能发挥失常,只要他能在实验当中拿到高分,也还有希望。
陈词成绩太好了,并不在乎物理学竞赛,他只想让傅天河通过这对于他而言几乎唯一的机会,考上目标中的院校。
两人小声交流着杨氏模量实验,傅天河放在身侧的手不老实地动了动,他悄然挪着,最后覆在陈词的手背上。
无需其他更加亲密的接触,光是在学校的角落里牵小手,就足够让一颗心振奋地在胸腔中乱颤了。
这就是早恋的感觉吗?
好纯情,好幸福。
傅天河默默想着,突然一道刺目的光束从身后凭空出现,伴随着中年男人愤怒的暴喝声响:“你们俩在干什么!?”
傅天河吓了一跳,他立刻回头,结果眼睛被手电的光芒照着压根跟不开,赶忙抬手遮挡,五官都因强光的照射皱起。
倒是陈词淡定许多,只是微微偏了偏头,让眼睛慢慢适应着的光线。
“都给我站起来!”
从气急败坏的话音中,陈词成功辨认出了说话人的音色。
他转过身,神情平静,态度坦然,对拿着手电筒的教导主任打招呼:“马主任好。”
看清陈词的那一刻,教导主任愣了下。
他原本愤怒而严肃的表情僵在脸上,很快得以舒缓。
看到两人紧密贴在一起,过分亲昵的背影,教导主任还以为是高壮男生和短发女生。
结果是陈词啊。
而高大男生的模样他同样有印象,毕竟傅天河也是学校里的名人。
体育生金色的义眼毫不畏惧地睁在强光中,倒是右侧的眼眸眯成一条缝,正有些慌张地观察情况。
陈词和傅天河一个在精英班,一个在特长班,按理说应该不认识。
但前阵子学校组织了物理学复赛的培训,两名学生都是学校寄予众望的种子选手,听说他俩在教室里还是同桌,如今在一块聊天,也就不奇怪了。
教导主任:“你们怎么在这里?”
”本来在做实验复赛的准备,课间休息觉得有点累了,就下来走两步透透气。”陈词回答得淡定从容,面对学生们最畏惧的教导主任,他的态度也相当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