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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唐佑(3)+番外

跑了大概三米的样子,不再杵在马路中央,那个人停了下来,唐佑只感觉肋骨断了一次、内脏被揉的粉碎一样,实在忍不了那样的痛,他蹲下了身。来不及向救命恩人道谢,因为他痛得说不出话,他只是蹲在马路边,死死地咬着牙,而他的额头上,早已覆上了薄薄一层汗。

“你怎么了?”救命恩人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一丝关切。

唐佑倒吸一口凉气,很无礼地,没有回答救命恩人的问题,只是忍着痛问:“有手机么?我打个电话。”

然后,一只手机接到了唐佑的面前。

唐佑没有看救命恩人一眼,只是捧起那只手机,颤颤巍巍拨下一串号码,那是慕少斯的号码。

铃声响了很久才接通,那边,慕少斯的声音显得有些倦怠:“你好,哪位?”

“我是唐佑。”

电话那头没有了声音。

过了足足三秒,唐佑继续说道:“慕少斯,我肋骨裂了,很……”

“疼”字没有说出口,慕少斯的声音响起来:“那你好好休息休息,明天我把手术费打到你的卡上,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慕少……”

“嘟嘟嘟——”

所有的声音,被一连串的忙音堵在了喉咙,唐佑忽然觉得鼻子发酸:慕少斯,我打电话给你,不是为了手术费,而是因为,我想你。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

“肋骨裂了?你还好吧?”

救命恩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唐佑没有抬头看他,只是摇摇头,问:“我可以再拨一次么?”

“可以。”

于是,唐佑再一次拨了慕少斯的号码,这次,过了比上次还久的时间,慕少斯才接起电话,他的声音有些烦躁:“还有什么事吗?”

“慕少斯,我想见你,现在。”

也许是唐佑的声音里微微带了点压不住的哭腔,让慕少斯忽然念起了旧情,他忽然沉默,良久叹了一口气:“你在哪个医院?明天早上我去看你。”

人总是不知足的生物,总是得寸进尺,特别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总觉得对方可以接受自己所有的要求,唐佑也不能免俗。

唐佑总觉得,他和慕少斯相处两年多,他对慕少斯而言,必定是不同的,于是唐佑开始蹬鼻子上脸:“我现在想见你。”

慕少斯沉默了很久,在唐佑以为他不想再说话时,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小程发烧了,我得照顾他,抽不开身……”

发烧?抽不开身?

唐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掐断了电话。

他本来就不矫情,也不是个死皮赖脸的人,他给慕少斯打了这两个电话,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唐佑握紧了手机——他和慕少斯在一起时,从没有撒娇耍赖过,分手后却开始玩起这一招,是他没有管好自己的情绪,是他唐突。

蹲久了脚麻,唐佑站起身,将手机递给一直在他身边不做声的救命恩人,礼貌性地说了句:“谢谢你的手机。”

“看来,你把手机看得比你的命更重要,你不应该先谢我救了你么?”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这么近距离地听到,唐佑脑子里只出现了两个字:声优。

唐佑抬起头,看向救命恩人——救命恩人的个头和慕少斯一般无异,蓝衬衫、牛仔裤,很休闲的装扮,将完美的身材显露无余,

一张脸雕刻般五官分明,深邃的眸子勾人心魄,俊朗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高贵与硬朗,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得到了印证。

他很帅,真的,和慕少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帅。

慕少斯的帅气,帅在脸蛋身材,是那种温柔的帅,而眼前男人,比他多了几分骨子里的贵气与……气势,对,气势。

唐佑的评价很中肯,他不会因为喜欢慕少斯而忽略事实。

“谢谢你将我从生死存亡的紧急时刻拉回来。”

肋骨处传来的痛很是顽固,唐佑眼前一花,收回了看帅哥的视线,捂住肋骨处,然后又觉得好像心脏、脾脏、肺脏,一窝蜂地开始疼,一双手,又不知道往哪里摁。

“我姓许,许钦辰。”

许钦辰轻笑一声,对唐佑伸出了手,那是双很干净的手,指甲修剪得很是整齐。

很明显,许钦辰是想握个手认识一下。

唐佑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这才发现,他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蹭掉了很大一块皮。

那么大一块疤,伸出来和许钦辰堪称完美的手对比一下,真是汗颜。

于是,唐佑把手缩了回去。

但许钦辰比他更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放在眼前仔细地瞧着,像是在辨别着什么。

许钦辰的手,触感很好……唐佑愣了三秒钟,然后,狠狠地甩开他的手:“你干嘛?”

“我见过这块疤。”

被粗暴甩开,许钦辰只是微微皱眉,解释。

“我没有说错的话,斑马线这次,是你第二次寻死了吧?不过,怎么你寻死两次都被我给救了?”

寻死?还第二次?还都是他救的?

“我什么时候寻死了?”唐佑气闷反驳,顾不得肋骨的疼。

“大溪河那次,救你还真的费了我好大的力气。”许钦辰勾起嘴角,扬一抹爽朗干净的笑。

第3章 chapter3

唐佑不说话了。

大溪河那次,不就是他闹慕少斯和那个C男孩的那次么?那晚他翻河里去了,被人救了,那人姓许……等等,眼前的许钦辰就是那个送我去医院的许先生?

许钦辰是他的救命恩人?

唐佑眼睛一亮:“你救了我?你救我的时候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你看到桥上的西服男人了么?”

最后一句话才是唐佑想问的重点。他想问,他掉进河里,慕少斯有没有着急过。

“没注意。”

许钦辰答得很利落,三个字的答案绝不拖泥带水。

唐佑穿着病号服在马路上凌乱了,还没说话,又听许钦辰说:“你砸下去时,我就在河边,看着你从天而降,像一座小型的轰炸机一样,来势汹汹的。”

靠,这什么比喻?

他不说像堕落的天使,说什么小型轰炸机?轰炸……轰炸鸡排……

咕咚,唐佑咽下一口口水,虽然失恋了,但他还是感觉到饿了。

巨大的口水声终于成功地引起了许钦辰的注意,他偏头打量唐佑一会,问了一个问题:“饿了?”

唐佑点头,完全没有半分刚才打电话的难过的情绪——除了发怒,他一向将其他情绪控制的很好。

许钦辰瞥他一眼:“那我带你去吃饭。”

“不用。”

又一阵痛,唐佑死死地咬着牙。

“你怎么了?”

“……”

不是唐佑不想说话,是他说不出来,肋骨伙同内脏疼得他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唐佑死死地捂着肋骨那边,又不敢太用力,导致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半天,许钦辰好歹弄清了状况,他歪着头,嘴角含一抹笑:“我送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