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储备粮变成了我老婆(95)+番外
毁掉它。
那声音突然清晰起来,我甚至能够听清楚其中的音色——那是个清冷的男声。
清冷到好似不属于人间。
我突然感到一阵恍惚,大脑猛然刺痛起来像是有无数尖针刺了进去,眼前景物变得模糊,扶住桌角才堪堪稳住身形。
那是……林谨源吗?
毁掉它。那个声音依旧说个不停。
够了!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狠狠咬了下舌尖,血腥味蔓延开来,与痛感一起唤回了神智。
我凭什么……听你的!
似乎察觉到我的抗拒,那声音猛然消失了。满心的杀意渐渐淡去,随即莫大的恐惧感将我笼罩其中。
快走,离开这里。
有什么东西……在……
我强忍着马上转身离开的冲动,对着它拍了张照片,因为不自觉颤抖的双手那照片并不清晰,但好歹能看清大致情况。
把照片发给顾川并告诉他房间号,我快速在这间“停尸房”中找寻了一圈,便从来时的路上逃似的离开了。
第67章 危机四伏
遮天般的恐惧感渐渐消散, 走了没多远,我猛然反应过来:林谨源如此迫切地叫我毁掉那东西肯定是有原因的。从上面滔天的威压来看,也许那是个对于魇来说极为重要的物件。
于是我立即掉头, 重新回到“停尸间”。
然而本放置着婴儿培养皿的桌子上, 什么都没有。
像是一盆取自深渊的冰凉的水从头顶浇下,浇得我通体生寒, 僵硬的手指不住颤抖起来。
有东西在监视我。
将气息凝在周身形成一层保护自己的屏障,我站在通风口下环视四周, 却没有看到任何不属于这里的东西。
除了婴儿所在的培养皿消失不见了之外, 这房间和一分钟之前没有任何不同。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 那东西还在这里。
在我折返的几十秒中,它进入了“停尸间”,并将培养皿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又或者说……它一直在这里, 在暗处注视着我拉开抽屉查看尸体,在培养皿前的挣扎,以及最后的仓皇而逃。
该死。
为什么我当时没有听林谨源的话?
按照他的话做了又不会死。至多……是会在迷失的道路上迈出第一步而已。
如果那真的是对于魇来说极其重要的东西,我情愿……不, 你不应该妥协的。
我脑子里乱的要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桌角深陷在掌心里刺痛神经, 我深吸了口满是福尔马林味道的空气,变回本体快速飘进通风管道。
我腾出手看了眼手机,顾川没有回话,也不知道他看没看到我发给他的东西。
不管了。我定下心神, 事已至此,还是先去其他房间探索一番,婴儿的事情回头再说,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一味沉浸在错误中可不是个好习惯,不过我虽然有时候会大脑短路,但还是明事理的。迅速按照方位找到通向32号房的管道,我把气息降低到近乎无法察觉的地步,一路警觉地感受着身后有无跟踪者,最后提心吊胆地进入了那个在监控室里不存在的32号房。
这间房里没灯,一片乌漆抹黑。窗户全部被封死,连微弱的光都没有,在纯粹的黑暗中,我的夜视能力并不能起作用。
绝对有鬼。我掌心里凝出数颗暗色圆球,把它们抛了下去。圆球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因为碰撞它们四散开来,滚到了房间的四面八方。
为了防止惊动里面可能存在的生物,我没有下去,而是两脚撑在通风管道口上,时刻准备着以最快的速度跑走。有些球碰到桌子腿改变了行进的方向,害得我一阵胆战心惊。
圆球中蕴含的梦境气息丝丝缕缕地散发出来,很快将整个房间笼罩在了“场”中,如同有了一双红外眼,我“看”清了这房间的构造。
这像是一个小型的办公室,中央是好几张拼在一起的桌子,上面散乱地放置着无数纸张和书籍,墙壁全部做成了书架,将这里变成了由书堆砌的牢笼。房里只有一把木质椅子,斜斜的放在桌子前,椅子上有个坐垫,看起来很软,从它中央的凹陷程度来看,近期没有坐过人。
探寻过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我没有发现有何猫腻,便轻巧地跳了下去,快步走到桌子前。按照正常习惯,人一般会把手头上最重要的工作放在显眼且靠近的位置,略一思索,我从那堆东西里抽出了一张纸。
用灵力将纸包裹住,读出上面的所绘制的阵法,那阵法还未完成看上去异常复杂,我觉得有些熟悉,仔细一想,发现同那天新闻上“自杀身亡”的青年身.下的有些相同之处。
把它折好放进口袋里,我不敢耽误时间,立刻如法炮制去阅读更多纸上的信息,这里面阵法图占了大多数,也有不少是人口详细信息,详细到连祖辈血统都有记载,看得我背后发凉。
它们是怎么搞到这些的?
一边想着我拿起一本书,右手抹过厚实封面,烫金字体的形状显现在心中——
死。
!!!
在那一瞬间我低下身子就地一滚,因为来不及松开手还握着那本书,锋利的气劲从身侧扫过,割得我侧颈的皮肤隐隐发痛,同时也掀飞了桌子上凌乱的纸张,随即那些本要漫天飞舞飘然落下的柔软纸张在一股神秘力量的操纵下兀的坚硬,无数刀片一样从四周向我急射而来——
然而此时我化作深蓝烟雾,眨眼间已窜进了通风管道,顺着来时的路疾驰而去,方才攻击我的力量来源随即追了上来,死死咬在我身后,不论我如何灵活地在各路管道之间游转,都没能将它甩开。
可恶,为什么“场”没有发现它?感受着紧追不舍的危险气息,我咬紧牙关,飞出通风管道,那股凌厉气劲阴魂不散地粘在我身后,可是我看不见它,也感受不到任何能够昭示它身份的气息。
不行,必须要让它显出形来,这样对我太不利了。我没工夫思虑是那东西使用了隐身的术法还是它本身就不存在确定形态,闷头撞进了走廊天花板上的烟雾报警器里。
报警器被瞬间触发,发出尖利的报警声,走廊里设置的喷头里喷出水来,在我触发报警器的功夫里,那气劲已经追了上来,眼看就要切入我的本体。
就算是烟雾可以随时变幻形状,但那气劲中包含的力量还是会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情急之下我化成人身,在气劲碰到我的前一秒遵循自由落体原则,狼狈摔在了地上。
落地时太过慌忙没有调整好姿势,胳膊肘子着地正好碰到了麻穴,那一瞬间我整条胳膊都好像骨头被虫蛀了一般,又麻又热,难受的要命。我嘶了一声,不敢稍作耽搁,立即爬起来向着楼梯间拔腿狂奔。
喷出的水在空中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径直洒到地上连成一滩。
它没有实体。我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裤兜里的手机在此刻震动起来,我顾不得去看那是谁发来的信息,噩梦之力从掌心中涌出,印在那扇刻有阵法的大门上,一时间紫色光芒爆发出来,晃得我眯起眼睛。大门缓缓开启,我冲到它面前时刚好打开了一道可供一人通过的缝隙,我微微侧身,像是一条滑溜的鱼一样擦着门缝溜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