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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储备粮变成了我老婆(157)+番外

作者: 狂渚/宴夜鲤 阅读记录

别墅正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黑衣男人拉开门,哼着不成曲的小调信步走进来,一眼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廖池父母,他见怪不怪地呦了一声,猩红的眼珠转动,目光定格在我身上。

“知道我在这里还闯进来,你这找死的劲头还真是让人敬佩啊。”他懒散地拍着手掌,一副钦佩模样。在他进门的那一刻楼上的几个孩子就全都尖叫着跑回房间了,只有最年长的少年还留在原地,却是浑身僵硬,垂在身侧的双手手指不正常地抽搐着。

“这都是你搞的鬼?” 我压下心中对绝对强者本能的恐惧,沉声问道。

“什么叫我搞的鬼?”神秘男人哈哈笑起来,“你不是都知道吗?明明是他把过去的自己像扔垃圾一样扔给我的啊。”

说着他对少年傲慢地抬了抬下巴:“过来。”

少年廖池犹豫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他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宛若一个声控机器人,抬起脚,走下楼梯。

我一把拽住他,把他往身后一扯:“回屋去。”

少年廖池不为所动。

“回去!”

他用力甩开我的手,目不斜视地下楼,我想要追上去,男人身上轰然爆发出的可怖威压,让我浑身骨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根本动弹不得。

最终少年站在了男人身后,男人在他脸上亲昵地掐了一把,收手时指甲从脸颊划过,制造出一道狭长的血痕。

他耀武扬威地揽着少年肩膀,道:“你看。要不是他把这些没有灵魂愚蠢怯懦的小家伙交给了我,你从现实中看到的,可就是另外一个人了。”

“我是不会相信你嘴里任何一句话的。”我咬牙切齿道。

第111章 意识深处【三】

“哈!”黑衣男人发出短促笑声, “我管你信不信。既然主动送上门来,我就不可客气了。”

他一步步缓缓向我走来:“从这里杀死你的本体,现实中的你也会死掉吧, 正好, 能把那该死的林谨源引出来,我可是……无比的想念他呢!”

如果不是他狰狞的神情, 这句话的语气太像是和亲密恋人的耳语。走到楼梯前,他突然停了下来, 转过头, 对少年廖池勾勾手指。

“去, 杀了他。”

寒意从尾椎处升起,蔓延到四肢百骸。少年平静地同我对视几秒,迈开步子。男人凭空变出朵纯白的玫瑰, 他弯下腰把花朵在血泊中沾了一下,在廖池同他擦肩而过时,将半白半红的花插在少年上衣口袋中。

少年稳健地走上楼梯,在我下面一阶站定, 微微抬头看着我。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有。

他抬起手,掌心贴上我侧颈, 双手拇指交叠,虚虚按在我喉结上。

热度从他手掌里传来,叫人惊异这样一个冷冰冰的孩子竟然有如此温暖的体温。我直视着他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那个熟悉的廖池。

可里面空无一物。

他开始用力, 气管一点点被扼紧的感觉并不美妙,在失声之前我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然而他唇角依然是到紧绷的直线,无动于衷。

可能他的确对我的呼唤做出了反应,但那反应太过微小,以至于除了他自己无人能够察觉。

缺氧所带来的意识混沌接踵而至,蛮横的威压让我动弹不得,无法对这个我一只手就能轻易打趴下的孱弱少年做出任何反抗。很快,濒死感令我双眼模糊。

但我心中却没有多少恐惧,因为……

一声轻叹在脑海中回荡,下一秒威压被强横破除,脖颈上的桎梏消失,气管重新畅通,如同搁浅在沙滩上渴水的鱼被抛回大海,我张着嘴贪婪地深吸口气,随即弯下身子狠命咳嗽起来。

男人月白色的袍脚垂在我眼前,他身材颀长而挺拔,长发未束垂直腰际,正放下方才拎着我衣领的手。不知何时我已经被他拎到了楼梯尽头,下方的少年廖池双手捂着胸口,面露痛苦之色。

“放心,我没有伤到他。”像是知道我心中所想,男人淡淡道。

我抹了把眼角流出的生理性眼泪,抬起头,终于第一次看见到了这位偷偷住在我身体里的偷渡客。

他竟长得和我有着□□分相似,余下微妙的不同在于眼角眉梢的弧度不如我刚硬,使这张分明应该是无比熟悉的脸透着霁风朗月的味道,如同随时都含着温润笑意。这种气质自打从娘胎里出来就从没出现在过我身上。

我一手捂着脖颈上的掐痕,嘶哑问道:“林谨源?”

“是我。”他双手负在身后,视线越过因痛蹲在楼梯上少年,径直投向下方自打林谨源出现就挂着诡异笑容的黑衣男人:

“你想法设法引我出来,是想再被封印一次,还是求得灰飞烟灭?”

“不,只是想跟你叙叙旧罢了。”妖异的暗红花纹从领口爬出满上脖颈,最后布上他的右半张脸,如同凸出皮肤表层的毛细血管:“当时被封印的太快,我还有好多想说的话没来得及告诉你呢。”

“你自个留着吧,我没兴趣听。”林谨源一手按在我肩膀上,视线和黑衣男人交错一瞬后立即移开,转向了少年廖池,低声对我道:“对不起,这孩子我没法救他。”

我摇摇头,表示没关系。道理我都懂,解铃还须系铃人,廖池心结一天没有解开,这房子中发生的一切就都会永无止境的循环——如同廖池往复重现的噩梦一样。

“想走?好不容易进来一趟,怎么能不看看最想看到的东西呢?”黑衣男人脸上怨毒的笑容里染上了一丝癫狂,他一挥手,大厅里的景象瞬间变化,一地的血水消失殆尽,光洁的地板上又铺上了柔软的天鹅绒地毯。

我看到女人被缝合完毕的尸体安静躺在中央的冰柜中,周围铺满了鲜红的玫瑰,她面容僵硬,是一种被强行整理装扮成安详模样的生硬。

她穿着华丽的衣裙,圆形蕾丝领口里露出的脖颈上有一道细密的缝合痕迹。

【她被做成了一尊真正的蜡像,放在水晶棺材里埋进花园,那个男人甚至还在上面种了她最喜欢的白玫瑰。要不是我表哥从家里逃出来了,我们大概都不会知道小姨已经死了。】

男人半跪在冰柜旁,一手圈着幼小的男孩,他迷恋地凝视着女人美丽的脸庞,握着男孩的小手,将他的手掌贴在了女人的戴着戒指的手上。

“摸摸你妈妈吧,她多漂亮啊……”

死人的皮肤冰冷而僵硬,生冷触感从指尖传至大脑,刻印下永世不可磨灭的恐惧的烙印。男孩尖叫着想要抽回手,男人紧紧捏着他的手,带着他一寸寸顺着女人白皙的胳膊向上,停在了她脸颊上。

【我甚至害怕她们,一切的身体接触都会让我想到她,让我感到恶心。】

男孩发抖的手让女人稍微偏了下头,整理得一丝不苟地柔顺长发乱了几根发丝,男人勃然大怒,抬手就是一耳光,打得男孩差点背过气去。

接着他好似意识到脸上凶恶的表情会吓到冰柜里的女人一样,迅速换上了含情脉脉的面孔,他抓着男孩的手,轻轻放在女人平坦的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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