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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品夫人(3)+番外

作者:凔溟 阅读记录

薛氏手里端着一碗燕窝粥细细的品着,左淑慧高贵端庄地立在她身后,给她捶肩,另外两个庶女安静乖巧地半跪着给薛氏捶腿,一旁的左家大爷捧着一本书认真地看着,好像都没听到外头的动静。

左家内宅被薛氏把持了十几年,早已经固若金汤,除了那个死了的阮姨娘,谁也别想在薛氏这里讨了好去。

所以阮姨娘一死,薛氏心头的那根刺也终于拔了,至于她留下的这个儿子,还不是任由她搓圆捏扁?

这么想着,薛氏嘴角扬起一抹恶毒的笑容。

“娘,就任由他这么跪着?”左淑慧趴到薛氏肩上,扑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小声问:“被他这么一喊,咱们岂不是成了阻扰他尽孝的恶人了?”

薛氏嘴角笑容一僵,轻哼一声,朝外呵斥道:“大声囔囔什么?让他边上跪着去!果然是贱人生的贱种,专门搞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底下那两个庶女低眉顺眼地半跪着,一点声音也不敢出,心里却有些愤愤不平,薛氏这个嫡母,心胸狭隘,对他们这些庶子庶女从来没有好脸色。

左邵卿哪肯轻易妥协,继续磕头,带着哭腔说:“儿子就在这跪着,是儿子不孝,还请母亲责罚。”

直到一双绣着金色云纹的鞋子进入视线,左邵卿才暗暗松了口气,这人要是再不来,他的脑袋就要磕破了。

心里放松,左邵卿嘴上依然大义凛然地自我检讨:“姨娘就这么突然地走了,连一点征兆都没有了,儿子实在是伤心过度才会误了给您请安,还望母亲谅解。”

他今天闹这么一出,就是想看看阮氏在左韫文的心里还有多少重量,趁着人刚亡故,也许他还来得及做点什么。

若是再过半年,左韫文会有个很得宠的新欢,那时候的他早把阮氏忘到九霄云外了。

头顶上响起一道沉重的叹息声,紧接着就听到左韫文说:“起来吧,不过是误了几天的请安,事出有因就不必罚了。”

左邵卿用力挤出两滴眼泪,抬头看向左韫文,眼中带着深深的孺慕之情。

左韫文微微一愣,透过那相似的眉眼想起了那个温婉轻柔的女子,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将左邵卿拉了起来。

那张白皙嫩白的小脸挂着泪水,带着压抑的悲戚,令人心生疼惜,左韫文抚上他额头的青肿训道:“你这孩子,多大点事怎么把额头磕成这样?”

“父亲……”左邵卿嘴唇动了动,眼中泪花闪闪,扮演着一个刚失去至亲悲伤欲绝的孝子角色。

左韫文有些意外,他一直不太喜欢这个孩子的软弱,所以即使对阮氏再好也没有特别优待这个儿子,没想到对方心里竟然还是渴望着自己的。

他的大儿子左邵晏从小性格沉稳,少言寡语,和他说不上两句话,大女儿也被薛氏按照高门贵女的标准培养,端庄贤淑,却早早就失去了童真,几个庶子庶女就更别说了,连正眼看自己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突然看到左邵卿用这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左韫文竟然升起了一股为人父亲的满足感来。

第4章 责怪

“这些日子府里忙着你娘的丧事,对你疏忽了些,一会让管家请个大夫给你瞧瞧头上的伤,可别留下疤痕来。”

左邵卿还是第一次听到左韫文用如此温柔的声调和他说话,心下难免诧异,不过诧异过后心里却越发的冷。

什么叫“府里忙着你娘的丧事”?这个府里除了他和几个娘亲带来的仆从外,还有谁为她掉过一滴眼泪了?就连她的头七也是在西侧的小院子里办的。

饶是如此,丧事一办完,薛氏就以“死人待过的院子晦气”的由头封了那个小院,就连阮姨娘留下来的东西也半点没给左邵卿。

看来他还得找个机会把生母留下的东西要回来才行。

左韫文不知道他心里所想,拍了拍儿子瘦弱的肩膀,柔声说:“先进去吧,外头冷。”

有左韫文带路,左邵卿冠冕堂皇地走进正房,抬眼一扫,就见屋内的丫鬟婆子环绕,香气宜人,薛氏面无表情地坐在主位上,神色淡然。

是了,薛氏可是二品尚书之女,曾经是名满京城的贵女,以二八年华嫁给当时风头正盛的太傅嫡孙,一时传为佳话,说是天作之合。

熟料老皇帝薨逝后,左太傅所支持的太子并没能顺利上位,反而是名声不显的三皇子登了基,左家也瞬间从当朝权贵的队伍中跌落下来,就连当时任职户部侍郎的左太爷也被革了职。

新帝看在左太傅桃李满天下的份上没敢下死手,只是胡乱安了个罪名赶出京城。

左太傅无法只好带着家人迁回尤溪老家,奈何年事已高,又饱受打击,在路上就一命呜呼了。

好在老夫人有些手腕,左家在尤溪镇又是第一大族,产业颇丰,这才让左家在这小镇上安稳下来。

左家遭逢这样的巨变,最不能接受的恐怕要数薛氏这个外来媳妇了,本以为自己嫁了个好人家,结果好日子没过几天就凤凰变野鸡,嫁鸡随鸡地跟着左老爷来了尤溪镇。

要是夫妻和顺也就罢了,偏偏左老爷不爱薛氏这一款的大家闺秀,只喜欢温柔如水的小家碧玉,姨娘小妾一个不少,这让薛氏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左韫文也习惯了薛氏的冷淡,自顾自地坐上主位,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热茶,不但不喝,反而“啪”的一声丢在桌上,质问道:“玉香刚走,你就变着法子折腾邵卿,还有没有一点大妇的宽容贤良了?”

全屋子的人都惊呆了,包括左邵卿,这可是左韫文第一次为庶子女和薛氏叫板,在他记忆中,这个父亲可一直不敢正面得罪薛氏的。

毕竟薛氏的父亲现在还是越州知府,虽然被降了职,到底是官宦人家,比起左家风光多了。

如果左家能起复,需要仰仗薛家的地方还很多。

薛氏也有些惊讶,怔愣了片刻才缓过神来,捏着帕子嗖的站起来,指着左韫文气得直哆嗦,“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为你左家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你要纳妾,我也二话不说给你把人抬进来了,你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庶生子责怪我!”

左邵卿一听她这话就知道要糟,薛氏在这个家里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真要因为他让两人置了气,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而且之前的占理也会变成不占理。

他站了出来,行了个大礼,激情洋溢地劝说道:“父亲,您错怪母亲了,是儿子不孝做错了事才主动请罪,您要是因为这样错怪了母亲,岂不是让儿子无地自容了?”

您就别好心办坏事了,他可是一点都不指望这个父亲能改变什么的,能不站在薛氏那边为难他就不错了。

左韫文说完也后悔了,这会儿听左邵卿主动承认错误,于是借坡下驴,“咳,我也是看这孩子大冷天的跪在门口磕头,额头都磕破了,可怜他刚死了娘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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