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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子又在假扮对方了!(7)+番外

没了遮挡,陈词也看清了悄然来临到混混背后的那道身影。

人高马大的体育生双手抓着自行车,正高高地将车子举过头顶,准备向下来个泰山压顶。

奈何还没能等到动手,目标就已经扑街了。

傅天河:“…………”

陈词:“…………”

傅天河校服袖子撸起,线条结实小臂正因发力绷紧,同样也露出贴在上面的小猪佩奇纹身。

他方才骑车经过时听到巷子里有动静,扭头一瞅发现被围在中间的竟然是自己前桌,就立刻冲了过来,打算帮陈词解围。

他们人很多,但自己是体育生身强力壮,真要对峙起来也不见得会落入下风。

为了给自己壮胆,傅天河还专门从口袋里掏出新买的纹身贴糊在手臂上,假装成凶悍的样子。

可是剧本怎么和他想象中不一样啊!

自行车的轮子还在半空中无声转着,傅天河盯着眼前比他矮大半个头的少年,傻眼了。

陈词自动把傅天河的动作理解成了另外一层意思。

“你也想来?”他问。

少年声音寡淡,不含任何波动,就如同方才用书包放倒了七八个混混的人并不是他,甚至连气息都未曾因剧烈运动有所紊乱。

傅天河当即浑身一紧。

他立刻放下车子,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不不不。”

同时光速把袖子放下来,遮住小猪佩奇的纹身贴。

脚边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陈词和傅天河齐齐低头。

被陈词用画板击倒的混混挣扎着就要爬起来,陈词抬脚,踩在了他的后背上。

“你不是想问我要钱么?我可以给你。”

陈词打开书包,从里面随便摸出一只颜料。

他又掏出一支尼龙画笔和用了大半的亚麻籽油。

陈词拧开亚麻籽油,把干净的尼龙笔插进去浸湿,轻轻一甩,笔上的油料就飞溅出去,落在混混们身上。

“亚麻籽油,含有丰富的亚麻酸,能抗血栓,降血脂。”

接着他又拧开了手中颜料,挤出鲜红。

“法国进口的温莎牛顿,深镉红色,这一支26块,不用谢,赏你们的。”

颜料被尼龙笔上的亚麻籽油稀释,迅速晕开,随着陈词的走笔,在混混们的身上脸上留下正红色的线条。

陈词从这人身边走到那人身边,手中画笔挥毫泼墨,画出无数意义不明且混沌迷蒙的古怪图形,拼贴成一幅超现实达达主义印象派作品。

正红的颜料顺着笔杆流淌到少年指尖,如血一般淋漓,衬得五指白皙如玉,几乎是触目惊心的撞色让傅天河下意识屏住呼吸。

陈词眼中神色极冷,混混们从没见过这么疯的,明明已经从对抗和疼痛中缓过劲来了,但没人敢爬起来,生怕稍不如意这少年就会把笔插进他们嘴里。

或者其它更危险的地方。

一直到线条颜色变淡,陈词才终于停下。

他终于再度看向傅天河,见人还站在原地没走,问道:“有事?”

“啊?那个……”看呆了的傅天河被唤回神智,他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该如何答复,突然灵光一闪:

“对了,最后一节化学课你听懂了吗,老师最后留下的那个问题我想不明白。”

陈词想了两秒钟,转身面对着墙壁,抬手写下一行化学式。

傅天河歪着脑袋,认出有个是氟化氢,另一个有苯环结构的,应该是有机物吧?

但傅天河化学不好,看不懂究竟什么意思,难道老师最后一道题布置得是有机化学?

“这是什么?”

他老老实实地问。

“氟化氢催化尸体水解的化学式。”陈词平淡道。

傅天河:“…………”

逼仄深邃的小巷,鲜血般淋漓的笔记,神情淡漠的少年,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体。

明明是阳光明媚的大中午,傅天河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大脑飞速旋转,在和那双琥珀色眼眸的对视中,找回了几分理智。

陈念应该只是故意做出来吓这些混混的。

对,肯定是这样!

自己是他的同学,上午还说过话呢,陈念肯定不会对他也这样。

想到这里,傅天河心里稍稍有了些底。

他在裤子口袋里摸了一通,找到半包纸巾,扯出来两张纸递给陈词。

“先擦擦手吧。”

陈词定定地看了他几秒,伸出手来,他指尖捏住纸巾边缘,在不和傅天河有身体接触的情况下,接过了这两张纸。

“谢谢。”

陈词垂眸擦去指间和手腕上的颜料,就听傅天河又问:“吃饭了吗?”

“没。”

“要一起吃吗?还是你得回家。”

“回家。”

“那我送你一程?”傅天河拍拍自行车后座。

陈词抬手看了眼腕表,已经将近十二点半了。

如果再坐公交回去,可能到家吃过饭没什么休息时间,就要出门上学。

他需要午休,才能保证下午的精力充沛。

陈词轻轻点了下头。

“好。”

傅天河彻底松了口气。

他推着自行车调转方向,和陈词一起走出小巷。

“你家住哪儿?”傅天河问。

陈词:“文轩苑。”

“不远,上来吧,正好和我家也顺路。”

傅天河长腿一跨,骑在了车上,他单脚撑地,就连宽松肥大的校服裤子都无法掩盖住优越的腿部线条。

陈词侧坐在他自行车后座上,一手紧紧抓住车座最后细细的金属杆,另一只手扣着车鞍下面,固定身形。

“晃得话可以抱住我。”傅天河望着道路前方,招呼道,“走喽!”

体育生的长腿用力一蹬,车子就移动起来,陈词身形摇晃一下,下意识抬手揪住了傅天河校服下摆。

等到起步稳定之后,陈词才装作无事发生地把手收回。

只是他垂下眼,意外发现有个浅红色的指印留在了傅天河校服上。

陈词:“…………”

手上的颜料没擦干净吗?

两个轮就是比两条腿更快,五分钟不到,陈词就被送到了小区门口。

“到站!”傅天河停下车,扭头对陈词笑道,“下午再见。”

傅天河就要走,陈词把他喊住:“等一下。”

“嗯?”

陈词指指傅天河校服身后:“你衣服被我弄上颜料了。”

傅天河扭头再扭头,他揪着陈词所指的地方,终于看到了那一小块浅浅的红色指印。

“没事,我自己揪着洗洗就行。”

“不行,这是油画颜料,用水不好洗的。”陈词道,“我家有松节油,稍微一擦就能掉,给我吧。”

既然陈词都这么说了,傅天河也不再推辞。

他脱掉校服,递给陈词,手臂上小猪佩奇的纹身贴再度显露出来,傅天河颇为不好意思地用手虚虚遮住。

他当时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怎么买了这种!

陈词抱着傅天河的校服,对他点头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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