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看他身体好转,不像前两天一样只一味咬着牙关忍痛,有心情和自己说话了,饭也多吃了些,不由得松了口气,最难熬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关于住院吃饭问题,季夏其实很愁,罗建飞是病号,吃外卖食物总觉得没什么营养,要是像当初自己住院那样,能租个房子,自己做饭就好了。但是罗建飞和他当初不一样,在医院住的时间肯定不会太久,等伤口愈合后,打上石膏,就该出院了,不可能像他当初那样在成都待上几个月。
“飞哥,过几天你的腿会打石膏,到时候右腿会被固定不能乱动,拆石膏的时候,你会发现两条腿不一样粗细。”季夏给罗建飞按摩着右大腿肌ròu,怕这条腿长期不动,肌ròu会萎缩。
“你以前也是这样?”罗建飞问。
季夏笑起来:“是啊,以前我是伤在左腿,你现在伤在右腿,咱俩还真是天生一对呢。”
罗建飞抓住季夏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对啊,咱们天生一对。谢谢你。”
季夏起身,抵着罗建飞的额头:“飞哥,不需要说谢谢,你说过的。”
“对,不用说。其实我这些天一直在想,万一我的腿不能复原怎么办。”罗建飞垂下了眼帘。
“飞哥你又胡思乱想了,大夫都说了没有什么事,手术很成功,恢复起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你要有信心啊。你看我,我的腿也断过,但是我就从来没想过它会不好,只是一门心思想着等伤好了就来找你。现在不也一点事都没有,所以你要相信你会好起来,我们的好日子才刚开头呢。”季夏努力安慰罗建飞,却没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罗建飞抬起头仔细看着季夏:“季夏,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季夏一愣,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好像说漏嘴了,他伸手挠了挠额头:“很早了,在我们还没认识之前。”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真是个傻孩子。”罗建飞突然笑了起来,“人都不认识,怎么喜欢啊?”
季夏笑:“我听说过你啊,那时候把你当奋斗目标呢,当着当着,就觉得我们好像认识很久了。见到你的时候,发现比我想的还要喜欢。”他心里一直在作剧烈的思想斗争,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就是谷宇,但现在还有必要说吗?
罗建飞将他拉近来,与他交颈相拥,摸着他的后脑:“说你傻,还真是的。”
“傻人有傻福。”季夏嘟囔了一句。
飞电自己在地下玩了很久了,突然发现房间里有一股温柔的味道,放下玩具摇着尾巴,也要和两个爸爸一起玩。但是那两个人没有发现它,它只好去顶季夏的腿。季夏感觉到飞电在蹭它,只好说:“飞电找我了。”
罗建飞放开季夏,季夏看着飞电:“飞电,要撒尿?走,我带你去厕所。”
飞电不去,一味摇着尾巴,抬头看着c黄上。
季夏说:“想要什么吗?”
罗建飞说:“飞电肯定是想我了,抱它上c黄来。”那几天他一直都疼痛难当,没心思去搭理飞电,冷落它许久了。
季夏把飞电抱起来,放到c黄上,飞电果然高兴了,伸出舌头舔罗建飞,又回头舔季夏。罗建飞抱着飞电,笑起来:“儿子寂寞了,这几天我们都冷落它了,对不起,飞电,等爸爸病好了,带你出去玩,还给你买火腿肠。”一边帮飞电顺毛。
飞电一听说有火腿肠,高兴得汪了一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大嘴巴,它很久没有吃到火腿肠了。
季夏想起那件事,沉吟了一会,说:“飞哥,有件事想拜托你。”
罗建飞伸出手来摸了一下他的发顶:“说吧,跟哥还这么见外做什么。”
“我的入学申请已经递交了,没有意外的话,明年春天就要去上学了,本来我打算带着飞电去北京的,但是你的腿还在康复期,不能训练,我把它留下来,你帮我照顾飞电好吗?”季夏觉得这样再好不过了,罗建飞有事做,他就不会消沉低落,有飞电陪着他,应该会感到安慰。
罗建飞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好。到时候我休假带飞电去北京看你。”他自然知道季夏的打算。
季夏笑起来:“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爬长城。等你康复了,要回特种大队去,我就把飞电带到北京去。”
罗建飞将手放在季夏脖子后,拉近来,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季夏惊了一下,闭上眼睛,启开唇,罗建飞的舌头探进去,加深了这个吻。飞电被夹在中间,感觉空间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把它夹紧了,它不舒服地呜了一声,惊喜了沉醉的两人。唇分,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罗建飞的额头抵着季夏的:“你想要吗?”
季夏当然想要,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还是算了,等你的腿好一点。”那事可是最伤元气的,罗建飞现在需要养身体呢。
罗建飞伸出舌头在他唇上舔了一下:“好,记着。”
季夏耳朵都有些红,退开来,将飞电抱下来:“我给你擦澡,然后吃药早点睡。”
擦完澡,季夏伺候罗建飞躺下,自己去后面洗了个冷水澡,然后将飞电抱到另一张c黄的c黄尾:“飞电,睡觉了。乖,睡这儿不许乱动啊。”然后自己也爬上去,抖开被子准备睡觉。
罗建飞看着季夏:“过来!”
季夏:“?”还是很听话地过去了。
“上来。”罗建飞拍拍自己身边,“让我抱抱。”
季夏笑起来,小心地上了c黄,侧身躺在罗建飞左边。罗建飞伸出胳膊,将他抱在怀里,两个人的身体亲密相贴,体温传到对方身上,罗建飞用脸颊蹭了蹭季夏的脸颊,发出满足的叹息声:“有你真好。”
季夏被这句话完全击倒了,心软得化成了一滩水,伸手回抱着罗建飞,喃喃地叫着:“飞哥,飞哥……”只想叫他,并不想说话。
罗建飞显然很能体会这种心情,也不回话,只默默地抱着他,用鼻子蹭他的脸颊。罗建飞吃过药,药里面有安神成分,所以不一会儿就有了睡意。季夏听出他的呼吸平稳了,知道他睡着了,过了许久,尽管不舍,还是起来了。
罗建飞的怀里一空,手下意识地搂了一下,空的,他睁开朦胧的眼:“不一起睡吗?”
季夏很有点心动,但是看着罗建飞的腿,还是摇了摇头:“不了,我怕碰到你的腿。睡吧。”在他额上亲一下,然后下c黄去了。
第69章 无微不至
对恋爱中的人来说,时间是过得飞快的。季夏和罗建飞也有同感,尽管是在养伤中,两人也还是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因为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
罗建飞的伤在一天天好转,他可以在季夏的搀扶下拄着拐出病房了。每天早上五六点,医院的花园里还非常安静,从滇池里吹来的风非常凉慡清新,略带些潮腥味,罗建飞坐在花园的长椅上,看季夏在糙地上训飞电。那是他的爱人和儿子,他们都虎虎生威,活泼健康,每次看见他们生龙活虎的身姿,就让他觉得生命格外美好,生活也是幸福甜蜜的。偶尔他还会想起谷宇,心里会涌起愧疚之感,谷宇会谅解自己的吧。他觉得有些难过,如果自己当初懂爱情,谷宇会不会走得少些遗憾?
罗建飞的身体底子很好,季夏也照顾得好,所以恢复起来非常快,手术九天后,罗建飞的伤口完全愈合,可以拆线打石膏了。这也就意味着,可以出院了。
季夏和罗建飞回到夜鹰特种大队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了,这个时间正是每年军中最伤感的季节,因为这是老兵退伍的时节。他们特种部队人员流动是最小的,但依然还是有老兵退伍。每到休息时间,广播里就播放着《驼铃》《送战友》等歌曲,处处都弥漫着忧伤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