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困啊,看着都想打哈欠。
“先休息会儿吧。”陈念小声道,“你都困成这个样子了,继续工作效率肯定会很低,说不定还会疏忽出现什么差错,咱先睡会儿吧。”
沙弗莱坚持:“还剩最后一点了,我先弄完。”
“弄完这一点,还有那一点不行,睡觉才是你现在最需要做的。”陈念拽着沙弗莱的一条胳膊,强行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
如果沙弗莱存心抗拒,以陈念的力量是绝对拽不起来的,但很明显,沙弗莱在顺着他的力道主动起身。
沙弗莱脑海中正有两个声音在吵嚷。
一个说按现在的进度就算稍微休息会儿也能顺利做完。另一个又在阴沉地嘟囔万一后面再出现什么技术性难题需要花很长时间解决呢?美术音乐和文案都完成了,就只差你做最终的整合,还不得抓紧时间速度快点。
沙弗莱正听着脑子里的争吵,但陈念的话音很快压制住了一切:
“这比赛有整整三天72个小时呢,总不能所有参赛者都是期间不睡觉,这样的话,我觉得也别做什么游戏制作大赛了,直接做医院抢救能力大赛吧。”
沙弗莱失笑,放弃了所有的迟疑和抵抗,被陈念拽到了床边。
陈念把沙弗莱按着躺在床上,想了想,也躺在沙弗莱身边。
“我来哄睡吧,省得你再有什么心理负担,睡上几个小时我就叫你起床,然后咱再一直奋战到提交为止。”
陈念拿过手机,定了十个七小时后的闹铃,举在沙弗莱面前给他看:“表我也定好了,所以不用担心睡过头。”
“你要怎么哄我睡?”沙弗莱问道。
“都多大的人了,还想让我给你唱摇篮曲吗?”陈念扯过被子给沙弗莱盖上,“说两句话陪着你就不错了。”
“我还以为你真的要唱歌。”
“想得美,我唱歌可不是谁都有机会听的。”陈念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电脑显示屏还亮着,但陈念也不敢关,生怕哪个键按错了再影响到沙弗莱后续的工作:“我数三二一,然后你就闭眼睛睡觉吧。”
“好。”
“三、二……”
沙弗莱耐心等着,然而他等了足足有半分钟,都没听到最后那个“一”被说出来。
他睁开眼侧头去看,发现躺在他旁边的陈念双唇微张,眼眸闭着,俨然已经睡着了。
沙弗莱:“…………”
哪有说要哄睡别人,结果自己还睡得更快的?沙弗莱哭笑不得。
这睡眠质量可真让人羡慕。
他不再多想,在显示屏发出的光亮和机箱水冷转动的嗡嗡声响中,迅速地坠入安眠。
.
此时正是晚上九点。
陈词完成谱曲,就在家学习,他做着做着题,突然想到昨天修车时傅天河给他说过的那些话。
陈词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拿起手机给傅天河发短信。
[我忙完了,你想什么时候去?]
傅天河应该还在汽修厂里工作,没办法及时看手机。陈词也不着急,他把手机放下,继续做题,耐心等待。
一直到十一点,傅天河才终于给他回复。
[明天下午出去可以吗?到时候我到你家接你。]
这么晚才下班吗?
陈词回复了他一个[好],他想给傅天河说你这个工作未免也太辛苦了,但手指悬在小键盘上,最终按下撤销键,把所有的字都删除。
傅天河正在洗澡,手机放在窗台上,方便时刻盯着和陈词的短信框。
在汽修厂泡了一天,身上沾染的机油味道被热水迅速洗去。
等到重新变得干净,傅天河把花洒开关向着相反方向用力一拨。
霎时间喷出来的水流变得冰凉,就连先前氤氲的蒸汽都被瞬间冲散,傅天河被凉地浑身一个激灵,原本舒张的血管和毛孔遇冷收缩。
他淋了一分钟,又把水流调热。
冷热交替的洗澡可以锻炼血管的弹性,促进代谢速度,改善血液循环,避免血管硬化,对他这种练体育的人来说挺有用的。
连续两次更换冷水,傅天河关上花洒,用毛巾把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肤全都擦干。穿好衣服,他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看到陈词答应了他约定的时间。
他迈步朝卧室走去,某个地方因走路和布料摩擦有了引航高歌的趋势。
只有自己在家,傅天河也不用遮掩,他干脆把裤衩脱掉,让自己的好兄弟无拘无束地畅快片刻。
冷热交替洗澡据说也可以锻炼x功能,只可惜这项作用对傅天河而言完全就是负面影响。
他本身就精力旺盛,荷尔蒙水平爆表,正常男性在没有任何刺激的情况下,本身也会生理性地每天支楞起五到七次。
但这个过程对傅天河而言有些痛苦,因为他每次都要过挺长时间才能消下去。
傅天河躺在床上准备休息,明早他还得去厂里干活,只可惜过了两三分钟都毫无睡意。
傅天河抬起头,看向自己精神抖擞的弟兄。
难不成必须得“那个”了?
傅天河没有“那个”的习惯,怎么说呢,他总会有种莫名的羞耻感,明明对他们这个年纪的男生而言,“那个”是很平常的事。
傅天河鬼鬼祟祟地蒙上了被子。
他闭上眼睛,刚开始还没两分钟,就听到手机在被子外响了。
傅天河赶紧手忙脚乱地抓过手机,定睛一看还以为自己的左眼也出了问题。
竟然是陈词给他打来了电话!
怎么办?他到底接还是不接?
傅天河浑身僵硬,犹豫的功夫里铃声响过几次,最终在陈词的耐心耗尽,以及系统自动提醒暂时无法接通之前,按下了通话键。
“喂,睡了吗?”
陈词的嗓音从扬声器中响起,是傅天河再熟悉不过的平淡冷静。
傅天河的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还在它本来不该在的地方,就连声音也紧张地绷成一条线:“还没有,怎么了吗?”
陈词:“明天我临时有些事,出门要推迟到下午四点钟,可以吗?我怕你明天早上忙着工作,看不到短信就打来电话直接和你说。”
“可以的可以的。”傅天河答应下来,同时也松了口气,他真怕陈词这个电话是来告诉他什么坏消息,“到时候咱再联系。”
“没别的事,打扰你了,晚安。”
“晚安。”
电话被对方挂断,傅天河对着手机屏幕发了半分钟的呆,彻底忘记了自己原本在做什么。
终于他猛然反应过来,紧张兮兮地向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